更彆說是正對謝臣睡覺了,池依依怕一睜眼就看到謝臣離自己近近的,就像恐怖片。
因為心裡想法太多,她就像燒烤架上的翅翼,在那裡轉來轉去。
睡意全消。
池依依隻能老實巴交地說:“被你看著,我睡不著。”
“為什麼,我們一起上下學,補習班,課間操的時候,我不也一直看著你嗎?”謝臣說。他說的都是過去池依依抓包謝臣偷看她的場景,隻不過那時候的池依依沒把謝臣當一回事,所以發現謝臣看著自己後,也隻是偷偷做了一個鬼臉比回去,再無任何後續。
要不怎麼說相冊是功臣呢,至少池依依現在緊張了。
她磕磕巴巴地說:“哪裡一樣呢。”
池依依感覺,現在謝臣看她的眼神,像是想要上她的床。
換做平常,以謝臣這樣冷淡不愛說話的性格肯定就不說話了,可是今天,他竟然追問了:“哪裡不一樣?”
“…”
這真的是問倒小廢物了,就連池依依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她開始在意起謝臣來了。
難道那本相冊的殺傷力那麼強嗎?
不對。
池依依猛然想起,她發現相冊後及時把它藏起來了。
也就是說,謝臣不知道她看到相冊了,所以無論是她還是他,其實都在維持過去的樣子。
意識到這點後,池依依試圖放空腦子,讓自己不要想那麼多。
“其實也沒什麼不一樣。”池依依就像假裝猛獸的膽怯小動物,在獵人麵前張牙舞爪:“去年跨年的時候,我們仨還一起睡過ktv房間呢,和現在差不多。”
“是啊…”
謝臣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
自此,帳篷裡清醒的兩人各自心懷鬼胎,兩人都在扮演一出戲,名叫“正常的青梅竹馬”。假裝一切都是都是竹馬的照顧,他按捺不發/她沒有發現。
“說起ktv,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謝臣動了一下,他身上的被子發出了簌簌聲。
他說:“當時你特彆喜歡看醫療劇,死纏著我們要學如何人工呼吸來著…”
“怎麼突然提起人工呼…”
說著說著,池依依忽然意識到不對——謝臣不就是醫學生嗎!
她怎麼忘了這茬呢?
去年跨年的時候,任朗明還為謝臣的專業選擇方向苦惱了一晚上,結果ktv夜過去後,謝臣毅然決然選擇了醫學係。
當中會不會有池依依的原因…?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我現在會了,要來試試看嗎?”謝臣問道。
天,他怎麼可以把這件事說得那麼簡單,那麼輕鬆,那麼正氣凜然呢?池依依開始設想,在她不知道謝臣喜歡自己之前,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緊接著她發現——她會答應。
因為傻乎乎的池依依,是真的會好奇人工呼吸。
意識到這點後,今天的小廢物都忍不住心裡痛斥過去的小廢物,心想她怎麼那麼心大。
然而池依依不知道,今時今日的她也是一如既往的好騙,以至於謝臣說了一句“你離得好遠,我怎麼演示給你看?”就乖乖鑽到對方床褥裡麵了。
距離倏然拉近,謝臣將被子稍微打開,等小動物自己送上門來後又立刻合上,蓋著兩人——被子自稱一個小世界,昏暗窄小的空間裡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屬於謝臣的氣溫鋪天蓋地得來,溫度緊貼著皮膚節節升高。
池依依忽然就緊張了。
她感覺自己後背都快出汗了,嘴唇也被男人身上的熱氣蒸得乾巴:“我好渴。”
“一會兒就有水了。”
謝臣說。
他猛然靠近,將唇覆上來,開始他的人工呼吸教學。
五秒鐘。
十秒鐘。
池依依在想,她是不是被騙了?
怎麼她和謝臣忽然就狂親起來了?
帳篷內太安靜了,以至於空氣中全是嘖嘖嘖的水聲,不大,但足夠被帳篷內外的第三人發現。但凡任朗明忽然醒來,又或者是媽媽們醒酒的時候從外麵經過,都能察覺到異樣。
謝臣怎麼這麼大膽?他怎麼敢在公共場合親…
不,不對,這隻是青梅竹馬之間教導人工呼吸罷了,沒什麼的。
在池依依胡思亂想的時候,謝臣再次將頭低下來,開始嘗試她的下嘴唇。
呃…
這也是人工呼吸嗎?
依依陷入了迷茫,難怪醫療劇不拍出來,這也太那個了。
池依依生澀學習著,等兩人分開的時候,呼吸聲也跟著加重起來了。
“學會了嗎?”謝臣問。
“學會了。”池依依回答。
與此同時,另一邊,任朗明忽然動了一下、揉了揉眼睛。
他背靠著池依依、謝臣兩人而睡,麵對著帳篷布料,剛剛是被老鼠一樣的走路聲吵醒。可是他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帳篷布料上有兩個人影。
…是池依依和謝臣嗎?
任朗明剛被吵醒還沒有反應,愣愣地看著這兩個人影。
他看著人影朝左、看著人影朝右,看著人影明顯是在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