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打量了一下這間大屋子後,湊到蘇南柔身邊說:“姑娘,屋裡就剩我們倆了。你要不要先掀開蓋頭,休息一下呀?”
蘇南柔乖乖的坐著,搖了搖頭,她要等他過來揭蓋頭。
若是自己先揭了,怕兆頭不好。
綠柳從桌上倒了一杯水,給蘇南柔遞過去,“那姑娘,你先喝口水。”
這蘇南柔倒是接了過去,她喝了一杯,讓綠柳在倒一杯,才算解了渴。
綠柳又問道:“姑娘,你一定很餓了吧?我去找點吃的過來?”
“綠柳等等,我,我還能忍住。”她現在對這個紀府一無所知,如果綠柳這時候跑出去找人要東西的話,會不會給人添麻煩?
蘇南柔臉皮薄,不想這時候惹人非議。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新郎官走了進來,在他身後有廚娘將準備好了的各種小食都端到桌子擺好才默默退出去。
綠柳楞了一下,對著新郎官福了福身,“給、給姑爺請安。”奇怪,姑爺不用在外頭待客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跟著回屋了?
厲王抬了抬手。綠柳回頭望了一眼自家姑娘,不敢多待也從屋中退了出去。
當綠柳走出門,便有紀府的丫鬟帶她一道去用飯休息。
蘇南柔聽著往她走過來的腳步聲,不由的坐得更端正了。
在這布置的滿目都是正紅的新房中,厲王見著安靜地坐在床上的那一團紅色的嬌小身影,他有種自己是真的娶妻的錯覺。
不,不是錯覺。
迎親和拜堂都是他頭一回。
就算當初父皇賜婚,那賜下的王妃從京城給他送去邊關。
那王妃他沒見過幾次,她害怕他,哭著求著要回家回京城,他便讓人送她回京城了。
至於家,便是他想塞她回去,也不行。這是父皇賜的婚,她要回,也隻能回到京中的厲王府。
之後他在有招回京的時候待在厲王府,見過她幾麵。
她那模樣一看就是被人逼迫前來,他也不想讓這些女人近身,便早早的回了邊關。
再聽到有關她的消息是在三年後,聽說她在王府裡鬱鬱寡歡,一場風寒要了她的命。
他也就成了鰥夫。
後來二皇兄登基想要再給他塞女人,讓他再娶繼王妃,他都拒絕了。
於是二皇兄與太後往他京中厲王府的後院中塞了不少女人進來。
想著那一團糟心事,厲王不由擰了擰眉。
他看著坐在床邊的新娘,一時感慨萬千。
這一回,是他親自挑的女人。
蘇南柔見他站著前方突然沒有動靜了,心裡很亂,掩在衣袖下的手握的更緊了。
厲王將桌上的喜稱拿了起來,往蘇南柔靠近。
蘇南柔見他過來了,連呼吸都放輕了。
厲王拿起喜稱,一下便將那紅蓋頭挑開。
這一瞬間蘇南柔低著頭羞紅了臉。
在燭光中,身穿正紅色嫁衣蘇南柔,比往日更添幾分媚色。
厲王眼中含笑,“南柔,怎不抬頭看我?”
聽出他的調侃,本就害羞的不知所措的蘇南柔不想搭理他,繼續盯著自己的裙擺,見他沒說話了,又悄悄抬眼看去。
隻見他轉過身去拿龍鳳杯。
他將酒倒入杯中,斟滿。
他舉著酒杯走了過去,坐在蘇南柔身邊,遞了鳳杯給她。
蘇南柔接了過來。
厲王伸出手臂,對蘇南柔道:“南柔,過來。這交杯酒,我們得好好喝。”
蘇南柔緩緩轉過身麵對他,也伸出了手臂環住他,將自己手中的酒杯送到他的唇邊。
厲王薄唇抿住蘇南柔送上來的酒杯,雙眼緊緊地盯著她,一飲而儘。
蘇南柔被他這麼看著,越發緊張,酒剛入唇很烈,淺嘗一口便嗆到了。
厲王扶著她,“是我疏忽了。不過,這酒還是不能浪費了。”
蘇南柔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她喝了小口的酒杯在他的手上,隻見他將剩餘的酒,一飲而儘。
同時將她撈到了懷裡,往她那水潤的紅唇上貼了上去。
等蘇南柔回過神來,發髻微亂,她軟成一團,靠在厲王身上。
那些餘酒幾乎都被他吞了,可也攪的她昏醉不已。
厲王等她平息一會後說:“你一直都沒吃東西,肯定餓壞了,桌上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你先歇歇,我在外麵招呼完客人便回來陪你。”
厲王覺得,若不先離開,他可能就真會先撇下那些賓客,先圓房了。
蘇南柔重重的點頭,他的暫時離開,能夠給她喘息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