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瑛失神地跪在地上,後背微微有些駝,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
他其實不是故意的,隻是病還沒好,這會兒渾身軟綿綿的,壓根沒什麼力氣,所以不由自主地縮起了身子。
地上太冷了。
即便墊了厚厚的墊子,依舊冷得厲害。
徹骨的冷意一個勁地穿透墊子,往膝蓋裡鑽。
徐瑛跪了沒多久,就覺得膝蓋那地方針紮似地疼,真的是又冷又痛。
可徐文禮死了,他身為兒子必須得為父親守靈,不然就是大不孝!
除非病得起不來,不然他不敢不跪。
一旦有了大不孝的罪名,他的仕途就徹底斷了。
因為太難受了,他根本顧不上徐珊嘴裡在念叨什麼。
倒是徐玠聽了一耳朵。
他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聽到這話後,當即氣得怒不可遏:“徐珊,你給我好好跪著!在這兒胡亂念叨什麼?為父親守靈,就讓你這麼不樂意嗎?”
徐珊被罵得崩潰大哭,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哥,我說的都是真的!父親他不該在這時候死的!前世明明不是這樣的!”
這話一出,跪在一旁的徐瑛瞬間打起了精神。他扭過頭,震驚地看著徐珊:“珊兒,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前世今世的,聖人言,子不語怪力亂神!”
徐玠眯著眼睛,狐疑地看了徐珊一眼,又飛快掃了眼周圍。
府裡出事後就變得人心惶惶,那些下人根本就不敢靠近靈堂。
他怕鬨下去,府裡的下人紛紛請辭,到時候鬨得更不好看,就答應了他們的請求,等靈堂布置好後,就讓他們下去了,沒讓他們守在靈堂裡。
所以此時的靈堂裡,隻有他們兄妹三人守著。
徐玠打量著徐珊的臉色,看她眼神慌亂,到不像是在亂說,就對徐瑛說道:“二弟,你去門口守著,彆讓人靠近這裡。”
徐瑛震驚地看著他:“大哥!你……你難道相信她的話?什麼前世今世的,太匪夷所思了吧!我看她就是病糊塗了,在那兒胡說八道。”
徐玠板起臉,拿出長兄如父的氣勢:“讓你去就去,廢話什麼?”
如今徐文禮已死,作為家中長子,如今整個家都要靠他支撐。
徐家已經風雨飄搖,他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寵著弟弟妹妹,必須像個父親一樣,對他們嚴厲起來。
徐瑛雖然心裡很是鬱悶,卻不敢反駁,隻能乖乖出去守門。
門口比屋裡冷得多,外麵又是下雨又是刮風,徐瑛剛走到門口,就凍得直打哆嗦。
他趕緊抱住身體,在門口縮成一團,小心翼翼地看著外頭,以防有人靠近。
可他還是覺得好冷,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隻能暗暗祈禱徐玠早些問完,放他進去。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回過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徐玠和徐珊。
徐玠和徐珊依舊跪著,從遠處看根本看不出異常,隻有靠近了才會發現,徐玠一直緊緊抓著徐珊的手腕。
徐玠並沒有看著徐珊,隻是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告訴我,你剛才說的前世,到底是什麼意思?”
徐珊痛得驚叫了一聲,眼神驚恐地看著徐玠:“大哥?你快放手,你抓痛我了!”
徐玠卻沒鬆手,反而逼問道:“快說,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前世?什麼不該在這時候死?”
徐珊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哪裡敢繼續胡說八道?
她知道重生的事絕對不能說出來,否則徐玠要是把她當成怪物呢?
“大哥你冷靜點,我剛剛就是在胡說八道,你千萬彆當真!”
“胡說八道?你當我傻嗎?自從上次你生了病,你就變得奇奇怪怪,非得讓我想辦法,讓蘇錦璃賜婚給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