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開了又能怎麼樣?”許誌笑了笑搖頭,“依著玄鶴的性子,他也不會主動低頭,更何況這麼些年過去,早就物是人非了。”
慕雲玩著手裡精致的小人偶,道:“師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我都有點想他呢。”
“師父他……”許誌垂下眸子,“可能得等到我們一起去找他了。”
“飛升?”慕雲問。
許誌點點頭,旋即歎道:“但是飛升又談何容易。”
慕雲彈了彈小人偶的額頭,道:“那我們就努力修煉唄。”
“行了,彆再折騰你這個妹妹了。”許誌起身道:“都這麼多年了,多大的仇也該放下來,成日將這麼個人皮娃娃掛在身上,你不嫌累我還嫌瘮得慌呢。”
慕雲驚訝道:“師父你怎麼知道這個是——”
“當年將人帶回清華山,結果莫名其妙失蹤了我跟你師叔難道不去查嗎?”許誌無奈扶額,“隻不過這是你的私事,我們也不好插手,但這麼多年,也該恩怨兩清了。”
慕雲依舊驚訝,“師父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又沉得住氣了?”
“滾,趁著我沒清理門戶之前。”許誌笑罵了一句,然後起身離開。
慕雲失笑,她又垂眸看了看手裡精致的小人偶,微笑道:“罷了,看在我師父替你求情的份上,我便放你去輪回好了,我親愛的妹妹……”
另一邊,玄獨岸正同刀燁商量修真大會的事情,雖然之前一個烏龍啼笑皆非,但是礙於流言之強大,絕大多數的宗門弟子依舊固執地相信著“兩位師叔感天動地兄弟情”的“真相”。
兩人起初還會無奈地解釋一下,最後便索性不管了。
左右不過……是段流言蜚語罷了。
然而兩個人都低估了人類的想象能力以及自圓其說的熱情程度。
“場地周圍都安排了我們的人。”玄獨岸沉聲道:“如果師姐那邊順利的話,列宿城我們也能安排進去人手。”
“現在消息大家都知道,明著來未必就是壞事。”刀燁一邊說著一邊去拿茶杯,冷不防碰上了另一隻手,微微一頓。
正在看布防圖的玄獨岸抬起頭來,然後若無其事地拿走了另一杯。
刀燁端起茶來抿了一口,蹙眉道:“但是萬一有宗門想要和玄鶴他們聯手呢?”
“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玄獨岸冷笑道:“這種時候跑到敵對陣營裡去莫不是腦子有坑。”
刀燁抬頭看向窗外,“不知道師姐此行會不會順利。”
“師姐對付那小子很有一套,不必太過擔心。”玄獨岸喝完茶繼續道:“我們關鍵是要解決掉那幾個魔主……”
一旁進來送茶水的小弟子目睹全過程,小姑娘激動得險些將水灑出來燙到刀燁手背上。
“小心些,彆毛毛躁躁的。”玄獨岸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
小姑娘看上去緊張得麵色通紅。
“無事,小孩子。”刀燁對小弟子道:“行了,下去吧。”
於是,半個時辰之後,素來溫和可親的玄獨岸師叔衝冠一怒為藍顏的故事傳遍了整個清華宗。
於是,等到玄獨岸和刀燁去找許誌的時候,許掌門還特地關心了一下自家小師弟,“小刀子啊,手沒事吧?”
刀燁:“???”
“獨岸啊,以後……算了,你們隻要都好好的就行。”許誌語重心長地點了點頭,“好好地就行。”
玄獨岸:“……師兄你是不是又聽到什麼奇怪的傳言了?”
許誌擺擺手,“咱們時間緊迫,不談兒女情長,先說正事要緊。”
刀燁&玄獨岸:“……”
神他媽的兒女情長!
——
玄鶴醒過來的時候,臉上一陣冰涼的濕意。
他睜開眼睛,便看到旁邊雨打在荷葉上的畫麵,細密的雨簾讓遠處也看起來空濛濛一片,薄薄的一層霧氣給這煙雨圖多了幾分神秘。
船頭,燕沁正背對著他坐著,手裡還拎著個半生不熟的蓮蓬,扣出蓮子來扔著玩。
他稍稍一動,便覺得腦袋疼。
燕沁似乎聽見了他的動靜,轉過頭來看向他。
玄鶴賭氣似的又閉上了眼睛,接著便聽到一聲很輕的笑。
他又有些惱怒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燕沁又若無其事地玩蓮蓬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玄鶴不自在地問道。
“秋渭洲。”燕沁道。
“嗬嗬,秋渭——”玄鶴一愣,“你說這是哪裡?”
燕沁隨手將蓮蓬扔開,站起身,小船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她慢悠悠道:“在你臨死之前,帶你回家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