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和公主的遊戲結束後,幾人又直播了大逃殺,藏寶圖,狼人殺,密室逃脫等活動。待宋瑰再看直播間的時候,觀看人數已經到29萬,爬到了貓兔TV排名第五,隱隱還有上升的趨勢。
宋瑰對此很滿意,如果保持現有的狀態,入選《奇妙團隊》不是難事。
很快便到中途休息的時間,所有直播間關閉,晚上八點再開始下一輪。不止宋瑰等參與直播的藝人休息,蹲守整整一天的觀眾也鬆了手,開始在微博或其他網絡平台談論今天的直播。
康意舟帶著工作筆電,和宋瑰坐在城堡一樓的沙發上,關注網上的情況。
“直播開始半小時不到,奇妙團隊就上了熱搜。”康意舟點開幾個話題,娓娓道來,“花槐團隊熱度最高,兩小時後,有網友整理了直播的內容,其中熱評帶了我們,評價不錯。”
#花槐加盟奇妙團隊#
#奇妙團隊直播#
#你更喜歡哪個直播間?#
宋瑰一一看過這些話題廣場,對今天所有的直播有了大致的了解。就在他和康意舟研究數據和直播形式時,看完大半天直播的觀眾紛紛開始在網上分享。
@巧克力雪糕:沃日鋼琴小王子你們看到沒有???#奇妙團隊直播#
【圓滾滾】:天——我以為隻有我發現了,他好嫩好像小王子呀,難怪大家都喜歡叫他鋼琴王子,好可愛,看起來是清冷掛,可一說話露出虎牙萌萌的,聲音也超好聽。
【大口吃冰糖】:對對對!!!我也發現他了!好喜歡想抱到懷裡親一口,最絕的是他的名字好戳我,我一聽到他名字就想笑[捂臉]
【深夜的太陽】:而且你們沒有發現他們直播間的氛圍超好嗎?大家都很用心地做遊戲,完成任務,後麵那個大逃殺絕了,每個人都有點牛逼。
【不嗑糖就要瘋】:弱弱的說一句,鋼琴小王子和其餘三個都好配啊……嗚,他是要出道了麼,以後會不會拍戲,我好吃他的顏qaq
@麻辣酸菜米線:有沒有姐妹一起探討下五號直播間的魔王和公主啊!好捉急,我超喜歡這個故事!
【黑白湯圓】:!!終於有人說這個了!!看到結論的時候我都驚了!
【愛聽歌的雛菊】:完全沒有想到公主其實就在魔王的眼皮子底下。
【嗑糖大戶】:其實最開始就有個藝人說了,公主對魔王好像很了解,我那時候還以為他倆呆久了所以了解,原來是公主逃跑的時候,另一個魔王在指導她……試問誰會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呢?[攤手]
【黑白湯圓】:所以真的有這位公主嗎?[大哭]
【晚櫻】:樓上的姐妹你太入戲啦!
由於宋瑰的直播間排名往上,導致越來越多的觀眾注意到,聊的相關話題也變多。
很快,有人從遊戲內容說到了彆的。
@愛吃湯包:隻有我在震驚那座城堡嗎![流下貧窮的淚水]
【番茄湯】:還有我……
【行道樹難】:弱弱舉手……
【盆盆奶】:所以叫郎煜的帥哥,你家裡還缺掃地的嗎?
【惡魔要吃飽飽】:這他媽都不能說是富二代了吧,估計往上幾代都是豪門,好有錢,羨慕嫉妒恨,想去城堡除除草[可憐巴巴]
【盆盆奶】:關鍵長得還帥,這合理嗎???
網友沒在微博嘮多久,晚上的直播便開始了。
大家爭相進入貓兔TV。
觀眾本以為城堡夜晚直播會很陰森,又慫又好奇地點進去,結果看到裝飾華美的房間收拾得十分乾淨,沒有絲毫詭異,頓時放下心。
宋瑰晚上設定的環節不像白天那麼刺激,走的是溫情路線,玩真心話大冒險。宋瑰不方便露麵,便將設備交給康意舟,和裴談聲坐到另一邊去了。
四人玩得很好,歡聲笑語不斷,也感染了觀眾,沒多久,直播間又往前麵移了一位。
與此同時,排名第一的直播間裡。
【小槐樹】:槐槐晚上不跳舞的話,可以和我們聊聊天嗎?
【槐花】:嗚……好想和槐槐聊天啊,距離上次在微博直播聊天都已經快兩個月了。
【月亮環遊記】:我也想,要不咱們聊天吧,快快快!
花槐麵對鏡頭羞澀地想了想,沒有很快答應:“這樣不好吧,其他弟弟等會兒也要直播呢,我怕太耽誤時間。”
【阿東東東】:槐槐好善良嗚嗚嗚嗚!
【月亮環遊記】:還是不要聊天了,大家給槐槐想一些比較有意思的遊戲吧,感覺咱們直播間的熱度有一點點降低了。
【二零零七】:我也覺得但是沒敢提,像其他幾個直播間都蠻有意思的,有在做遊戲之類。
【時過境遷】:額?槐槐要不你借鑒一下隔壁城堡直播?他們的玩法蠻有趣。
花槐看到這些彈幕,表情一變,很快又恢複正常,懵懂地詢問:“原來他們的遊戲很好玩啊,我一直在忙直播,都沒有注意。”
【貓耳】:說實話城堡直播好看一些。。。。至少沒有像這樣,明明自己一直霸占鏡頭,還假模假樣說怕耽誤弟弟的時間。
花槐愣了,隨後朝著觀眾眨了眨眼,說道:“不如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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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瑰看四人玩得正起興時,康意舟突然過來:“花槐的直播間給咱們發送邀請了,明早PK。”
宋瑰微怔,隨後唇角輕翹,朝康意舟抬了抬下巴:“答應他。”
晚上的直播十點鐘結束,大家累得想休息了。
來城堡前沒有想到分房間,此刻臨要睡覺,望著這座古老城堡的內部環境,心裡都有點發怵。沒來之前說好自己單獨睡,結果現在都三三兩兩抱做一團。
“我和北北一間房吧?”譚澄眼睛亮亮地看著方蘿北,“好不好?”
郎煜臭著臉:“不好。”
譚澄:“我沒問你,北北你彆不是嫌棄我吧。”
故作的哭臉確實讓方蘿北心軟,踟躇了下:“我……”
郎煜立刻道:“你要一起,那我也一起,我們仨一間房。”
譚澄:“???”
蒲恩便看向宋瑰,剛要問他,目光突然撞上宋瑰身後的裴談聲。
裴談聲神情懶淡,但不管彆人在說什麼,他一雙眼睛都停留在宋瑰身上。蒲恩把話頓時咽了回去,轉頭對康意舟笑笑:“意哥,我們一起睡?”
康意舟也望向裴談聲,若有所思地一笑,欣然答應:“好啊。”
於是,宋瑰和裴談聲在幾人有意無意的促成下,成了今晚同居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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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城堡的臥室豪華而充滿神秘。
牆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入眼便有種華麗,即便許多陳設已經在時光的磨煉中變得不再精美,其中深含的古韻卻依舊保留。
保鏢已經將這裡打掃過,四周沒有灰塵,除了環境看起來舊得有些容易想歪,並沒有其他不適。宋瑰的適應性很強,但……煩惱的是,今晚沒辦法洗澡。他想擦一擦身體,坐在床邊呆呆猶豫一會,見裴談聲走進臥室,仰臉便和他提:“幫我擦身體可以嗎?”
裴談聲的腳步直接僵在原地,擰起眉頭,試圖從宋瑰臉上窺見一絲不對勁。
良久的沉默,裴談聲彆開頭,語氣強忍著淩亂:“不行。”他們僵持成這樣,宋瑰為什麼還一副當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
“怎麼了,你不是我的保鏢嗎?”宋瑰疑惑地道。
裴談聲腦子裡亂得不成樣子,尤其對宋瑰茫然的模樣格外在意,忍不住和他較勁:“保鏢沒有擦身的義務,你可以自己動手。”
“以前不也幫我揉過肩膀麼?”
裴談聲不肯認輸退一步,徑直走到床的另外側,自顧自鋪床,一邊硬邦邦地說:“那時候你在生病。”卻又忍不住地試探,手中動作停頓,微微眯起了眼睛:“現在沒有生病,為什麼不能自己做,我不需要負責你的衣食住行。”
宋瑰不明白地皺起了臉蛋,他思考很久,身體往斜後方一歪下去,直接俯趴在床上,上半身壓住了裴談聲正在整理的被子,腳卻翹起來搖搖晃晃,像趴在這裡搗亂:“簽約的時候明明說過,你要負責。”
他把臉更湊近裴談聲,試圖審視他的表情:“怎麼突然不願意了,難道你心裡有事?”
裴談聲強勢地回答:“你想多了。”
“是嗎?我還以為你最近有什麼心事呢,所以才對我冷冷淡淡。”宋瑰故意歪解雙方僵持到現在的原因,身體朝後軟倒,黏在柔軟的被子上不想起身,舒服愜意到發出饜足的一聲“嗯……”。
裴談聲隻覺他像一隻貓在麵前滾來滾去,白嫩的腳趾偶爾翹起,偶爾勾住被單,纖長的身形遊刃有餘地把他剛整理好的床鋪弄得亂糟糟。
“起來。”裴談聲肅起臉,不敢看宋瑰沉溺的表情,繼續和他較勁,“我剛鋪好,弄亂了自己收拾。”
“不要……”宋瑰聞言,一下子從床那邊滾到裴談聲的麵前,托著腮手肘撐在床上,把意圖撒嬌的臉直接以仰頭的角度,完美送進了裴談聲的眼裡,“我懶得動。”
距離逼得很近,一個在床上托腮看他,一個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宋瑰這時候瞧他瞧得格外地認真,甚至不止是專注,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像眼睛特地鑲嵌了一道鉤子,直勾勾地彎弓拉箭對準目標射過去。
裴談聲開始還能穩住,想見招拆招,卻被他的這副眼神慢騰騰勾住了,一下子看得失了神。眼睛裡隻剩下宋瑰在床上打滾賣萌、眨眼靠近他的畫麵。
裴談聲恍惚想沉浸在裡麵,倏然,宋瑰輕輕笑了出聲,打斷他的沉迷,正正經經地說:“床就這樣鋪吧,反正睡下去也亂。”
裴談聲心漏跳了一拍,眸光閃躲開,從沉迷中清醒,一時間無比唾棄自己,更鉚足了勁兒想和宋瑰分出高下,於是壓住心神的波蕩,強聲斥道:“歪理!”
宋瑰心滿意足地在他麵龐尋覓到了幾點沉迷,目光微一流轉,笑得無辜:“這叫什麼歪理,明明是你說不過我了。”
如果放在從前,裴談聲一句廢話都不想說,但今天,或許是僵持太久,或許被宋瑰招惹地無法抑製,或許他正需要這種較勁和爭鋒相對才能阻止心中沸騰的情熱,所以他不肯認輸,不想在宋瑰麵前後退,他傾身抓住被宋瑰壓下的被子:“起來。”
修長的五指攥得死緊,力道大得他骨節泛白,手背的青筋搏動著,幾條青蛇亟待鑽出皮肉,與他抗衡。宋瑰將視線從他的手上收回,保持原有的姿勢不動,衝他搖搖頭:“不想動,你就這樣——”
一雙粗糲的大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疼痛遏製了宋瑰還沒說完的字眼。
“彆故意招惹我。”裴談聲傾身,與他目光平齊,尖銳的眸光直射進宋瑰的眼裡。
宋瑰輕顫了下睫毛,用眼神深究裴談聲話裡話外以及表情中的錯落。他想審視裴談聲這項行為的原因,拆解他這句話的理由。
然而在裴談聲的眼中,這副直勾勾的神情又成了宋瑰的故意作弄、故意惹他心煩意亂。
裴談聲緊攏著眉心,剛要再說,宋瑰頓然用力,拉住他往床上倒。
可惜宋瑰選的位置不對,如果這樣用力,裴談聲倒下,就直接砸在他身上了。宋瑰不懂,精於此道的裴談聲僅僅驚訝了半秒不到,轉瞬間,就在倒下時調整了姿勢,雙手扣在宋瑰的腰上,帶著宋瑰一起往旁邊一翻身。
兩人的身體頃刻交纏在了一處。
一強壯勁健,一清瘦柔軟,野獸和玫瑰的碰撞,巨大鮮明的反差仿佛自身帶有濃烈蓬勃的荷爾蒙,在雪白的床單上交織起紊亂的情愫。
裴談聲沒有意識到這個,他隻感受到掌下的肌膚隔著衣服的布料都在發熱。
他立刻觸電般鬆開手。
宋瑰卻陡然伸手,用巧勁兒抓住裴談聲的手臂,膝蓋直頂他的腿彎,上半身用力,小腿抬起勾住裴談聲的腰,猛地一掀,意圖一側身將他反壓在床上。裴談聲如有所感,手臂下意識阻擋,卻在眨眼間看見宋瑰蒼白的臉色。
……明明已經很弱,還試圖和他爭鬥,明明他隻要稍稍用力,這支玫瑰就會斷折在他手裡。
裴談聲目光閃爍,忽明忽暗,心緒也隨著眸光不停晃動。他在腦中尋找抗衡宋瑰的辦法,最後抬起手臂阻擋時有意放鬆了力道——宋瑰輕而易舉將他壓下。
“你輸了。”宋瑰勾唇俯視他。
裴談聲後腦勺觸及到柔軟的床鋪,嘴唇繃成一條直線,眼神銳利,在看到宋瑰露出贏家的笑容時,雙手緊扣他的腰,帶動宋瑰在床上一滾,兩三下,又回複成原來的位置。他黝黑的瞳仁尖銳而鋒利,直直看進宋瑰的眼裡,告訴他:“贏家應該謹記,勝不驕。”
宋瑰早在剛才就意識到裴談聲故意放鬆力道,此刻,又被他壓住,胳膊滑溜的蛇一樣繞在裴談聲頸邊,五指攥成拳頭狠狠在他的後肩擊打。
宋瑰細細喘著氣:“那現在呢?”
“唔——”裴談聲猝不及防,又好像早有預警,接受了他的擊打,麵上依然冷淡。他一雙眼睛分辨不出是怒還是平靜,但由此泄了力氣。
宋瑰便得力,一來一回,雙方再度交纏。
原本就淩亂的床鋪因為兩人的爭鬥越來越亂,卻沒有停止的意思。
裴談聲的每次用力都不重,但能桎梏住宋瑰。宋瑰本身的力氣便小,卻可以一次次把裴談聲反擊。
宋瑰呼吸加亂,頭發在反複翻滾中亂糟糟地黏在額上,嘴裡話卻不停,邊喘邊說:“當初我讓你教我打拳,你不肯。”
裴談聲直截了當:“你身體太差。”
“那現在呢,你在和一個不會打拳,沒有體力,心臟病患者格鬥?”宋瑰猛地又被他掀下,隻能借助自身的優勢,譬如像隻八爪魚繞在裴談聲身上,他額頭的汗滾落在臉頰,又陷進鎖骨胸前,喘氣不勻,低低笑著反問道,“可你居然沒能一直打贏我。”
似乎對這項活動樂此不疲,兩人雙手雙腳全部在進攻和防守間繞在一起,交互比拚。和對方較勁,也和自己較勁。
裴談聲聽到宋瑰的話時,罕見的心虛了。他避開宋瑰試圖鑽進他心房勘察的眼睛,神色自若,繼續和他纏鬥。
平生從來沒有進行過這般簡單的“格鬥”,連小孩過家家都不如。可他不覺得厭煩,反倒沉浸在裡麵……仿佛隻能憑借這樣荒唐的行為,才能給自己找到理由,光明正大地觸碰宋瑰的身體。
他不知道宋瑰心裡在想什麼,隻清楚自己,現在腦中唯一的想法是,和他你來我往,見招拆招。
安靜到詭異的城堡,華麗而神秘的房間,兩具身體互不相讓,在寬敞的床上的打得難分你我。
隔了很久,雙方氣喘籲籲,裴談聲狠咽了喉嚨,終於將黏在宋瑰身上的手鬆開,兩人同時泄力,仰倒在床上。
疲憊鑽進血肉和骨髓,傳滿全身。
穠豔的玫瑰花被采摘放進瓶中搗成濃汁,加入一滴精油,揮發出難以言喻的香味,味道纏綿到恰到好處,千嬌百媚,純粹而鮮活。裴談聲閉上眼睛,細細嗅著空氣中的味道,心已漪亂。
“出汗了。”宋瑰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仰臉凝視天花板繁複的花紋,現在得到了理由,“幫我擦身體。”
他體虛乏力地起身,軟綿綿的,赤腳走近浴室。
裴談聲就著仰躺床麵的姿勢,側頭看他的背影。身穿玫瑰西裝的王子腳踩在古堡的濃稠夜色下,走過的地方濺起無數玫瑰的花香,甜膩,濃鬱,張揚,欲罷不能。
裴談聲像喝了酒一般暈醉,翻身而起,腳完美地踩過他途徑的地方,緊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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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夜晚充滿瑰麗的色彩。
躺在床上,往旁邊看窗戶,濃密蔥鬱的爬山虎攀在牆壁上。這裡無法看見玫瑰花叢,但宋瑰知道,就在爬山虎的下方,穠豔的玫瑰守護著這幢古老的城堡。
擦完身體後舒服很多,宋瑰躺在床左側,裴談聲在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