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菱睡得迷糊,轉過身的時候,看見邵南澤坐在凳子上,懷抱雙手,一直盯著自己看。她舔了舔唇,鬼使神差地說:“你……要不要也上來?”說完後她就開始後悔了。隨後,床往下陷了一點,邵南澤躺上來,從後麵環著她的腰。
床太小,兩個人貼得嚴絲合縫,他的手覆在她手上,氣息微沉。溫菱睡意一下子消散了,又抬起眼去看著房門,怕有人經過。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他又把她摟緊了點: "放心,沒人看見的。""真的?"
他笑了,胸膛一鼓一鼓的,喉結隨著說話的聲音上下翻滾,氣息滾燙。“我鎖門了。”
他說話的時候胸膛起伏,溫菱靠在上麵,像是躺在大提琴旁,聽見悠揚低沉的聲音,回音悠長,彈到最後一個音節時,在腦子裡會有喻喻的共振。
剛剛洗過冷水澡的身體冰沁沁的,溫菱軟軟地貼在他身上,一時又要熱起來。他努力不去想那些欲念,溫柔拍她的背,老成道:“睡吧,我看著你睡。”
溫菱甕聲甕氣的:“那你二十分鐘後叫醒我。”邵南澤嗯了聲,又假意拍了拍她,像是在哄娃娃。
天花板灰得泛白,吃完飯後,斜照著的日頭,窗簾時不時被微風吹拂,旁邊是躺著的哄睡的人..
溫菱把
手背搭在眼睫上,闔著眼,呼吸平穩。
過了會,見她睡得乖巧,邵南澤忍不住,俯身去親她的發旋。親完覺得不過癮,又低頭親下去,從光潔飽滿的額頭,一路親到小巧的鼻尖。
他很輕很小心,怕驚醒了她,隻是氣息相拂。溫菱睡得清淺,皺了皺眉,嘴裡嘟囔了什麼,又睡過去。
怕驚醒她,他僵直了身體,不再亂動,眸子掃了掃,看見透著薄光的她的耳垂。正在思索什麼的時候,溫菱忽而睜開眼: "幾點幾分了?"他喉結滾了滾: "才十八分。"距離叫她的時間,還有兩分鐘。溫菱腦袋發蒙,身體不自覺地靠過去。
邵南澤低頭,溫存地啄她的眼角,手指撫過下顎和耳後: "怎麼不帶耳釘了?"
他的手心發燙,溫菱嗯了聲,眼神迷茫,懊惱道: “很久沒帶了,就長起來了,以後都帶不了了……"
剩下的話,全都被他封在嘴邊,卷到她的唇舌裡。邵南澤繼續做剛剛就想做的事,唇輕輕貼上去,又漸次加深,呼吸亂了。
溫菱眸光微閃,雙手有點不知所措,吻著吻著,手就不自覺地抵在他腰間。邵南澤一時意亂情迷,忽而欺身而上,整個人半坐起來,手肘撐在她的雙肩,吻就那麼鋪天蓋地地親下來。
他眼尾發紅,下巴抵在她的鎖骨上,氣息噴發,又壓著親下來。
四周時而昏沉,時而有日光。溫菱被親得渾身發軟,本來想推著他的,恍然未覺整個人已經貼在他身上。
他親得很凶,火爐一樣,血液都在發燙,又抓著她的手相扣。
溫菱低低嗚咽了聲,唇舌間不經意咬了他,他勾纏得更緊,嘴裡的空氣都要被吸走。失控了。
兩人勾纏了一會,邵南澤忽而停下來,臉色蒼白,憤恨地看了傷口一眼。又裂開了。
他移開一點位置,手指撫著她的腰,掠過她細薄的尾椎骨,然後把她往懷裡攏了攏,有點懊悔道: “我已經很努力克製了,有的時候,真是沒辦法。”
溫菱呼吸還有點重,緩了幾秒,啞啞的說:"下次不能這樣了。"邵南澤低垂著眼,目光專注: "忍不住。"“那也不行。”
此時,溫菱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她起身:“我得去律所了。”
邵南澤把人抱住,埋進她頸窩裡,從後麵貪婪的汲取她的味道,燙得她脖子耳後全是緋紅一片。那天溫菱匆匆地走了,邵南澤過了會兒才又去找了護士換藥。護士狐疑地看過來: "傷口又裂開了?"他嗯了聲,一臉平靜:"不小心撞的。"
溫菱回到律所後,心情一時難以平複,對著簡單的代理詞頭腦一片空白,寫半天沒寫出點什麼來。
工作效率被嚴重拉低。
她眨了下眼,隻能用手機播放音樂讓自己心情平緩下來,可一閉眼,還是邵南澤洗澡時那寬闊緊實的背,還有俯下身親自己的場景。
手機又震動了下。澤:【到律所了?】
溫菱發了個表情,又問: 【傷口怎麼樣了?】這次他直接發了個視頻申請過來,溫菱接聽了。
她用的是筆記本電腦,另一邊的邵南澤同樣沒閒下來。兩個工作狂看著對方的工作環境,一時半會靜了靜。
邵南澤看了她好一會兒: "在做什麼?"“寫下周開庭的代理詞。”
"對上我的庭?"
溫菱反應了下,才呐呐開口: “是的。”
邵南澤失笑,搞老半天,他的女人正在想著怎麼在庭上對付他。他說: “我也在準備證據材料。”溫菱點點頭: “那我們各自忙了?”邵南澤眯著眼,啞聲:“視頻彆關。”
溫菱呆了下,怔怔然看過去。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她總嘲笑安珂和遠距離男友視頻學習,兩個人麵對著視頻互相乾自己的事,那有什麼意思。可現在想來,兩個人共同進步,做有意義的事,似乎是有意思的,能夠互相感知到對方,也能知道他在做什麼。
"為什麼?"她下意識問。"想一直看著你。"視頻對麵的人半撐著下巴,黑漆漆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菱菱,剛不應該放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