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誌忙著公務,頭也沒抬,直到桌子上出現了一片陰影。
ldquo;你走開點兒,擋著我光了。他以為是殘雪,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ldquo;師兄hellip;hellip;燕沁幽幽地喊了他一聲:ldquo;你剛剛說什麼?
許誌拿著毛筆當場愣住,然後慢吞吞地抬起頭來,一時之間沒想好用什麼表情來麵對,以致於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ldquo;師妹,你、你回來了啊?
燕沁皮笑肉不笑道:ldquo;那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許誌乾笑一聲,ldquo;哈,哈哈,哈哈哈,很是時候,怎麼會不是時候呢。
燕沁的目光落在他身邊的殘雪身上,一言難儘地看著他倆,ldquo;嘶,你們倆這是mdash;mdash;
ldquo;我們倆什麼都沒有!許誌趕忙道:ldquo;師妹你可千萬彆誤會!
燕沁疑惑道:ldquo;我有什麼好誤會的?
許誌:ldquo;hellip;hellip;哦,也是哦。
殘雪頗為嫌棄道:ldquo;嗬嗬。
ldquo;不是啊師妹,是她非要用金鏈子鎖住我,我解不開那玩意兒!許誌哭訴道:ldquo;你快點幫我解開吧!
燕沁愛莫能助道:ldquo;師兄,這鎖仙鏈認了主的,我解不開。
許誌如喪考妣。
殘雪聽著卻臉色一變,ldquo;你怎麼知道這是鎖仙鏈?
燕沁笑眯眯道:ldquo;殘雪,你好好看看我的神格。
殘雪狐疑地看著她,指著許誌道:ldquo;他鎖了我的靈力,我如何看?
燕沁便替她解開了身上的禁製,殘雪見禁製打開便要動手,許誌猛地一扯那鎖仙鏈扯得她一踉蹌,又不得不伸手去扶她。
殘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頭去看燕沁,這下真的皺起了眉,ldquo;你真是正清?
燕沁笑道:ldquo;如假包換。
殘雪有些奇怪道:ldquo;你變了許多。
燕沁不知可否,ldquo;這下誤會解開了,殘雪仙子大度,便不要同我師兄計較了吧?
殘雪冷笑一聲看著許誌,ldquo;若我偏要同他計較呢?
許誌怒道:ldquo;你!
燕沁的目光落在許誌還扶著殘雪的手上,微微挑眉,笑道:ldquo;那就是你和他的事情了,你們的事情自己解決,我不插手。
ldquo;師妹!?許誌不可思議地望著她,ldquo;你為何見死不救?
燕沁揶揄地看著他,ldquo;師兄,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許誌:ldquo;hellip;hellip;
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瞬間一張臉漲得通紅,ldquo;師妹你真誤會了!我怎麼可能看上她!
殘雪一聽便怒了,ldquo;許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ldquo;師兄,殘雪,我還有要事咱們改日再敘!燕沁見狀不好,便腳底抹油溜了。
門關上的時候甚至聽見了許誌的求饒聲:ldquo;姑奶奶你輕點打!
殘雪的事情並不著急,而且看樣子許誌和殘雪似乎有點苗頭,她便識趣地先離開回清華山了。
清華山日複一日的清冷安靜,她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好好的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夢境裡的世界光怪陸離,出現了許多人,發生了許多事,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似乎都被格外放大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窗外蟲鳴唧唧,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有種清冷的美感。
燕沁坐起來,伸手摸了摸臉頰,觸手冰涼,滿是水意。
她摸了摸枕頭,全是濕的。
燕沁有些奇怪。
有什麼事情值得她哭得這般傷心呢?
她在意的人,喜歡也好討厭也罷,絕大多數都好好地活在這世上,連當初她以為死去的那些人,不管是青蛇還是樂臨還是帝後,都好好地活著,有什麼可傷心的呢?
讓她在夢裡都這般難過。
燕沁疑惑地搖搖頭,伸手抹了把臉,披著衣服從床上下來,推開門走到了院子裡。
院子裡麵月光灑了一地,燕沁盯著地麵上自己那小小的一團影子,乾脆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啊hellip;hellip;就很煩。
她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托著腮盯著前方發呆。
好好活下去。
什麼叫好好活下去呢?
其實自從她恢複所有記憶之後,就一直得過且過,哪怕是知道了青予安一直在欺騙她,說實話也沒有那麼生氣。
更多的是一種疲憊感,讓她覺得很累。
其實是想活到哪天算哪天的,就像之前她可以毫不猶豫的自爆神格阻止燕溟和青予安一樣。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生出這種心思來的?
燕沁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似乎是她千辛萬苦輪回飛升,看到那片自以為乾淨的雲海也不過如此的時候。
以為親密無間的親人可以毫不猶豫地背叛自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