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纖纖將要抓住眼前男人手臂的時候,卻感覺他突然加快了腳步。
她奮力一夠,手指仍然將將擦過西服的袖口,本來隻是有些搖晃的身子反而因為用力過猛而完全向前撲倒過去。
許皞感覺到了身後的風聲,一個閃身便大步跨入了燈光下的人群。
與此同時,身邊一陣驚呼響起。
栗一諾向那個方向望去,隻見欒纖纖一身紅衣撲倒在米色的地毯上,摔得實在狼狽。
她咂著嘴搖了搖頭,手上卻被人狠狠掐了一下。
驚訝地抬起頭,隻見到男人繃著臉抿著唇,毫無留戀地從身邊走過。
但手上的疼痛卻真實地傳來,好似在昭示著某人對她隔岸觀火的十萬分不滿。
不過一瞬,男人就從她身邊走了過去,趁著一片混亂之際悄悄走出了側門。
栗一諾咬唇搖了搖頭,不管他繼續向欒纖纖那裡看去。
她倒地的時候踩到了自己的裙擺。
本來還沒事。可惜她剛才意圖勾引許皞的時候把肩帶往肩膀兩邊褪了褪,導致沒了掛力,一踩就向下脫落。
雖然欒纖纖現在趴在地上,胸前春光並未完全泄露,但是從側麵也可以看到半片胸貼。
男人不敢去扶她,女人更不敢去扶,生怕卷進這個明顯就會成為麻煩的醜聞中去。
欒纖纖趴在地上,哆嗦著手拚命想要從旁邊裙子拽起來。
隻可惜那裙子本來就緊,被全身的力量拉扯著才脫落的,根本沒有那麼容易穿上去。
她把嘴唇咬出了血,痛恨的淚水遏製不住地爬滿了整個臉頰。
要不是剛才那個男人,她最起碼可以慢慢淡出公眾的視線,何至於現在在好幾台攝像機下走光?
柔軟的胸/部,直接摩擦在粗糙的地毯上,疼得她渾身發顫。
就在她羞憤得幾乎要咬舌自儘的時候,感覺到一件衣服蓋在了自己半裸露的背上。
“我不方便幫你,你自己抓住衣服的邊拉到身前,我扶你起來好嗎?”溫柔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欒纖纖哆嗦著手用那件西服裹住自己,一手拉住半落的裙子,一手抓住西服的前襟。
被慢慢扶起來的時候,她側臉看了一眼。
此刻這個救世主般的男人,竟然是栗一諾的那個緋聞對象——許斯。
許斯一手幫她提住了裙擺,防止再次踩到脫落,一手虛虛攬住了欒纖纖的肩膀,並且用手掌把她的臉跟懟上來的鏡頭隔開來。
“欒小姐不用驚慌,走穩了就好。”許斯溫柔地說道。
欒纖纖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倚在了身邊的男人身上。
果然危難時刻才見人心。
那些先前與她交好的所謂姐妹,對她表示過好感的所謂追求者,看她落魄都避而遠之。
隻有這個根本沒有交情,甚至還被自己黑過的許斯,肯在危難之時伸出援手,把她從水深火熱之中拉出來。
“一諾,Josiah好有紳士風度哦。”翟菲一大半時間都在國外,並不是特彆清楚欒纖纖和栗一諾之間的恩怨過節。
她隻是一臉欣賞地追隨著許斯的身影,“剛才所有人都不敢幫那個女生,隻有Josiah一個人走過去欸~”
栗一諾嗬嗬乾笑了兩聲。
這個堂弟也真是走到哪撩到哪,從她的朋友到她的對頭,個個都不放過。
星勢想著這畢竟是自己的場子,在場的攝影攝像也都是自家人,決定先壓下來。
可那位總經理收到一條信息之後,臉色驟然變了,立刻對身邊的秘書囑咐了幾句。
不過五分鐘,欒纖纖倒地的照片就出現在了各大網站。
照片從各個角度體現了她摔倒的各個瞬間。雖然打著馬賽克,但基本跟沒打也差不多,該遮住的一點兒也沒遮住。
許斯在洗手間門口等著。
欒纖纖出來時眼淚已經擦乾,但是通紅的雙眼透著恨意。
許斯上前問道:“欒小姐是要繼續回到會場,還是現在退場回去呢?”
語氣之間儘顯溫柔體貼,心裡卻開始盤算起來。這個女人之前就跟栗一諾不對付,現在怕是連許皞也一起恨上了。
“我這就回去了。”欒纖纖硬撐著笑了笑,“謝謝你,Josiah。”
“好,那我送你到車庫。”許斯做了個請的姿勢,走到一旁按了按電梯的按鈕。
這個女人,到時候可以先推出去用。
宴會結束,栗一諾一出會場就開始刷手機,打開就瞧見了許皞的微信“上來”。
她撇了撇嘴,切到微博去看戰況。
每次都吃到自己的瓜,都快種下一片雄偉的瓜田等猹了。現在終於吃到了對家的大瓜,也算是做了回真正的群眾。
她嘴裡嘀嘀咕咕吐槽著許皞,手卻自然而然地掏出了房卡向電梯走去。
“欒纖纖的照片和醜聞傳播得這麼快,是你授意的?”栗一諾一進房間就踢掉了高跟鞋,赤著一雙白嫩的腳丫走到床邊坐好。
“嗯。”許皞倒了杯熱水給她。
栗一諾顫了顫,被丟得無處尋找的畏懼之心又回來幾分。
雖然她很清楚欒纖纖一點也不值得同情,老公做得完全沒錯,但這樣的乾淨利落還是讓她有些震撼。
“早點卸妝。”許皞拍了拍她的肩膀,拿走了她手裡的手機,“女孩子一直帶妝對皮膚不好。”
說罷還親自動手,給她把複雜的盤發一點點拆了下來。每一個黑色的一字夾,都是先仔細掰開再拔出,沒有夾到任何一絲頭發。
栗一諾頓時覺得剛剛多慮了。
老公對她還是很溫柔的嘛,連拆頭發這種事情都屈尊做了。
終於把上了定型水的頭發洗鬆之後,栗一諾裹著白色的大浴袍走出衛生間。
她的臉蛋被熱氣蒸成了粉紅色,睫毛上還沾著一點點水汽,輕輕顫著。整個人就像一隻剛剛成熟的水蜜桃那般誘人。
剛坐到床邊,栗一諾就看到許皞拿著吹風機走過來了。
她砸吧著小嘴拿起手機,“你這會兒怎麼這麼體貼啊?我都有點受寵若驚了呢。”
許皞一邊吹著她濕漉漉的黑發,一邊勾起唇角問道:“糯糯,我什麼時候不體貼了?”
“喏,剛剛就很不體貼。”栗一諾挽起浴袍寬大的袖子,露出兩截白生生的,嫩藕般的手臂,把上麵淺淺的紅痕指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