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菀清坐在中間,眉目依舊清冷,隻是有些不讚同地皺起了眉。
到最後,她才站起來道:“我當初隻是答應你們會儘力一試,並沒有說要去欺騙彆人的感情。”
“那狄逸弑是罕見的單係冰靈根,他的內丹剛好可以解你師父體內的冰寒之毒,不過是讓你虛與委蛇一下,何必做出這般模樣,倒像是我們這群長輩在逼你似的!”
胥菀清冷淡道:“我沒有這樣說。”
“你若是能讓他心甘情願獻出內丹再好不過。”
……
燕沁饒有趣味地蹲下來聽著,原來淒美的愛情故事是場早有預謀的陷阱?
不過這群花林宗的長老們可真不要臉。
接下來便是仿佛按照劇本演繹的故事,狄逸弑可著勁地撩胥菀清,而胥菀清不拒絕不回應,隻是吊著他的胃口,讓狄逸弑深陷其中。
燕沁看得一臉複雜。
然而胥菀清遲遲沒有動手,那群長老又跳出來輪番給她洗腦,逼著她去取狄逸弑的內丹。
胥菀清此人清高正氣,斷然不會做這種以情義要挾的事情,然而身後花林宗和長老的壓力又時時提醒著她要做不齒之事。
燕沁感覺自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以上帝視角看著胥菀清的掙紮和抉擇,終於等到了做出選擇的那一天。
胥菀清提出要和狄逸弑做個了斷,不想再這般曖昧不清下去。
狄逸弑也許是早就看出了什麼,笑著對她道:“你有什麼想要的嗎?無論是什麼我都會給你。”
胥菀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若我要你這條命呢?”
“你若想要,給你便是。”狄逸弑的目光溫柔繾綣,仿佛自己那條命都抵不過她一個笑容。
胥菀清拿出劍,指著他道:“同我打一場吧。”
胥菀清的實力要比她平日表現出來的高得多,燕沁終於明白了為何她敢一人從芳汀洲到暮靄洲曆練,甚至敢孤身一人闖進狄逸弑的大本營。
她確實有這個本事。
狄逸弑似乎也十分驚訝,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漸漸正視起來。
胥菀清招招皆是殺招,毫不留情麵,而狄逸弑卻處處掣肘,不忍傷了她,最後被她一劍打碎了內丹。
狄逸弑跪在地上,皺眉捂著自己的傷口,道:“你把我內丹打碎了,如何同你宗門交代?”
胥菀清眼底流露出驚訝的神色,而後神情冷漠道:“我自有光明正大的手段,今日殺你,隻為你平日作惡多端,甚至將靈林宗滿門全滅,沾染鮮血罪惡無數,今日之果雖是你咎由自取,但我終歸是騙了你,留你一線生機,是死是活聽憑天意罷。”
她說完,提著染血的劍轉身離開,自始至終都未回過頭再看狄逸弑一眼。
跪在原地的狄逸弑低低地笑出了聲,忽然抬高聲音喊道:“胥菀清,你既已動心,何必又自欺欺人!”
胥菀清的腳步微微一頓,繼續向前走,似乎根本不為所動。
周圍的景色一片模糊,隻剩下漫天凋零而落的花瓣,紛紛揚揚,似乎是在為這場虛假而淒慘的愛情送葬。
燕沁感慨地搖搖頭,心道修真界談個戀愛都要腥風血雨,太難了。
四處原本模糊的景象又波動了一陣,等穩下來的時候,燕沁便看見從某個模糊的點走來一個人。
那人身姿頎長,清雅俊美,宛若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君子,但那氣質卻是冷淡的斯文,漠然而疏離,帶著股與生俱來的不與塵世相融的孤傲。
燕沁覺得這人眼熟極了。
然而氣質卻與她腦海中的人截然相反。
印象中的少年也是這般容貌清俊,隻是尚未長開帶著點稚氣,但是大多數時候少年都是可親的,乖巧懂事,聲音溫柔地喊她師父,偶爾會撒個嬌鬨個小脾氣,會因為修煉不長進而苦惱鬱悶……就像大多數人一樣在濁世中生活著。
可燕沁看見這人的第一眼,便清晰地感覺到了距離感。
這個人像是從雪山頂上走下來的,不沾世俗,不染汙濁。
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因為時空的錯亂而有那麼一瞬間僥幸相遇,然後互相看不順眼。
燕沁蹙了蹙眉,心道陌上川要是長大了變成這幅模樣自己可能會跪下來喊他師父,嘖嘖,這碾壓眾生的氣勢真是令吾等螻蟻膽寒……
“師父。”男子在她不遠處停下腳步,清冷的嗓音像是冰泉凝化而成的雪,自帶涼意。
燕沁眉心一跳。
我收回剛剛要跪下來喊師父的話。新網址: 煩請重新添加收藏! 請牢記:網,網址,手機版網址,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