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個意思,是要過來接她了?
“好。”
溫菱點點頭,轉而上了樓,仿佛鬼迷心竅,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得這麼爽快。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陪讀的時候,溫菱總覺得心不在焉,明知道沒那麼快有信息的,又時不時想拿手機出來看看。
陪讀的兩個孩子也不怎麼省心,大的叫司徒陽,做題的時候有點一反常態,老是做錯。
溫菱耐心講解了幾道題目,揉了揉額頭:“你今天是怎麼了,按你的水平,不應該啊。”
他妹妹司徒悅歪著頭:“溫老師,我知道,哥哥今天收到他同學的‘情書’啦!”
“什麼‘情書’?”
司徒陽悻悻地從書本裡拿出一張紙:“就這個。”
溫菱小心翼翼:“我能看看嗎?”
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字:司徒陽,你好帥,我能和你交朋友嗎?
這才多大的孩子,溫菱忍俊不禁:“那你答應她了嗎?”
司徒陽搖頭:“沒有,但她哭了,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司徒悅:“哥哥,我知道我知道,她是想要當你的女朋友。”
“我當然不可能同意了。我以後是要出國的,按她的水平,隻能上F中。”
溫菱訝然:“這話都……誰跟你說的?”
“看排名就知道了啊。”
溫菱隻能趕緊把話題打住,叮囑他們把今天的題目寫了,手機忽而嗡嗡震動了下。
【澤】:到了。
現在的孩子都鬼精鬼精的,司徒悅在旁邊看到了,托著腮:“溫老師,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溫菱愣了愣:“說什麼呢?”
司徒悅摸了摸鼻子,很想講什麼又忍住了。
“……也沒什麼啦。”
好不容易上完課,溫菱急忙向電梯間走去,又怕自己太過匆忙,在一樓的時候,明顯放慢了腳步。
邵南澤就在小洋樓院前等她,摩托車停在平台上,車身鋥光瓦亮,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
他吊兒郎當坐在摩托車座上,頭微微歪著,手上拿著手機漫不經心在看。眉眼清雋
,像一幅畫一樣,讓人不舍得靠近,怕破壞了畫的美感。
溫菱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有輕盈而不真實的感覺。
邵南澤在等她,這件事想想就覺得很奇異。
但這感覺不賴,有一種春天到了,筍尖兒要冒頭的期待感。
他餘光瞥見她,直起身,稍微活動活動手指關節,沒多會還是那副懶散的樣子。
溫菱走近:“等久了?”
邵南澤挑眉,目光看向她身後兩個意圖把自己藏起來的鬼鬼祟祟的小不點。
“那兩個,你認識?”
溫菱這才發現,司徒陽和司徒悅不知道怎麼,也跟了下來。
司徒悅眼巴巴地看著邵南澤,甜甜對溫菱說:“溫老師,你男朋友好帥。”
司徒陽看了看順滑油亮的車身,在心裡說,車子也很帥啊。
溫菱愕然:“你們下來做什麼?”
司徒悅看了一眼司徒陽,他摸了摸下巴:“溫老師不是腿受傷了,我們‘護送’一下。”
這理由確實有點牽強。
司徒悅趁她哥哥不注意,小心翼翼伏在溫菱耳邊,細聲細氣:“溫老師,我要給你講一個秘密。”
“嗯?”
“我有一個小舅舅,還沒有女朋友,這次媽媽讓我問你有沒有男朋友,想讓你跟我小舅舅做個朋友。”
小朋友說話奶聲奶氣的,還有點小鼻音。
“真的?”
司徒悅點了點頭,認認真真道:“所以如果你已經有男朋友的話,我就不能給你介紹了,雖然我小舅舅也很好很帥,但是溫老師你可不能‘變心’。”
溫菱被逗笑了。難怪他們兩個跟下來,原來是為了這一茬。
坐在摩托車上的時候,她嘴邊還掛著笑意。
等紅燈的時候,邵南澤回過頭:“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覺得小孩子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溫菱想起裴琳可能過段時間會給自己帶來一個小弟弟或小妹妹,頓時又有點笑不出來了。
車子緩緩停在校外,邵南澤把溫菱給放下來。
她脫下摩托帽遞給他:“這個還你。”頓了頓,又說,“還有上回那件衣服在我宿舍裡,下次我帶過去車庫,放在車座上,行嗎?”
br /> “那倒……也不是。”溫菱不知道自己怎麼忽而緊張起來。
他反而眉眼都舒展開,笑得肆意而張揚。
“逗你的。”
溫菱想,邵南澤就是這樣,講的話虛虛實實,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但他這種語調內帶著的親昵,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她還是認真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如果還了,我發信息給你。”
他盯著她的眼,悶聲:“一件衣服而已,覺得麻煩就丟了唄。”
溫菱也不知道自己哪兒惹他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