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明跟她說,蘇錦璃這次要倒大黴了。
怎麼……出事的人反倒成了她?
蘇錦璃呢?
她又如何了?
……
陳府正房,陳士良和陳夫人周氏也正睡不著。
周氏坐在梳妝鏡前,一邊摘取首飾,一邊問陳士良:“老爺,你就告訴我吧,婉兒到底是什麼事了?
今天上午她就被太子妃的人送回了家裡,我問她,她說是外頭在傳對她不好的流言,可我派人出去打聽過了,什麼也沒打聽到。
你回來的時候表情又不對,肯定是知道什麼,趕緊說說,咱們婉兒到底出什麼事了?是不是蘇家那丫頭又作妖了?”
陳士良臉色凝重,坐在床邊一個勁地歎氣:“這次確實出事了,婉兒她……哎!”
周氏聽得一陣心急,顧不得頭發才解到一半,就急匆匆起身走到陳士良麵前,拉著他問:“你倒是說啊!婉兒到底出什麼事了?”
屋子裡點著牛油蠟燭,卻不是特彆明亮。
陳士良看著周氏披頭散發站在麵前,臉上投下大片陰影,嚇得一顆心差點從嗓子眼兒裡飛出來。
他趕緊推了周氏一把:“你怎麼這樣就過來了,趕緊去把頭發弄好,我說就是了,你急什麼啊。”
周氏被他推了好幾把才又坐了回去,繼續解頭發,一邊解一邊瞪著他:“你趕緊說!”
陳士良隻好說道:“今日王禦史彈劾蘇氏女囂張跋扈,不堪為秦王妃……”
剛說到這裡就被周氏打斷:“他沒彈劾錯啊,而且蘇家那丫頭被彈劾,跟咱們婉兒有什麼關係?”
陳士良無奈地瞪她一眼:“你倒是聽我說完啊!王禦史彈劾後,陛下就宣了蘇進殿,讓他跟王禦史對質。
誰知道那蘇十分陰險無恥,不僅當著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麵說咱們婉兒推他妹妹下水,還說……”
周氏氣得臉都青了,不滿地問:“他那是胡說八道!他還說什麼了?”
陳士良表情沉痛,雙手用力抓著被子,手背上青筋直冒:“他還說,咱們婉兒欽慕秦王,不滿蘇氏女被選為秦王妃,才推她下水!”
“他血口噴人!”周氏氣得渾身一哆嗦,整個人都站了起來,“秦王是什麼樣的人?他那種暴戾恣睢,殺人如麻的人,婉兒怎麼可能會喜歡?”
“他當然是在血口噴人!可婉兒在東宮住了好幾天!晉王趁機攀扯太子!”
陳士良臉皮抖動,“你是沒看見,陛下當時的臉色都黑了!直接就說,讓婉兒安心在家裡備嫁!陛下這是要禁婉兒的足呢!
你給我記好了,從今天開始,一定要讓婉兒待在家裡,出嫁之前哪兒也不準去!”
“難怪太子妃會急急忙忙地把婉兒送回來。”周氏愣愣地說,“婉兒這是受了平白之冤啊!她又沒做錯什麼,怎麼要受這樣的罪?那蘇家丫頭……”
“閉嘴!”陳士良怕她說出難聽的話來,趕緊打斷她,“蘇氏女現在依舊是秦王的未婚妻,你給我記好了!以後不準再胡說八道!”
陛下已經發了話,又是擺明向著蘇家,他們要是再鬨下去,隻會徹底惹惱了陛下。
到時候,陳家的下場……
陳士良眼前仿佛又看到了菜市口那大片的血色。
他嚇得打了個哆嗦,趕緊又說道:“陛下和皇後娘娘還給了蘇氏女賞賜,讓她壓驚,這是什麼意思,不用我說你應該明白。”
周氏悲憤地紅了眼睛,死死咬著牙。
這世道太不公平了!
那蘇錦璃打了她女兒,陛下和皇後娘娘居然還護著她!
要是惠文帝還在,哪裡容得蘇家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