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抬起頭紅著眼眶道:“主子對魏延有救命再造之恩,魏延斷不敢背棄主子……”
那名叫魏延的年輕人絮絮叨叨同陌上川說著這二十年來北敖宗的情況,道:“金子寧長老現在是代掌門,宗內有不少弟子想要請您出關,都被陌溫諾長老和金子寧長老拒絕。”
“您的四個徒弟二十年前就被金長老派出去曆練,十年前您的小徒弟徐青不幸隕落……”魏延說到這裡戰戰兢兢地看了陌上川一眼,見他沒有什麼表情,才繼續道:“二徒弟花無言被陌溫諾長老做主許配給了一個外門弟子,但是花師叔不願,一怒之下離宗而去……”
陌上川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
他輕輕地點著桌子,聽著魏延繼續說宗內的情況,眼底的冰霜愈發濃重。
燕沁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也不像個流落在外的公子哥啊,倒像是個身居高位餘威甚重的掌權者。
待魏延戰戰兢兢地講完離開,陌上川才繼續優哉遊哉地喝著茶。
“阿川,你節哀順變。”燕沁安慰道。
陌上川微微挑眉,“節什麼哀?”
“你小徒弟——”
“無妨。”陌上川勾了勾唇,“死了是他自己沒本事,還能怪彆人不成?”
燕沁皺了皺眉,不知為何聽到徒弟二字心中重重一跳。
崽崽……
燕沁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恍惚,陌上川幾乎是瞬間便知道她是在想誰了,無外乎她那個便宜徒弟,據說是淩阮賢的兒子,淩阮賢是他師妹,說起來他們還是有些因果糾纏的。
即便燕沁現在壓根想不起來她自己有個徒弟,但是這也讓陌上川感到非常地不虞了。
“沁兒,過來。”他伸手將人抱進了自己懷中。
燕沁用額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肩膀,抬頭笑道:“怎麼了?”
陌上川低頭吻住了她,激烈的吻讓燕沁有些招架不住,幾乎是軟在了他的懷裡。
陌上川看著她順從溫軟的模樣,輕輕舔舐著她的喉嚨,啞著嗓子道:“阿沁,給我生個孩子吧。”
燕沁整個人被吻得迷迷糊糊,“什麼孩子?”
“我和你的孩子。”陌上川將她打橫抱起,低笑道:“雖說你我早已結為道侶,但是始終未曾行道侶之實,說起來我們也該行雙修之道了。”
燕沁的臉騰地一下子爆紅。
“這、這會不會有點太突然?”燕沁緊張到結巴,“怎麼忽然就、就雙修……”
“情之所至。”陌上川低頭輕笑看了她一眼。
燕沁幾乎要溺死在他深情地目光中,害羞地將頭埋進了他懷中。
陌上川的笑聲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包裹住,她有些緊張地抓著他的胳膊,咳嗽了一聲道:“……好。”
——
清華山。
玄獨岸看著正在逗著兔子玩的刀燁,忍不住道:“這兔子得活了二十年了吧?”
“十九年零三個月十三天。”刀燁遞給它一片青菜葉子。
“這得成精了吧?”玄獨岸嘖嘖道。
“能聽懂人話,勉強修出靈智來了。”刀燁道:“不過妖修的事情我不太懂,等尚易回來可以讓他調教調教。”
“那大狐狸還沒修出人形呢,讓他調教能有什麼用?”玄獨岸捏住那兔子得後脖頸將它提起來,“還挺沉的。”
“你捏痛它了。”刀燁將兔子從他手裡搶過來,“兔子會咬人。”
“小心我讓慕雲來。”玄獨岸陰惻惻道。
“慕雲正忙著救那華簌簌呢。”刀燁摸了摸兔子毛,“沒空搭理你。”
玄獨岸不解道:“那華簌簌不是個魔修嗎?師父怎麼會同意讓她留下來?”
刀燁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去繼續看兔子,“魔修也沒關係,其實細論起來,魔仙妖靈鬼除了修煉方法不同,本質上都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個覺悟呢?”玄獨岸忍不住掐了那兔子的肥屁股一把。
刀燁一巴掌將他拍開,“大道艱辛,活著實屬不易,與其去糾結怎麼活,倒不如讓自己活得快活些。”
“這不像你的作風啊?”
“不是我說的,是師姐說的。”刀燁道:“你還沒到清華山之前,一直是師姐給我們授課。”
“那時候她授課還不像現在這樣中規中矩,總是給我們講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再扯一堆看起來很荒誕的道理,最後不耐煩了就領著我們去後山抓野兔野雞烤來吃……”刀燁看起來頗有些懷念的意味,他笑了笑道:“有些話當時聽起來奇怪得很,可是現在想來卻挺有意思的。”
“師姐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玄獨岸撥楞著兔子耳朵,“她不在清華山好像少了一群人。”
“說師姐吵就明說。”刀燁麵無表情道。
玄獨岸:“我沒有。”
“我會如實轉告師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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