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玄靈真的是樂臨的轉世,那麼玄鶴身為樂易的轉世,自然算得上是她的哥哥。
然而隻是憑借一張相似的臉和兩個人都姓玄這種細微的巧合,燕沁都覺得可能性不大。
但終歸是一絲希望。
她囑托雲隨風和南竹決照顧好玄靈,自己則先回到了清華宗。
ldquo;師兄,玄鶴在哪裡?燕沁給許誌傳了張通訊符問道。
ldquo;我把他關到你之前在清華宗的院子裡了。許誌回答道:ldquo;我還以為你把他給忘了呢。
燕沁一噎,ldquo;知道了。
她掐滅了通訊符,激動的情緒漸漸平息了下來。
那院子被許誌下了層層禁製,玄鶴本來就命不久矣,更何況已經身受重傷,無論如何是逃不出來的。
燕沁推開院子門,就看見玄鶴正趴在樹下的石頭桌子上睡覺,她動靜這般大都沒能將人吵醒。
她走近了才發現他臉色十分不好,整個人都消瘦得厲害,臉頰的肉都凹陷進去了,整個人有種形銷骨立的脆弱。
她總是會忽視他,或者說不願意麵對這麼一個人,不管他是樂易還是玄鶴,她都心懷歉疚。
ldquo;玄鶴。她坐下來喊了他一聲。
玄鶴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是她彎起眼睛笑了笑,ldquo;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燕沁扯了扯嘴角,終歸是笑不出來,她抿了抿唇,道:ldquo;你能跟我一起去見個人嗎?
ldquo;還以為你專門來看我的呢hellip;hellip;玄鶴自嘲一笑。
ldquo;走吧。燕沁起身準備帶他離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燕沁回過頭看他。
ldquo;燕姐姐,你就不能好好陪陪我嗎?他笑著問。
燕沁垂下眼睛看了看兩個人交握的手掌,道:ldquo;等回來之後你搬到清華山。
玄鶴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ldquo;你那徒弟能樂意?
燕沁不想提青予安,隻是道:ldquo;他走了,不必理會他。
ldquo;你們吵架了?玄鶴眼底迸發出一絲驚喜。
燕沁:ldquo;hellip;hellip;
她哭笑不得地看著他,ldquo;你成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東西。
ldquo;在想你啊。玄鶴笑眯眯地湊了上來,ldquo;那他還會回來嗎?
燕沁眼底微冷,ldquo;不會。
玄鶴這下終於心滿意足了,拉著燕沁的手怎麼都不肯放,氣得燕沁想踹他,但是看他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怕這一腳下去他命就沒了。
她沒有想到玄鶴的傷這麼重,許誌說找了許多醫術高明的人來看過,都說沒救了。
不過燕沁不急。
天魔骨如今被她融合,玄鶴如今屬於魔族,勉強算和她係數同源,救活玄鶴完全沒有問題。
隻是看到玄鶴現在這副可憐又可氣的模樣,她實在是下不去手。
好歹拖著人出了院門,結果好巧不巧在門口碰到了並肩走過來的刀燁和玄獨岸。
四個人麵麵相覷,空氣中彌漫著絲絲縷縷的尷尬。
當年玄獨岸騙玄鶴自己是他的親哥哥,間接導致玄鶴家破人亡,後來玄鶴要了他一命,若不是玄獨岸僥幸將魂魄附身到快要死去的兔子身上,恐怕現在早已經入了輪回不知去向何處。
後來兩人一直不曾相見,哪怕玄鶴被囚禁在清華宗,許誌也刻意讓他倆離得遠遠的,誰知今日竟巧合碰上了。
兩個人從互不相識到一親如兄弟,又從你死我活到形同陌路,早就說不清到底是誰欠著誰,隻是再次相見終歸無法保持平靜。
玄獨岸雖然一肚子壞水,但是對待自己人沒有二話,他謹慎地看了玄鶴一眼,對燕沁道:ldquo;師姐,你這是?
ldquo;我帶他出去一趟。燕沁笑道:ldquo;這裡這麼偏僻,你們怎麼到這邊來了?
玄獨岸乾咳了一聲,ldquo;我們來找點東西。
ldquo;師姐,你注意安全。刀燁冷冷地看了玄鶴一眼,畢竟這人當年殺了玄獨岸,昔日的那點情分完全抵消不了他所作的惡,若不是看在師姐的麵子上,他一定要將這人殺了。
ldquo;放心。燕沁急著去找玄靈,拉著玄鶴便離開了。
ldquo;人都走遠了。刀燁麵色難看道。
玄獨岸收回了目光,笑道:ldquo;他情況好像不太好。
ldquo;大師兄說沒救了。刀燁皺了皺眉,ldquo;你還擔心他?
玄獨岸搖搖頭,ldquo;我和他早就扯平了,隻是仔細想來,一開始確實是我對不住他。
ldquo;那也不至於要了你一條命。刀燁抿了抿唇。
現在他一回想起當年的場景仍舊渾身發冷,他帶著吳雨和順心如意回到河邊找玄獨岸時,那滿地的斷肢殘臂和泥濘的血跡幾欲讓他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