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濃濃的不爽,甚至還帶著陰惻惻的威脅。
燕沁希望自己能十分又骨氣地硬碰硬,但是沒辦法,人總是要活命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可能就是這群俊傑中最“俊”的一個。
她伏低做小,她忍氣吞聲……好像有點難。
她隻能報之咬牙切齒的微笑。
然而青君似乎並不想放過她,燕沁未經他允許擅自離開他的視線範圍這件事情顯然已經觸碰到了他無數逆鱗之一。
鬼知道他有多少逆鱗。
燕沁在心裡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麵上還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你的修為上漲得很快嘛。”青君皮笑如不笑地看著她,“怎麼,就這般急著飛升?”
燕沁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還是他飛升的機緣這件事情,若是她提前飛升就代表著青君有很大可能無法飛升,這麼一想簡直是——太美妙了。
然而也就隻能想想。
她十分正經地搖了搖頭,道:“沒,不想。”
青君嗤笑了一聲,不懷好意道:“不如我先將你的經脈給廢了?”
燕沁麵色一白,她十分清楚雖然青君這廝想一出是一出,但是說出來的話肯定是要做到的。
就算她現在得了一副先天道體的好身體,但是若被廢除經脈,那也一樣是斷送了飛升的希望。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本君若是成功飛升,一定會將你帶去上界的。”青君輕輕地勾起嘴角,“便當做你惹我不開心的小懲罰好了。”
去你的小懲罰。
燕沁幽幽道:“我覺得不怎麼樣。”
“你說了又不算。”青君笑得十分開心。
燕沁:“……”
去你媽的。
燕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張符,不等青君反應過來,她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二位師弟還有梵泠和宋閣主真的是對不住了,在下自身難保,現在決定逃命要緊。
燕沁一邊在心裡默念一邊卯足了勁地往自己身上拍符,隻求能多快就多快。
神經病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傻子才會讓你廢掉經脈。
燕沁發誓她現在無比感謝三十年前自己替宋臨淵煉製的血符,那血符經過宋臨淵改造之後煉製的靈器真的不是一般地好用。
等燕沁覺得身後那股可怕的氣息漸漸遠離的時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她一片慌亂之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跑到了什麼地方,直到……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正被一群絕色佳人環繞的玄鶴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寢宮的女子,微微挑了挑眉,眼底泛起了一絲興味。
燕沁正疑惑這貨為什麼會擺出這麼一副詭異的表情,忽而猛地想起自己在出了那幻想陣法後便失去了偽裝的原本的容貌,而是“整過”之後的那張過分好看的臉。
與此同時,在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將近一百年之後,終於接收到了一群女子嫉妒憤恨而又豔羨的目光,那些目光仿佛在訴說著“你是哪裡跑來的妖豔賤貨竟然敢來勾引我們男人”之類的話。
燕沁感動地望著那群嫉妒地快要噴出火來的女子,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原來,被一群這麼好看的女人羨慕嫉妒恨的感覺是這個樣子的!
玄鶴以為這又是哪個女人大著膽子來勾引他,若是姿色過關他向來是來者不拒,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姿容甚佳,比他周圍這群勝了不知多少倍,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他揮開旁邊還要再纏上來的女人,目光落在了燕沁身上,語氣慵懶道:“你,過來。”
雖然實際上兩個人已經有近三十年未見,但是在燕沁的時間觀念中,幾個月前兩個人還一同在耶溪洲遊湖準備回秋渭洲……是以玄鶴現下這幅放縱又頹廢的模樣對她的衝擊還是很大的。
燕沁正兀自感慨著,卻沒想到坐在上位的玄鶴已經十分不耐煩,他站起身,眨眼間便到了燕沁的麵前。
身為風月場上的老手,玄鶴自然不會有那麼多顧忌,燕沁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被人欺身壓倒在了地上。
所幸身下是厚重的地毯,不然她很可能被摔成腦震蕩。
不遠處的女人們發出一陣低呼。
“都退下。”玄鶴盯著燕沁,話卻是對那群聒噪的女人說的。
即便十分不甘心且想手撕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妖精,但是奈何魔主發話,眾人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了下去。
燕沁除了一開始被猝不及防撲倒時懵了一下之後,全程都處於十分淡定的狀態。
玄鶴挨得她很近,燕沁幾乎能感覺到他愈發灼熱的呼吸,以及不太老實試圖想要解開她腰帶的手。
燕沁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沉聲道:“彆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