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 蘇南柔在白天的時候幾乎沒有等到男人回來。
隻偶爾深更半夜的晚上有見到他。
他回來時, 她睡得迷迷糊糊, 嚇得她以為是進賊了,隻差沒拿枕頭砸向他。
時間短暫兩人在有限的時間內溫存, 太陽一出來, 他就猶如深山之中的妖魅不見蹤影。
蘇南柔最近沉迷關於精怪的話本, 她忍不住想,她的夫君說不定就是一隻千年公狐狸所幻化呢。
不然怎麼都挑在晚上回來。
就連綠柳都有點奇怪, 她私下跟蘇南柔嘀咕著:“姑爺不會是犯什麼事了吧?怎麼每次回來都這麼偷偷摸摸,好像見不得人似的。”
蘇南柔想到夫君隱瞞的身份,也隻能歎息一聲。
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光。
隻願這輩子厲王登基之路平順一些, 最好是能早點登基, 那她夫君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綠柳端著蜜餞過來,見蘇南如把剛剛熬好的將藥倒入了花瓶之中,她吃驚道:“姑娘,黃夫人不是讓你再喝一段時間嗎?”
蘇南柔比了個手勢,“噓。”
“這藥太苦了, 我想停一段時間, 綠柳你一定要好好幫我保密啊。”
綠柳擔憂道:“可是不喝的話,對姑娘身體會不會有影響。”
“不會。”蘇南柔斬釘截鐵的回道。
“綠柳, 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雖然知道黃夫人是為了我好,可我總覺得我肚子沒動靜是不是跟這藥有關。所以想先停一陣子。”
綠柳素來都聽蘇南柔的話,“那姑娘等下回黃夫人給你看診時, 若是還讓你喝藥,你可不能再停了。”
蘇南柔笑了,從綠柳手中的盤子裡撚了一顆杏脯放入口中,眯起了眼睛,“真甜。”
……
蘇南柔一直待在紀宅,都沒怎麼出門。
她看著天氣不錯,帶著綠柳出去逛逛,也排解一下心中鬱悶。
她在馬車上看到之前楚明彤帶她去買點心的店鋪。
她便讓車夫停下來。
就在蘇南柔挑選點心的時候。
一個身穿綠色衣裙的年輕姑娘,也是讓丫鬟陪著過來買點心,她的已經打包好了,讓丫鬟抱著準備離開店鋪。
在她經過蘇南柔身邊時,停住了腳步,她盯著蘇南柔頭上的簪子瞧又瞧。
蘇南柔開始沒怎麼在意,可那姑娘的目光太過炙熱了,使得蘇南柔回過頭朝她看去。
那綠裙姑娘被抓個正著,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
她見蘇南柔梳著婦人頭,說道:“這位夫人,是我唐突了,我是見夫人頭上這隻簪子十分精美漂亮,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綠柳噗嗤一笑,“這位姑娘,你可不是多看兩眼呀,你是恨不得把眼睛黏在我家夫人頭上。”
蘇南柔輕斥,“綠柳,不得無禮。”
那綠裙姑娘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露出兩個酒窩,這麼看著趁著她圓圓的臉蛋更添了幾分喜氣。
她說道:“是我失禮在先的。我見夫人這發簪很像齋寶閣的手藝,隻是這樣的款式,從未見齋寶閣出過,很是好奇。”
蘇南柔扶了扶發髻,“是麼?”這發簪是夫君送給她那一打裡麵的,她在家中時就換著佩戴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這發簪到底來自何處。
綠裙姑娘用力的點了點頭,“一般齋寶閣的飾物都會在隱秘處打上徽記,也是齋寶閣獨有的。不知可否看一看夫人你發髻上的簪子呢?”
蘇南柔見這姑娘雙眼清明,看她打扮也是富貴人家的姑娘,身邊還跟了一個丫鬟。
蘇南柔將取了簪子下來,遞給她,說道:“可以。隻是這簪子上並無姑娘所說的徽記。”
那姑娘十分欣喜,雙手接過主動報上名字,“我叫蔣文蟬,多謝夫人。”
那位蔣姑娘拿著這簪子,眼中露出驚豔之色,果然沒有猜錯,是齋寶閣的東西。
蔣文蟬不舍的將這簪子還給了蘇南柔,她跟蘇南柔說了家門。
“夫人,這簪子雖無徽記,可這掐絲手法和鑲嵌的技藝是齋寶閣獨有。”
“夫人,你是否是認識齋寶閣的當家人?這簪子可是你私人訂製之物呢?敢問夫人這簪子是從哪買來的?”齋寶閣向來神秘,很多人想找門道結識當家人,都未能成功。
蔣文嬋最是喜歡著珍寶首飾,不是說想要占為己有,而是對這些美麗的物什欣賞。她對飾物也有很多研究,會畫出一下式樣找普通的珠寶閣打造。她最欣賞的便是齋寶閣的匠人,可惜的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幾月前齋寶閣竟然暫停營業了,她都沒法去看看那些美麗的寶貝。
這讓她百無聊賴許久,今日在這個夫人頭上竟然看到了齋寶閣從未展出的簪子,實在是意外之喜。
蘇南柔搖了搖頭,“我並不認識齋寶閣的當家人。這簪子是我很重要的人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