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柔動動手腕,厲王以為她要取下來, 伸手按住, “不許取下來……”
蘇南柔看著這流光溢彩的手鐲, 美麗又獨特,又是他送的, 她怎麼會不喜歡呢, 隻是……
她低垂著眼,翹起的睫毛如羽毛一般細微的顫動, “這個太貴重了……”
厲王笑了, “你帶著好看,就是它存在的價值。”
厲王湊到她耳邊說:“你也彆總是躲著我,隻剩這十二日了, 我忍得住。”
蘇南柔被他這話鬨了個大紅臉, 他又貼的這麼近, 他的氣息都快將她籠罩住了。
她坐在茶桌上懸著的腿, 沒忍住朝他踢了過去。
叫他胡言亂語!
可她的腳剛伸出去便被厲王一手給抓住。
穿著繡鞋的小腳被他握在了手裡, 順手捏了兩下。
蘇南柔被驚的嬌唇微張, 整個人都呆了一瞬。
反應過來他做什麼了, 羞惱一下湧了上來, 掙紮起來。
傳言果然不能儘信,說什麼這個紀將軍潔身自好,正人君子, 不重女色, 為人親和有禮, 是不可多得的儒將。
這,這叫不重女色麼……
厲王見她滿臉緋色,眼睛水汪汪的,卻透著惱意。
他不舍的將小腳鬆開,“南柔,我不是故意的。你踢過來,我隻是本能的接住……”
這還好是她,若真是他人偷襲的話,早被他給擰斷了。
蘇南柔胸脯起伏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想怪紀公子,可他這話也沒說錯,是她先動腿,才被他捉住,可她就是被他捏的心慌的厲害。
不知怎的,蘇南柔忽然擔心嫁過去的日子了,她真的能應付的了紀公子嗎?
這時安靜地都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蘇南柔忍著羞意抬起頭說:“紀公子你,你快放我下來。”
厲王知道不能逼的太緊迫,稍稍讓開了些,蘇南柔從茶桌上下來,站穩。
她剛一動,卻被厲王攔住,“南柔,回去後等我來尋你可好?”
他沒有靠的那麼近,蘇南柔能穩住心神了,她搖了搖頭,“紀,紀公子,我聽她們都說,婚前不讓見了的……況且我也快要搬出侯府了。”
厲王見她又願意好好跟自己說話了,心道這姑娘還真是容易心軟。
厲王又道:“那我再忍一忍,你可放心了?”
放心?她放心什麼?
她才不放心呢。
……
等蘇南柔到了珍寶閣,楚明彤正拿著一副碧璽耳環在看,見她過來,詫異的道:“你怎麼一副桃花拂麵的模樣?”尤其是眼角流露出的風情,讓人移不開眼。
蘇南柔拿著帕子擦了擦臉,“天氣太熱了,明彤,你彆亂說……”
楚明彤笑了,“怎沒見買書?是那邊的書沒有喜歡的嗎?”
蘇南柔被問的心虛,隻點了點頭。
楚明彤不在意,“你快坐了歇歇,我讓她們將那副金鑲紅珊瑚頭麵拿過來給你瞧一瞧。”
她話音剛落便又店中的侍女捧著紅木盒子過來,打開讓她們鑒賞。
楚明彤問道:“南柔,你覺得如何?好看麼?”
蘇南柔見這套頭麵,做工精巧,紅珊瑚點綴的色彩喜人,“不錯,好看。”
“那好,這一套我要了。”楚明彤讓人付了銀子。
這時候有兩個打扮體麵的丫鬟走進來,趾高氣揚的對掌櫃說:“我家側妃娘娘定做的那套碧玉玲瓏簪可做好了?”
掌櫃親自迎了上去,熱情的說:“做好了,做好了,就等著姑娘你們來取呢。”
其中一個身穿桃紅衣裙的丫鬟,態度輕慢地將那盒子拿好,出去之前還跟同伴嘟囔一聲,“以為是齋寶閣呢,竟然耽誤這麼長時間,若不是側妃娘娘急著用,也不會屈就這邊。”
那掌櫃笑容不變,態度謙卑的送她們出門。
掌櫃她們走出去後又對楚明彤她們道歉,楚明彤揮了揮手不在意,她往外頭看了看,見那丫鬟上了一輛馬車,看著馬車上的徽記,哼了一聲,“原來是厲王府的人啊,怪不得……”
蘇南柔眼一跳,厲王府?這不就是新帝的府邸嗎?
楚明彤見蘇南柔臉上露出異樣,她解釋道:“南柔你不知道厲王吧?現在今上的兄弟中就剩下賢王殿下和厲王殿下了。賢王沒有出祥瑞的事情之前一向都被人稱讚的,那對那厲王,便是人人都避之不及。”
蘇南柔問道:“為何?”
“傳言說厲王性情暴戾亂殺人,曾經犯下大錯,被先帝趕去了邊關。雖然這樣,但他留在京中的女眷,卻被今上和太後厚待。有一個側妃還是太後娘家的女兒,反正啊我們都不會去招惹厲王府的人,敬而遠之。”
……
回到侯府,楚明彤將那盒首飾讓綠柳帶上,對蘇南柔道:“這是我給你的新婚大禮,你可不許推辭。”
“明彤,你送我的東西太多了……”楚明彤對她越好,她也想要回報,不然總是授彆人的東西,她心中不安……
楚明彤笑道:“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要是覺得過意不去,等到我大婚時,你幫我繡嫁衣呀,我的繡活不好,還是你繡的好看。”
楚明彤歎一口氣,伸出手抱住蘇南柔,“真是舍不得你呀。”
蘇南柔拍了拍她:“明彤,我便是出嫁了,你也可以找我玩。往後家中我能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