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網上那些人說的事爸爸查得怎麼樣了,不知道劉家那些大壞蛋以後還會不會欺負姐姐。
下次再讓他見到那些人,他一定要幫姐姐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徐子期義憤填膺地想了一大堆,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他悄咪咪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發現果然是姐姐洗完澡回來了。
沈星雨穿的睡衣是長袖長褲,這邊夜裡溫度低,所以她直接把秋天的睡衣帶過來了。
她擦了會兒頭發,看著躲在被窩裡裝睡的徐子期問:“怎麼還沒睡著?我吵到你了?”
徐子期連忙睜開眼說:“沒有,是我自己睡不著。”
他從被窩裡坐起來,彆彆扭扭地問:“姐姐,我可以借你手機用一下嗎?”
沈星雨把手機解鎖遞給他,“給你爸打電話?”
徐子期嗯了一聲,從通話記錄裡翻到爸爸的名字,鼓起勇氣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之後,助理在那邊問:“沈小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徐子期一愣,看了沈星雨一眼才道:“我爸呢?”
助理有些意外:“是小少爺啊,先生在跟人談事情。”
徐子期皺著眉說:“叫我爸接電話!”
助理聽出來小少爺又生氣了,隻能拿著手機過去跟他們老板說了一聲。
徐添有些意外,“子期的電話?他說找我有什麼事嗎?”
助理還沒回答,就聽小少爺在電話裡生氣地咆哮道:“爸!我聽見你的聲音了!”
徐添隻好跟其他人說了聲抱歉,拿著電話出了包廂,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問:“子期,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徐子期現在已經聽習慣了彆人喊他七七,突然聽到爸爸像劉家那些討厭的大壞蛋一樣叫他子期,他頓時更加生氣了,怒氣衝衝地問:“我姐姐家裡的事,現在怎麼樣了?你不是答應了要幫姐姐的嗎?”
徐添本來沒打算跟年幼的兒子說這些,但是兒子都打電話來問了,他還是簡單說了一下:“劉岩的爺爺奶奶還有爸爸和姑姑都涉嫌刑事犯罪,已經被警察帶去調查了。”
考慮到兒子可能聽不懂什麼是刑事犯罪,徐添又換了種說法:“他們都會坐牢。”
徐子期一聽壞人都要坐牢,頓時又高興起來了,扭頭跟沈星雨說:“姐姐!你聽到了嗎?那些大壞蛋都要去坐牢,以後就不能再欺負你啦!”
沈星雨點點頭:“嗯,我聽到了。”
徐添聽著兒子對沈星雨的稱呼,有些頭疼地糾正他說:“子期,不能叫姐姐。”
徐子期一下子又生氣了,大聲道:“我就要叫姐姐!她就是我姐姐!不是你老婆!”
哪有人連自己老婆的電話都有讓助理先接的?
以前他媽媽每次打電話爸爸都會自己去接,也不會這麼久都不回家。
這裡麵肯定有問題!
徐添伸手捏了捏眉心,兒子脾氣有多倔沒人比他更清楚。
這小子好不容易才接受了沈星雨,不能因為一個稱呼功虧一簣,所以他退讓道:“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吧,但是回家之後在長輩麵前不可以這麼叫。”
徐子期冷哼一聲,不耐煩地說:“我跟姐姐要睡覺了,你去跟彆人談事情吧!”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沈星雨說:“姐姐,我爸爸是不是很討厭?”
沈星雨笑了一下,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道:“行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錄節目。”
徐子期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開開心心地睡覺去了,這次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還夢到他把劉岩按在地上打得求饒,穆沐在旁邊給他鼓掌,誇他比賀叢邱厲害,這讓他在夢裡都笑出了聲。
穆沐也做了個夢,他沒有夢到跟彆人打架,而是夢到大哥跟三哥也回來了,他們一家人在篝火旁邊吃烤肉,還圍著篝火唱歌跳舞。
但是三哥不會跳舞也不會唱歌,動作像機器人一樣僵硬,搞得家裡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三哥生氣地瞪著他們,但是他說不出來話,隻能在那裡乾著急。
穆沐覺得三哥有些可憐,想去抱抱他,抱進懷裡卻發現那不是三哥,是個機器人。
上輩子三哥就是用那個機器人跟外界溝通的。
篝火晚會的溫馨畫麵忽然變成了一張畫,那張畫被火焰點燃,很快就燒了起來。
穆沐著急得撲過去想把火撲滅,可是不管他這麼努力都沒辦法阻止,最後那張畫還是化為了灰燼。
家裡沒有爸爸媽媽,也沒有哥哥姐姐,隻有他一個人守在那棟空曠的大房子裡。
後院也沒有遊泳池,而是一個很大的玻璃花房。
所有的一切都變回了原本的樣子,好像這段時間的快樂都是假的一樣。
穆沐忽然很害怕,也很難過,他在那棟大房子裡拚命喊著爸爸媽媽,喊著姐姐哥哥,可是沒有一個人回應他。
他又變成了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穆沐難過得哭了起來,哭得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
他猛地驚醒過來,模模糊糊地看到媽媽一臉擔心地問:“寶寶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穆沐連忙撲進媽媽懷裡,緊緊抱著媽媽,委委屈屈地哭著說:“我、我夢到,爸爸媽媽不要我了,哥哥姐姐也都不理我嗚嗚嗚……”
穆佩芝抱著小兒子說:“不怕,夢都是反的,是假的,媽媽不會不要你,寶寶這麼可愛,媽媽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呢。”
她輕輕拍著小兒子的後背,不停地安撫著被噩夢嚇哭的小家夥,心裡忍不住想,以前她忙工作不在家的時候,沐寶做了噩夢改怎麼辦呢?
還有其他三個孩子,會不會也有從噩夢中驚醒,卻沒有人能抱著他們好好安撫的時候?
穆沐聽到媽媽的話,忍不住在心裡說,彆的噩夢可能是假的,但是他剛剛那個夢,是他上輩子經曆過的,根本就不是假的。
當時他真的好害怕這段時間擁有的東西都離他而去。
還好隻是個夢。
但他還是好難過。
穆汶萊洗完澡出來,看到弟弟正在媽媽懷裡一抽一抽地哭,眼睛都哭紅了,看起來特彆可憐。
她連忙走過去問:“媽,弟弟怎麼了?”
穆佩芝摸著兒子柔軟的頭發,輕聲回答道:“做噩夢嚇醒了,非要說我們都不要他了。”
穆汶萊過去把弟弟抱起來說:“我不會不要你。”
穆沐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抽抽噎噎地說:“我知道,我也不想哭的,但是我真的好難過。”
穆汶萊抓住他的手說:“彆揉,會揉進去臟東西。”
她拿紙巾輕輕給弟弟擦乾淨眼淚,忽然又想起夢裡那個年紀輕輕就突然離世的弟弟,心臟猛地一陣抽痛。
穆佩芝見女兒非但沒能把小兒子哄好,反而自己也跟著難過起來。
她歎了口氣,心想果然都是小孩子。
穆佩芝把兩個崽一起抱進懷裡,先是親了親小兒子的臉蛋,又用自己的臉貼了貼女兒的臉。
然後她如願以償地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崽一起炸毛,連表情都幾乎一模一樣。
穆佩芝笑了起來,在兩個孩子腦袋上同時揉了一把,然後說:“好了好了,彆再去想那個噩夢了,都睡吧,媽媽陪著你們呢,這次肯定不會再做噩夢了。”
穆沐紅著臉爬回被窩,自己拉上被子蓋好,睜著大眼睛說:“媽媽,我睡不著,你給我唱首歌聽吧。”
穆佩芝躺在兩個崽中間,一手牽一個,笑著說:“行啊,想聽什麼?”
穆沐往被窩裡縮了縮,小聲道:“想聽搖籃曲。”
他還從來沒有聽過媽媽唱的搖籃曲呢。
穆佩芝笑著應下,又去問另一側的女兒:“萊寶呢?想聽媽媽唱歌嗎?”
穆汶萊規規矩矩地躺著,看著天花板麵無表情道:“我都可以。”
她現在腦子裡全是媽媽跟她臉貼臉的肉麻感覺,什麼都沒空去想了。
穆佩芝笑了一下,開始給小兒子唱搖籃曲。
她是第一次唱,但這種曲子很簡單,聽一遍就能記住,對她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她抓著兩個孩子的手,慢慢唱完了一整首搖籃曲,任何就看到小兒子果然又睡著了。
她扭過頭,輕聲跟另一邊的女兒說:“弟弟都睡了,萊寶也睡吧,晚安。”
穆汶萊本來一點睡意都沒有,但是藥效上來之後,她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都沒來及回媽媽一句晚安。
不知道是不是媽媽唱的搖籃曲起了作用,這次她沒做什麼可怕的噩夢,睡醒之後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都夢見了什麼。
穆佩芝醒得早,但是她沒有去晨練,而是躺在床上等孩子睡醒。
見女兒睜開了眼,她立馬笑著湊過去問:“睡得怎麼樣?”
穆汶萊坐起來說:“挺好的。”
穆佩芝又問:“沒做噩夢?”
穆汶萊嗯了一聲,下一秒又被媽媽抱進了懷裡。
她有些不自在地說:“我今天真的沒做噩夢,不用抱。”
穆佩芝笑道:“又不是隻有做了噩夢才能抱,你還整天跟媽媽搶著抱弟弟呢,讓媽媽抱一會兒怎麼了?”
穆汶萊被問住了,沒再說什麼,安安靜靜地讓媽媽抱了好一會兒。
穆沐今天是自己醒的,他隱隱約約聽到媽媽和姐姐好像在說話,睜開眼就看到媽媽正跟姐姐抱在一起。
他連忙從被窩裡爬出來說:“我也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