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說(1 / 2)

“很惡心。”裴談聲嗬斥他。

宋瑰後腦勺抵著牆壁,麵前被裴談聲寬厚的胸膛擋住,進退不能。他乾脆仰著臉,注視裴談聲慍怒的眼眸,不解地開口:“哪裡惡心了?”

臉頰被掐住,一說話嘴就鼓起來,配著他無辜的語氣,更像撒嬌了。

裴談聲手勁加重,冷冷地說:“彆嘟嘴。”

宋瑰鼓著小雞嘴嘟嘟囔囔:“明明是你掐著我。”

話說到這裡,裴談聲卻沒有放手,反倒力氣更大,一直到看見宋瑰擰起眉,從嗓子眼發出一絲輕嚀,才厲聲嗤笑,“還裝,需要我念給你聽?”

裴談聲當然不會念。

他看到短信時隻覺得後背浸了一片涼意。

縱然在商界處變不驚,但麵對宋瑰這樣的手法,也確實嚇了一跳。

這個人,簡直每時每刻都在他的雷區蹦躂。

裴談聲呼吸不由得收緊,虎口掐住宋瑰的臉頰,心裡甚至起了一個陰暗的念頭,在喧嘩:掐死他,就現在,他再也不會打擾到你了。

臥室安靜得可怕,窗戶外的風灌進來,攛弄在兩人身間。

夏天的涼意倏忽又澆滅了裴談聲這股異樣的想法。

他臉上露出一瞬的錯愕,正要鬆手。宋瑰仰著臉,毫不畏懼地凝視他,低聲重複了一遍:“你笑起來更好看,裴談聲,想把你的臉劃下來收藏,你說……好不好?”

裴談聲心臟一縮。

咬牙切齒地將宋瑰推開。

他嘴角繃起冰冷的弧度,視線中,用剝皮抽筋似的目光在宋瑰的臉上打轉。

處處都在試探他的底線……

而後者,手正撐在牆壁上,捂著胸口,一臉難受,時急時緩地喘氣。

細細密密的汗浸濕了衣服,領口服帖地黏著皮膚。宋瑰不舒服,煩惱地皺了下眉頭,指尖拎起濕淋淋的布料透了下空氣。

裴談聲突然彆扭地移開視線。宋瑰比他矮了一個頭,衣領下的風景在這樣的動作下,被他輕而易舉地納入眼裡。

精致雪白,小巧的鎖骨,他口乾舌燥,喉結滾了滾,不受控製。

更本能地對美色產生了一絲渴望。

裴談聲眼底濃黑一片,驀地偏頭看旁邊,氣息已經淩亂。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但宋瑰被裴談聲推開時的動靜,讓門外的孟雨心驚膽戰:“快,叫救護車,宋哥,宋哥——”

宋瑰頓了下,臉朝向門:“小雨,你們先下樓。”

“宋哥?!”孟雨尖聲,天知道裴談聲拽著宋瑰上樓時,他嚇得心都要飛出來了。

宋瑰呼吸漸漸變得平緩,臉頰側著靠在牆上。他張開五指,帶著淡粉的指尖在脖子上抓了抓,汗黏在脖頸,好不舒服。小小地撓完後,就著這樣的姿勢,目不轉睛盯住裴談聲的臉。

他輕聲道:“我沒事,隻是聊聊……去吧。”

外麵遲疑了很久。

不多時,便沒有聲音了。

裴談聲喉嚨咽了咽,眼睛從他粉色的指尖剝離,咳了聲,率先打破寂靜。

他低聲警告宋瑰:“我們沒什麼好聊的。”

“你怎麼知道是我發的短信……”宋瑰纖薄的身體靠著牆壁,身體弱得仿佛不依靠著牆,就會像風吹蒲公英,轉瞬飄散無依。他低低笑了聲,目光流轉在裴談聲骨節修長的手指上,看得出神,“我還想,讓你多猜幾天呢。”

“這有多難?”裴談聲都想笑了,“除了你,誰會做這種事。”

宋瑰委屈死了:“可我說的是實話。”

又開始了。

他最擅長的無辜,仗著病弱和美麗行凶。

分明每次都是他的錯,卻總能將自己置於弱勢方,讓人憐憫。

可笑。

一陣風吹進來,宋瑰貼著牆壁打了個哆嗦。

裴談聲眼神愣了下,轉頭看向窗戶。窗外已有暗色,風雨將襲。

裴談聲步步逼近他,站在宋瑰的麵前,低下頭,高大的身軀如同將他籠罩在懷裡。

他細細端詳宋瑰這副自然而然的表情:“我會離開。”

宋瑰不冷了。

他很願意將裴談聲的行為理解為替他遮擋冷風,而不是居高臨下想要以高處壓製他。這個念頭一起,他輕輕勾唇笑,歪著頭說:“違約金?”

裴談聲單手壓在他耳側:“我給。”

呼吸不設防地交融。

宋瑰眨了下眼,恍然大悟般說:“你果然不是尋常的保鏢。”

高額的違約金竟然說給就給,沒有絲毫猶豫。

但他卻並不驚訝。

或者,早在很久前,剛見到裴談聲時,就已經意識到他不是一般人。

宋瑰悠然把玩著手指,目光微閃,暗暗地若有所思。

對於宋瑰的猜測,裴談聲不置可否:“那又如何?”

宋瑰睜大了些眼睛,眸中的微光展現著他的無辜,又理所當然地詢問:“既然不是尋常的保鏢,那來我身邊,你有什麼企圖?”

“嗯?”緩慢的一聲疑問。

裴談聲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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