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皞把一盒藥放在她手上,輕輕說道:“醫生說,緊急避孕藥吃了,對身體不好。對不起……”
他的聲音淡而靜,臉上卻掛著寵溺而歉疚的微笑。
栗一諾心裡狠狠一酸。
她拉住他遞藥過來的手,把藥放到一旁。
白皙的手指勻稱修長,像極了鋼琴家的手。
可上麵卻有幾個小小的燎泡,泛著亮晶晶的粉紅,與他一身的清貴之氣格格不入。
她仰起小臉問道:“這是早上做煎蛋燙的?”
眼圈有些泛紅。
許皞抽回手,不自然地笑了笑,“從沒做過,不大會。”
浪費了六七個雞蛋,才有這麼一個勉強成型的。
栗一諾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又在自傷。
他怕是在想,自己討厭他才不願意懷孕吧。
偏偏自己最見不得他這樣。
她下定決心,把藥丟進垃圾桶,環著男人的腰,自覺地拿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對身體不好,不吃了。”
許皞淡笑著搖了搖頭,撫了撫她鼓鼓的臉頰,把藥盒撿出來放到她手裡,“糯糯,彆任性。”
既然她不想要,就不要。
“我沒有任性,我不想吃了。”栗一諾聽著那聲音裡的孤清,心裡難過得像被什麼揪住了一樣。
她抬起頭,故意俏皮地說道:“反正生了老公也養得起,我複出就靠你給資源了哦。”
許皞心裡又酸又澀又甜。
那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糯糯,終是變成了現在敏感體貼的樣子。
生怕他會不高興。
無論是撒嬌,還是假裝生氣,她都在觀察他。怯生生地,去迎合他的想法。
可是自己明知這樣卑劣。用她在乎的事情在乎的人去鉗製她,非常卑劣。
可是卻還是用了。
他都不敢想。
要是能擁有一個他和她的孩子,該有多美好。
“好了,老公,彆這麼凝重。”栗一諾大氣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大好時光彆窩在房間裡,我們去外麵玩一玩。”
她跑回房間拿了一套衣服過來,“我覺得你出來旅行也穿得那麼正式太奇怪了,就給你買了一套休閒一點的衣服。要不你試試看?”
“好。”許皞微笑著點點頭。
就算卑劣,他也不想放手。
等栗一諾出門,他拿起手機發了條微信給小肖:給許斯安排個女友。
雖然一諾和許斯絕不可能,但是那些肆無忌憚的猜測,已經影響到他的心態了。
小肖秒回:好的,許總,不知您是否有特定人選?
許皞想了想,她好像有提過那麼個喜歡許斯的朋友。
他回了條信息:跟一諾一起參加綜藝的那個。
“好了嗎?”栗一諾敲了敲門。
有點點期待老公不穿西裝的樣子。
許皞打開門,有些彆扭地拉了拉衣服的下擺。
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帥!”栗一諾比了個大拇指,“老公超帥。”
他摘下了眼鏡,穿上寬鬆的黑色衛衣和修身的牛仔褲,顯得雙腿越發修長。
“你就穿這個?”許皞拉了拉她的抹胸荷葉邊露臍上衣,清俊的眉皺了起來,“太少了。”
栗一諾不服氣地撅了撅小嘴小嘴,“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思想還這麼保守呢?而且在海邊,我這樣已經穿得很多了。”
我還沒穿比基尼呢!
許皞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是嫌你穿得少,是怕你著涼。不是要去看日落嗎?晚上回來會冷的。”
栗一諾有些臉紅,兀自扭了幾下,“不穿,礙事。”
“帶著吧,我給你拿。”
“老公,你現在就像個高中生欸。”對著穿衛衣背書包的男人,栗一諾覺得自己的膽子二次發育。
她調皮地伸出手,撥弄著他額前的黑發,又順便在人臉上揩了一把油。
“聽話。”許皞無奈地攬住她的肩膀,“看路,彆摔了。”
心裡卻不由得蔓延出一點甜,和更多的不安。
這樣的日子,他獨自期待了五年。
一朝成真,卻總覺得是一場幻夢。
“老公,我想喝那個冰沙,太熱了。”
“不行。”
“老公,我想玩帆船和滑翔傘,非常非常想。”
“不行。”
“我還沒懷孕呢!”栗一諾氣得狠狠跺腳,把腳底的沙灘踩出了一個小小的坑。
“萬一呢?”許皞把書包背到前麵,背對著她微微蹲下,“上來,我背你。”
“背我?”栗一諾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換衣服還有這種效果?
“嗯。”許皞笑了笑,“不是要看日落嗎?我們去最高處看。”
去,隻有我們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許許:剛下車,還有點暈。
諾諾:我都沒暈,你暈什麼?
許許(眼含深意):我消耗大。
栗一諾:……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