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婉感激地點了點頭,回想起抽在身上的那一鞭子,指甲便用力刺入了掌心。
蘇錦璃竟然醒了過來!
她的命怎麼就那麼硬呢?
落進結冰的水池子裡,竟然也死不了。
不是說秦王克妻嗎?
怎麼到了蘇錦璃這裡,居然不靈了?
陳婉恨得咬牙。
剛剛將蘇錦璃推進水池子的時候,她也是慌張的。
可是當她看見蘇錦璃在冰水裡掙紮,模樣狼狽,神情驚慌,再也不複往日囂張跋扈的樣子,她突然就不怕了。
蘇錦璃縱是再囂張,不是也怕死嗎?
那樣冷的水,她肯定會死吧?
她就那樣站在水池邊,冷眼看著蘇錦璃掙紮著一點點沉入水中,一顆心前所未有地平靜。
蘇錦璃被救起來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臉色也青白了,眼看著是不行了。
她怎麼還能醒過來?
一旦蘇錦璃恢複了,豈不是又要朝她揮鞭子?
不行,她絕不能坐以待斃!
蘇錦璃所仰仗的,無非就是蘇家。
若是蘇家出了事,她還能囂張得起來嗎?
陳婉深吸了口氣,抬眼看向江鸞,憂心忡忡地說道:“蘇家囂張跋扈慣了,娘娘此番派人前去警告,他們表麵上或許不敢說什麼,心裡怕是要怨上娘娘。”
“他們敢!”江鸞果然大怒,她伸手摸了摸已經顯懷的肚子,不屑地冷笑了一聲,“蘇家算什麼東西?不過是陛下養的瘋狗罷了。就是十個蘇家加起來,也比不上太孫一根頭發絲兒!”
頓了頓,她又安慰陳婉,“你且放寬心,有本宮在,蘇家定不敢動你。”
陳婉卻是更憂心了:“娘娘既然說他們是一群瘋狗,難道就不怕……他們瘋狂起來,會威脅到太孫?”
“他們敢!”江鸞再次大怒,她如今最看重的就是肚子裡的孩子,即便太醫還看不出性彆,她已經認定了肚子裡懷的是小太孫。
如今,小太孫便是她的逆鱗,是她的命根子。
不管是誰,隻要威脅到了小太孫,她都會毫不留情地將其鏟除乾淨!
陳婉卻說蘇家會威脅到太孫,讓她如何不怒?
江鸞死死瞪著陳婉,眼神變得異常尖銳:“你為何覺得,他們會威脅道太孫?”
陳婉不由自主地繃緊了神經,憂心忡忡地說道:“臣女隻是聽說,武陽侯殺人不眨眼,把蘇錦璃寵得無法無天。
娘娘派人警告,他們心中怕是會怨懟。像他們那樣肆無忌憚的人,什麼瘋狂的事情乾不出來?
所以臣女覺得,娘娘應該小心。他們不敢最好,若是當真動了心思,太孫氣不是危險了?”
江鸞聞言,不禁想起平日聽到的傳言。
不過,她還是不覺得,蘇家有膽子敢危害到太孫。
可太孫是她的心尖子,隻要蘇家有絲毫威脅到太孫的可能,她都無法容忍。
這世上,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她貴為太子妃,難不成要為了一個小小的蘇家,整日提心吊膽?
不過……陳婉故意跟她說這些話,難不成是想借刀殺人?
江鸞深深看了陳婉一眼,突然覺得那張恭順的臉有些膩味。
她是看蘇家不順眼,可陳婉居然敢慫恿她去對付蘇家,還拿太孫當筏子,她又如何能忍?
說蘇家會威脅到太孫,何嘗不是在詛咒她兒子?
江鸞沉下臉色:“本宮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