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說忠勇將軍府盼了那麼多年才盼來的嫡幼孫女因為這道士給先帝出主意,要取童男童女之血做藥引給先帝煉丹,才給弄到宮裡去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就隻是取血,過了一個多月竟送了一具屍體回來。
當時送過去做藥引的童男童女們,出事的可不止這一個。
隻是當初,這幾個小孩的死因,說是夏日貪玩去了水邊,落水而亡。甚至暗地裡流傳,這些孩子的死是跟厲王殿下有關。他們衝撞了被太後宣進宮的厲王殿下,被殿下掐死扔到了水裡。
因為這些流言,這幾家勳貴暗地裡都很恨毒了厲王。
……
楚明彤見蘇南柔停在原地不動,推了一下她的手臂,“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蘇南柔回過神來,輕輕地搖了搖頭。上輩子厲王因為祥瑞一事,被召回了京城,才會遇上這事,這輩子祥瑞早就被毀了,受罰的是賢王,厲王不在京城應是不會再被迫背上這一黑鍋了。
也不知道那樣的慘事還會不會發生,蘇南柔自己也是想做母親的人,想到那些無辜的孩子,也著實可憐。
“好了,南柔彆看了,葉氏雖可憐,可你我都是幫不上忙的。再說進宮也未必是壞事,很多人想送孩子進去都送不了。”
楚明彤說完拉著蘇南柔手往人多的地方湊過去。
蘇南柔問道:“明彤,你河燈放了嗎?你要帶我去哪兒。”
“放了放了,我比你先到,早就將我的心願河燈放到晉河之中了,我現在呀,帶你去看熱鬨。”
楚明彤說著話的時候,臉上止不住興奮,雙眼放光。
楚明彤帶著蘇南柔擠過去的地方,正對著河岸那一群放天燈的公子們。
她們站的這處也聚集了不少未出嫁的姑娘們。
隻是這些姑娘們有的在擺動手中的花燈,有的結伴站在聊天。可她們的眼神都時不時投像對岸。
楚明彤見蘇南柔詫異的眼神,臉上訕訕,“南柔,你彆這麼看著我。好不容易有個能睜大光明看外男的機會,怎麼能錯過呢。我知道你成親了,可讓你幫我掌掌眼,總沒錯吧。”
蘇南柔總算回過味來了,難怪那些姑娘們放完河燈了都未離開,都是存著這個心思嗎?
楚明彤解釋道:“這是每年七夕之夜的傳統。晉河的西麵是少爺公子們放天燈,東麵是女眷放河燈。未婚的男女,則會在河岸停留的時間長一些,等著看天燈齊放。當上千隻天燈騰空的時候,那場麵可美了。”
她想到出門前二夫人囑咐的事情,臉上不覺發熱,她附在蘇南柔耳邊說:“我母親想給我定下兵部侍郎家的嫡二子,今日特意交代了二哥哥,讓二哥哥領著人過來放天燈。我躲在這邊偷偷瞧一眼,若是能合眼緣,母親就會使人去說合。”
蘇南柔恍然大悟,打趣道:“難怪你信中再三叮囑我一定要過來啊。原來是想讓我幫著你相看如意郎君呢。”
楚明彤本就臊的慌,之前一直都在強撐鎮定,被蘇南柔戳破,惱羞的要去擰她。
蘇南柔輕笑著一邊躲開,一邊說:“明彤,你可不能鬨了,你偷看人家,說不定人家也偷偷瞧你呢。”
楚明彤猶豫地將手放下,瞪了蘇南柔一眼,“南柔,你成親後是不是被人教壞了?你以前可不這樣。”
蘇南柔正要說話時,周圍的的議論忽然變大了,一些站在她們前頭的少女們,不顧矜持頻頻朝對麵看過去。
楚明彤也順著眾人的方向望過去,她扯了扯蘇南柔的衣袖,“你看,是二哥哥他們。”
蘇南柔自然見到了,不僅看到了楚二公子,還有他身邊跟著一位臉生的年輕公子,那公子看起來未及弱冠,麵容俊朗,膚色稍黑,身姿挺拔,手裡拿著天燈,正與人交談。
他與之交談的人,是承恩侯三爺徐晉洲。
“沒想到徐三公子也來了,往年都未見過他。”
“聽說皇後娘娘給他挑了眾多閨秀,他都以學業為重推托了,他七夕出現在了晉河,是不是說明,他有心要選妻了?”
“徐三公子芝蘭玉樹,風度翩翩,將一眾公子們都比下去了,也不知道誰有著福氣會被他相中。”
有人嘲笑道:“你們就彆癡心妄想了,沒有絕頂的家世,皇後娘娘是不會鬆口的。”
卻也有人小聲反駁:“話可不能說的這麼絕對,若是徐三公子真心求娶,皇後娘娘說不定會成全呢。”
“快彆爭了,三公子往這邊瞧過來了……”
楚明彤聽著那些閨秀議論起徐三爺,不由感歎,“嘖嘖,三爺一出現,把其他人都襯的黯淡無光了。也不知道將來徐三爺會娶了誰。”
蘇南柔不想談及徐晉洲,她隻笑了笑,轉移話題,“光顧著說彆人,你的那位可好好瞧了?”
楚明彤一噎,揪了一把野草揉成一團,悶悶的說:“我不喜歡黑炭。”
蘇南柔哭笑不得,“哪裡黑炭了,那公子隻是膚色稍黑,養一養便能養白了。最重要的還是那公子的人品氣度。今日這麼瞧著倒是不錯,其他的,還需二夫人好好幫你打探才是。”
楚明彤幽怨睇了她一眼,“南柔,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快些嫁出去呀。怎麼跟我母親似的。”
蘇南柔抿嘴笑了笑。
楚明彤將手裡揉爛的野草扔了出去,“誒,不想了。南柔,我們看天燈吧。快看,已經開始陸續騰空了。”
無數盞天燈被點燃,緩緩地升向夜空,幾乎在晉河岸邊的男男女女們都抬起頭來仰望,同時發出不小的歡呼聲。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現在才更。昨天中暑了,所以淩晨沒寫出來。這段時間熬夜熬太多了,感覺身體有點吃不消。我想儘量能夠調節把更新放在白天。
大家早點睡哈,真的彆禿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