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刃簡直要大吃一驚!
風繾雪不解:“你愣著乾什麼?”
謝刃痛心疾首地想,我當然要愣一下啊,你這臉和你這詩,未免也太不搭了吧!
風繾雪問:“要怎麼把詩遞到仙樂居?”
謝刃不想打擊他,剛打算尋個借口敷衍,小二卻偏偏端著酒來了,隻見他熱情地將詩文一卷,道:“我們每天都要往仙樂居送一回客人們寫的詩,仙師隻管放心交給我。”
風繾雪點頭:“既如此,多謝。”
謝刃單手扶住額頭,罷罷罷,人人都想坐船,想必詩早已堆成雪片,那仙樂居的主人未必細看,就算細看了,也頂多丟人現眼,又不會因此多挨一頓打,隨便吧。
喝完酒後,天色也暗了。
因那紅衣怨傀一直躲在城外,並沒有新的動作,長策學府也還沒有新的消息傳來,兩人便打算在春潭城中暫住一晚。結果一連去了三四家客棧,都說滿房,想找個地方湊合坐一夜,這回卻是連酒肆的門都進不得了。
謝刃意識到不對:“怎麼回事?”
小二陪著笑臉,不敢說,隻敢用手悄悄往兩人身後一指。
謝刃扭頭,就見崔望潮陰魂不散的又來了,而走在崔望潮身邊的人,一身淡金家袍,發冠如玄鳥長尾,一看便知出自鸞羽殿。
來者明顯不善,風繾雪問:“這人也被你踢進了亂葬崗?”
謝刃嘴一撇:“沒有,他叫金泓,是鸞羽殿的七名少主之一。”
“有何過節?”
“沒過節,他們就是單純看我不順眼。”
謝家依附於鸞羽殿,逢年過節時,謝府的主人總要帶著妻兒前去赴宴,而謝刃從小就天資卓著,又被竹業虛收為親傳弟子,所以隻要他一出現在宴席上,立刻就會成為閃閃發光“彆人家的孩子”,比過來比過去的,人緣自然不會太好。
不過一般人被比下去,頂多心裡不服罵兩句,或者再硬氣一些,打一架也行,但這種仗著是自家地盤就不讓彆人吃飯住店的,著實欠教訓。
金泓走上前,語帶不屑:“誰準你來這裡的?”
“春潭城又沒被你買走,我為何不能來。”謝刃將風繾雪擋在身後,“有本事我們單打獨鬥,少仗勢欺人!”
“單打獨鬥,行啊。”金泓一抬手,周圍人群立刻散開,“多空出點地方,免得傷及無辜。”
謝刃對身邊人道:“你站去旁邊。”
風繾雪提醒:“他沒有佩劍。”
謝刃看了眼金泓空蕩蕩的腰間,自己也將劍合了回去。
“彆,謝刃,我可不想赤手空拳與你鬥,況且我也不是沒有佩劍,而是最近新換了一把劍。”金泓從侍從手裡接過劍匣,“啪”一聲打開。
若說早上崔望潮的浮萍劍能令眾人連聲驚歎,那麼這把滅蹤劍一出,整條街就隻剩下了倒吸涼氣的聲音,全部在咂舌羨慕鸞羽殿果真家底深厚。據傳此劍能大大提升主人修為,更能自己飛起斬敵,除了至今壓在太倉山下的燭照,怕還真找不出第二把劍,能壓住滅蹤的風頭。
謝刃將劍柄握得更緊。
風繾雪開口:“等一下。”
崔望潮原本正在幸災樂禍看好戲,這陣突然被打斷,心中不悅:“等什麼?”
風繾雪皺眉:“我沒有同你說話。”
崔望潮喋喋不休:“金公子約戰謝刃,和你有什麼關係?”
風繾雪被惹煩了:“閉嘴,崔浪潮!”
“我叫崔望潮!”
“閉嘴,崔望潮。”
“……”
風繾雪將謝刃拉到旁邊:“你也換一樣武器。”
“我現在哪有武器換。”謝刃壓低聲音,“等會我要是打不過,你看情況自己跑,反正彆落到他們手裡,記沒記住?”
風繾雪往身邊掃了一眼:“都讓開。”
人群麵麵相覷,往後挪動一小步。
風繾雪說:“我已經提醒過一次了。”
人群依然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風繾雪手伸進乾坤袋,從裡麵硬生生拖出一隻兩丈高的壯碩鐵虎獸。
鐵甲猛獸四爪落地,“砰”一聲,直踩得黃沙漫天地皮塌陷,凜凜虎嘯震天!
在一片驚呼中,滿街看熱鬨的人如潮水轟然散去。
謝刃也被震得夠嗆,頭皮都要炸。
風繾雪命令:“坐上去。”
謝刃:“不是,你這什麼我就坐……喂喂喂!”
他整個人都被風繾雪推上了鐵虎獸,忙不贏地抓住了麵前皮韁。
金泓目瞪口呆,他看著麵前一身鐵甲的龐然大物,不由就往後退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