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聲音?”方才那問話的人忽然轉過頭來問。
“澹台大人聽錯了吧,許是奏樂的不小心彈錯了調子。”黃澤笑眯眯道。
那名喚澹台的仙人似乎被說服了,轉過頭去繼續喝酒了。
燕沁不敢再喊,腦海中卻忽然出現了黃澤的聲音:“沁兒,你怎的上來這裡了?”
燕沁也學著他在腦海中想道:“師父誒,不是你在那秘境中設置的陣法嗎?”
“許是設錯了。”黃澤不再在意這些細節,而是道:“你這麼變成了這幅模樣,嗯?五靈根?”
燕沁癟了癟嘴,委屈巴巴道:“這可就是孩子沒娘,說來話長了師父。”
“這陣法很快就是失效,長話短說。”黃澤一邊應付著前來敬酒的仙人,一邊抽空對燕沁道。
於是燕沁簡略地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黃澤,聽得黃澤一愣一愣的。
“恕為師直言,”黃澤扶額歎息道:“你能將事情搞成這樣也是個人才。”
燕沁欲哭無淚:“師父……”
黃澤抿了一口酒,與來人客套了幾句,轉而對燕沁道:“我這裡還有五六天才結束,一時半會沒有辦法下去,隻能靠你們自己想辦法了,不過……”
“楚蘇上仙。”黃澤忽然站起身來,聲音陡然變得溫柔了不知道多少倍。
燕沁:“……”
“最近刑法司比較忙,尚未來得及恭賀黃澤上仙歸位。”楚蘇微微彎了彎嘴角。
黃澤笑得溫雅得體,“多謝楚蘇上仙,上仙事務繁忙,還請多保重身體。”
楚蘇輕輕得點了點頭,旋即便離開了。
黃澤愣愣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楚蘇越來越遠的身影。
“師父,回神啦!”燕沁在腦海中大聲喊道。
黃澤猛地回過神來,看向燕沁,頗為嫌棄道:“知道了,這麼大聲做什麼。”
“師父你方才不是說陣法快要失效了嗎!?”燕沁一副懷疑人生的小表情。
黃澤乾咳了一聲,看向燕沁,“你現在這個身體簡直就是個垃圾,還有這個醜陋至極的胎記是怎麼回事?”
燕沁滿頭黑線,鬱悶地垂下了腦袋。
“我剛巧得了塊息壤,你帶回去做副身體,這息壤塑造的身體將會是天生靈體純靈根。”黃澤輕輕一點,燕沁的手裡便多了一小塊泥巴。
燕沁:“這……頂多捏個頭吧?”
“蠢貨,這是息壤,隻這麼一點隨便摻和點泥巴都能造出好幾個身體來。”黃澤道:“好好捏,記得將臉捏得好看點。”
燕沁:“……師父你果然是嫌棄我。”
“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吧。”黃澤往她眉心輕輕一點。
“等等師父——”燕沁忽然想起來一個最嚴重的問題,她現在是和青君待在一塊的,而青君本來就是準備斷送她飛升的可能性……
然而黃澤匆匆忙忙就朝著楚蘇的方向追了過去,壓根就沒聽見自家徒弟慘絕人寰的喊聲。
一陣劇烈的眩暈過後,燕沁再次睜開了眼睛,手中握著那塊小小的息壤。
青君就站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正撩起眼皮看向她。
燕沁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息壤,心想怎麼才能混過去。
“吆,回來了?”青君笑眯眯地走向她。
燕沁不自覺地向後退去,滿臉警惕地望著他。
“我猜你已經拿到能飛升的辦法了,對吧?”青君問道。
燕沁抿了抿唇,道:“沒有。”
青君歪了歪頭,盤腿坐在了她麵前,“燕沁啊燕沁,你從來就不會撒謊。”
燕沁現在半點法力也無,彆說藏東西,就是逃跑都跑不利索。
青君衝她手,笑道:“拿出來。”
燕沁擰眉道:“我說了沒有。”
青君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刑訊逼供,但是燕沁在那裡一站就是幾個時辰,已經將他的耐心全部消耗殆儘了。
一條青色的小蛇悄無聲息地纏住了燕沁的手腕,尖銳的牙齒狠狠地刺進了她的皮膚裡麵。
燕沁的手一脫力,手裡的東西便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青君的手中。
青君輕輕地撚了撚手中的泥巴,嗤笑道:“息壤?”
燕沁沉默著沒有說話。
“黃澤為了你可真是煞費苦心,連息壤這種難得的東西都給你找來了。”青君嘖了一聲:“息壤塑體為先天純靈根,隻要你好好修煉不出百年必定飛升,而且位分不會太低……”
“可惜啊可惜。”青君將那塊息壤放在手裡漫不經心地捏了捏,衝燕沁笑道:“這麼好的東西落到本君手裡了。”
燕沁雖然恨得牙癢癢,但是奈何雙方實力差距太大,隻能以沉默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