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覆在她手上,她眨了眨睫毛,拉著他的手摸了摸小腹。邵南澤輕輕地摩挲著,他的手掌火熱,放在那兒,痛感舒緩不少。
兩人氣息糾纏,即便這樣,也有點難耐。
邵南澤躺得僵直,不敢亂動,怕一動就失了意誌力。
溫菱軟軟地貼在他身上,眼睫毛一抖一抖的,唇要碰不碰的就在他唇邊。“要不要.…親?”溫菱主動問的,也輕輕貼了上去。
邵南澤手上力氣大了點,加深了這個吻,濕糯糯的,勾纏著不放。過了很久才放開她,溫菱大口喘氣,眼神迷離。
他一邊撫著她的背順氣,一邊懊惱: “……沒想親你的。”她身體不舒服還欺負她,真是有點不紳士了。
溫菱腦袋發蒙,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靠過去。他的身-體像火爐,身旁環繞的都是他的體溫和氣息。
靜了幾秒,溫菱看著天花板,忽而問: “邵南澤,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呀?”
邵南澤眸光微閃,看她小小軟軟的鼻尖,濕濕糯糯的唇形,忍不住低頭啄了啄,喉結滾了滾,手心燙貼,忍得難受極了。
“很久前。”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喜歡了。溫菱眨了眨眼睛:"喜歡我什麼?"他低頭,啄了啄她眉心: "哪哪都好。"
第一眼就喜歡的人,怎麼看都喜歡。
溫菱用被子捂著臉,嗓子像是被堵住了,臉上燥得慌。
邵南澤眼尾發紅,將她連人帶被擁入懷裡,喉嚨咕噥一聲: "後悔了?"她嗯了聲,眼神迷茫: "有一點兒。"邵南澤低頭看她,又壓著親下來。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剩下的聲音全部卷到她的唇舌裡,隻剩下囈語。兩人又勾纏了好一會,邵南澤才放過她。
萬籟俱寂,隻有台燈投影出來緊緊依偎著的兩個人。邵南澤下巴抵在溫菱細小的肩膀上: "其實我挺混的。"
溫菱眨了眨眼,鬨了好一會兒,她有點犯困,但還是抓著他衣
服一角,示意他繼續說,講那些夜深人靜、在被窩裡的悄悄話。
邵南澤聲音很低,目光晦澀,像緩緩流淌著的大提琴音。
“我還有個雙胞胎哥哥,叫邵念北,就比我大十幾分鐘。他比我優秀多了,從小就按照長子嫡孫的標準去養著,事事要爭第一,我躲在他背後,一直安逸地做一個萬年老二。"
事情從什麼時候起發生了變化呢,就像一個星球在不知不覺間就改變了軌道,最終引起這件事的不過是一隻蝴蝶撲扇的翅膀。
邵南澤勾著唇,自嘲的笑了下: “高二那年,我拿了奧賽一等獎,他的名次在我後麵,又被我父母嘲諷了幾句,大半夜翻牆出去,從牆上摔下來,失救後很快就離開了。"
也許當時念北隻是一時氣憤,想引起邵家關注,正是叛逆期,誰又能想到從二樓矮牆摔下來,會遭遇意外。
但邵南澤還是把這件事歸因於邵家,如果不是他們把人逼成那樣,他就不會想逃離那個可怕的樊籠,意外也不會發生。
同樣的,他也原諒不了自己,在那件事發生之後不斷地用極限運動來挑戰生命,隻是死不了,就隻能以玩票的性質苟活著。
"邵南澤……"
溫菱不知道怎麼安撫他,把他抱得更緊。
他親了一下她細細軟軟的發旋,聲音苦澀: “菱菱,我是劊子手。”
邵南澤也有自己的考慮,他想剖白自己,加大天平這邊的砝碼,讓溫菱離不開自己。"你不是。"她仰起頭,把自己的唇貼上去。
半夜裡,溫菱起來上洗手間,發現邵南澤還沒走,一直保持著戰戰兢兢抱著她的姿勢。她動了動,他就醒了,咕噥: "想去哪裡?""洗手間。"溫菱細聲細氣地說。
他在她身後跟上來,又在洗手間門口守著。溫菱不解:“你做什麼?”"沒開燈,怕你摔著。"去完後,他又讓她回床上躺著,自己小心翼翼地哄睡。
溫菱假裝睡著,等他呼吸平穩後才睜開眼,在黑暗中凝視他的睡顏。他連睡覺都把手放在她說不舒服的地方,幫她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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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今晚邵南澤說的話對她造成了困擾,她知道他在試圖勾起她的同情。
可當理性戰勝感性,溫菱就知道他們一定會分手的,她確定自己會離開他,隻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得比較體麵。
這段感情正在走倒計時,就像一個倒過來的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