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菱離開病房很久了,邵南澤臉上的笑意還是沒停過。
第二天杜律明閒著沒事又來醫院煩他,站在病房門口探頭探腦,這才小心翼翼進門。
"人沒在?"
邵南澤懶得搭理他,整個人閒閒地靠在窗上,又埋頭看向卷宗。
杜律明嘖了聲,拉了凳子坐下來: “還以為你多年媳婦熬成婆了,怎麼還是一個人苦哈哈的,合
著這出黑名單隻是第一步?"
邵南澤目光盯著卷宗,腦海裡浮想聯翩,全是昨天那個清淺身影。他發現原來有的吻是夾雜著橙子味的。
很甜。
杜律明看到唇邊不自覺漾起笑意,揶揄道: “哎呦,瞧這春風如意的樣。”
邵南澤懶得搭理他的調侃,又把卷宗翻一頁。這一頁已經看了二十分鐘了,全然不知看了什麼進去。
他又拿出手機,把溫菱的頭像點開,發了條信息過去。
杜律明眼睛尖,一下看見了:"怎麼這麼誇張,還報備呢,用不用把你每天一日三餐吃什麼,看什麼都和溫菱說一下?"
“就你話多。”"所以算是和好了?"“還沒。”邵南澤把手機收好,看他一眼,"應該快了。"
杜律明拿他們兩個沒轍,當時好的時候是蜜裡調油,眼睛揉了沙子都要幫溫菱吹出來的那種,分手的時候就彆說了,項目組的白牆上至今還留有邵南澤的拳印,都不知道當初是花了多大力氣。
好不容易失而複得,杜律明覺得邵南澤這樣挺好的,不會又患得患失,但他這人損,忍不住嘴賤: "現在知道分手原因了?"
"差不多,無所謂了。"
“當時分手分那麼狠,我都怕你現在是要報複搞死她。”杜律明吐出一口氣,碎碎念著。"嗬。"邵南澤輕笑了聲,想到當時她提出分手時,他是有想搞死她的心。杜律明: "想什麼呢?"不會真被他給說中了吧,邵南澤這人就是不安好心,他得提醒溫菱小心點兒。
邵南澤眉眼淡淡的,聲音很低: "現在也想,不過是另一種。"眼風流轉,他已經想到她軟糯的唇瓣,和
那天跳舞柔曼的腰肢了。杜律明不以為然地問:“什麼另一種?”
“你猜。”
他沒明說是哪一種,杜律明突然心領神會,罵了聲,草。
過了會,微信置頂的人才發來消息。
溫菱: 【忙。】
杜律明看到那簡潔明了的一個字,笑得差點捶床,難得看到邵南澤吃癟的樣子。
溫菱是真的在忙,忙得腳不沾地,剛開完案件研討會,又要會見當事人,辦完委托,另一個當事人又上門,整個人連軸轉。
等了好一會她又發過來一條,像是在解釋晾著他的原因。溫菱 【今天接了兩個案子。】邵南澤想到什麼,又發 【醫生說兩天後可以出院。】
等了幾分鐘,邵南澤想了想,又發過去幾個字。澤:【你來嗎?】
溫菱還沒回,邵南澤心不在焉地晃了下眼風,杜律明已經在那掐著秒表: "不是吧,阿澤,沒隔幾分鐘你就給她發好幾條信息。
邵南澤瞥了眼: "不行?"
"你這樣會招人厭煩的,出院了還要巴巴告訴人家,那不就是在求照顧。現代社會大家都很忙的,哪有空搭理你這些小情緒,還要時不時的哄著你,多累啊。”杜律明頓了頓又說, “況且溫菱是律師,時間最寶貴了,回答一個專業問題的谘詢費都按分鐘計費的。"
邵南澤擰著眉,冷眼瞧他。
杜律明以為他要發火,哪知道他居然在考慮可行性,思索半天,唇抿起來: “行,下回我問她收費標準。"
”
邵南澤剛把杜律明趕走,溫菱的信息才姍姍來遲 【那天不行,我要開庭。其他人都沒空嗎?】澤: 【我隻想要你。】
發完後,溫菱那頭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邵南澤長長呼出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急。可還是忍不住撥通她的電話。
今天他已經可以下地自由走動。邵南澤汲著拖鞋,在病房裡挪了挪步子,見外頭日頭正好,又扯開窗簾,灰蒙蒙的光線頓時灑進屋內。
耳邊的手機提示音也變了,溫菱接起電話,喂了聲,尾音顫顫巍巍的,想是忙壞了,連說話都要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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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天總算聽到她的聲音,溫溫軟軟的,邵南澤不自覺翹起嘴角。他眼睫顫了顫,開口:“在做什麼?”
“剛送走一個當事人……”話音未落,那頭響起敲門聲。前婷在門外探頭探腦。溫菱笑笑,對電話裡的人說:“等等。”隨後捂著手機屏幕, "進來吧。"
前婷拿著一遝資料進來: "師傅,剛剛的證據清單我已經整理好了,都在這裡,還有這一塊我不太懂的。"
她小心翼翼地看過來, "你在講電話?"溫菱點點頭: "沒事,你說吧。"
等溫菱耐心細致地給俞婷講完,前婷收拾完檔案才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通話時間。
居然已經將近十九分鐘了……她沒看到通話人,隻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抱著材料匆忙出去,還把門給輕輕關上。
溫菱這才拿起手機,繼續說: “邵南澤,你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