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放心她和孩子,特意回來看他們的吧?
楚旭板著臉,一步步來到床前。
他先看了眼那塊黑色的平安牌,然後目光一轉,朝江鸞身上看去。
江鸞此時躺在床上,背後墊了好幾塊軟墊子,讓她躺得更加舒服。
楚旭剛剛在外頭站了一會兒,又一路走回來,雙腿已是又酸又漲,難受不已。
他索性在床邊坐了下來,然後細細打量著江鸞。
以往他很少盯著江鸞的臉細細打量,今天聽了姚長安的話,他才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不想這一打量他就發現,江鸞臉上的妝容有些重。
乍一看的話還不會覺得,可要是離得近了仔細打量,就會發現臉上明顯的細粉。
楚旭看著那些細粉,下意識想起了姚長安的話。
他說琉璃鏡纖毫畢現,第一次使用的人定然很不習慣。
可不就是這樣麼?
他昨天看到那琉璃鏡的時候,不也被嚇了一跳?
琉璃鏡確實照得太清楚了,他習慣了銅鏡,突然換成琉璃鏡,還真是很不適應。
而且,那琉璃鏡也太小了,居然連他的臉都照不全,顯得他的臉特彆大。
楚旭想到這事,心裡就忍不住鬱悶。
然後他又想到了江鸞。
心裡更鬱悶了。
他看到琉璃鏡的時候雖然很不適應,卻也沒想過鏡子被人做了手腳。
哪像江鸞?
非說鏡子有問題,還讓他請國師進宮,檢查那鏡子。
現在搞得他騎虎難下。
楚旭越想越不痛快,臉色也越來越糟糕。
這下,因為姚長安那句“母子平安”而興奮得眉飛色舞的江鸞,總算是察覺到了楚旭的不對勁。
她看著楚旭難看的臉色,心裡突然“咯噔”一聲,有些不安。
江鸞試探著問:“殿下難道不高興?”
楚旭聽到這話,忍不住說道:“國師已經看過了,那麵鏡子並沒有被人做過手腳,現在你安心了嗎?”
他心裡有氣,說話時也帶上了幾分。
所以語氣有些衝,讓人一聽就知道他現在很不高興。
江鸞不禁有些不痛快。
她也不是真的蠢,哪裡會聽不出,楚旭這是對她不滿?嫌她多事了?
江鸞暗暗斟酌了一番,很快說道:“既然國師都說鏡子沒問題,臣妾還有什麼不安心的?”
說到最後,她突然歎了口氣,捂著圓滾滾的肚子說道,“自從懷上這孩子,臣妾就一直不太安穩。
尤其是聽說蘇妹妹和崔妹妹竟然被人下毒之後,臣妾這心裡就更不安了。有心懷不軌之徒躲在暗處,伺機動手。
臣妾懷上了殿下的嫡子,豈不是最好的靶子?為了保住這個孩子,臣妾一直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前幾次動胎氣,更是把臣妾給嚇得不輕。如今好不容易孩子大了些,眼看著再過兩三個月就能出世,臣妾哪裡敢大意?
其實這一次,臣妾之所以求殿下請來國師,並非是特意針對那麵鏡子,隻是早就想請國師替臣妾看看。
可國師身份不凡,臣妾以前一直不敢給殿下添麻煩。才會在這次受驚之後,跟殿下開了這個口。
殿下若是想要怪罪,臣妾甘願受罰。隻是臣妾肚子裡還懷著孩子,可否等孩子生下來,再罰臣妾?”
楚旭聽到這番話,還能說什麼?
江鸞肚子裡還懷著孩子,不能動胎氣,他難道還能真的去怪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