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一諾剛從試鏡場地出來,就接到了許斯的電話。
“一諾,你最近在不在S市啊,一起出來吃個飯唄~”
她沒好氣地說道:“乾嘛?我現在可是已經官宣了老公的人,咋的還想追我?”
一聽到這人的聲音就來氣,最近這一連串麻煩都是他一句話弄出來的連鎖反應。
“哎呀,你放心。”許斯笑道:“隻要你跟許皞一天不離婚,我是不會直接動手的。”
笑意裡充滿玩味。
“沒空,你自己玩吧。”栗一諾說著就要掛電話。
“欸等等,翟菲今天來S市,約了一起吃午飯,你來不來?約在和你吃過一次那家私房菜館了,你不是說那裡好吃嗎?”
“弟弟,你看我長得很像個電燈泡嗎?”她翻了個俏麗的白眼,“菲菲那麼喜歡你,你就收收心吧,彆老是吊著人家不給準話。”
許斯這人,說好聽了是風流倜儻,說難聽了就是渣。非常渣!
“那好吧。”許斯不無遺憾地說道:“你忙咯~”
他放下電話,舒服地躺在了藍色的布藝沙發上。
最近幾次聯係下來,栗一諾對他的態度好像已經緩和了一些。
既然她已經開始懷疑許皞,那就是添一把火的時候了。
栗一諾剛掛電話,又接到了翟菲的微信:“一諾,今晚私房菜館見,我請客,一定來!!!”
她笑了笑,飛快地回道:“連吃兩頓,你也不嫌膩?”
翟菲雖然沒有料到許斯已經跟她聯係過,但還是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就愛吃那家的佛跳牆。”
“好好好,跳跳跳。”栗一諾調侃道:“晚上陪你吃個夠。”
掛了電話,她讓齊萌把機票改簽到了十點多。
這樣一個下午的空閒時間倒顯得挺難得。
趁著許皞上班不在家,她決定回家看看兒子。
栗天霸好久不見她,異常興奮活潑。每次她剛一捉住它,小貓兒就又跳出去,樂此不疲地玩著“你來抓我啊”的遊戲。
栗一諾隻得跟在它屁股後麵到處跑,半個小時下來就險些直不起腰。
最後栗天霸跑到了許皞的辦公室,蹲在桌子前不動了。
“你也終於累了啊。”栗一諾走過去撈它,“現在膽子大了麼,連他的辦公室也敢進了。”
話音剛落,卻見小貓兒使勁地扒拉著辦公室左邊最下麵那個抽屜。
栗一諾皺了皺眉,心道這不是那個放盒子的抽屜嗎?
她見抽屜被鎖住,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苦笑,搖搖頭準備離開。
栗天霸再一次掙脫了她的懷抱,跳到某個櫃子的最上麵,叼了一把鑰匙下來。
它把鑰匙交給她,然後繼續用胖爪子扒拉著那個抽屜。
栗一諾怔住了。
理智上她當然知道不該隨便打開他的東西。
可是望著手裡的鑰匙,想著這兩天纏繞心頭的思緒,她又有些猶豫了。
那個盒子上的白綿羊是原主畫的,裡麵放的那些紙大概也是他們當年傳來傳去的小紙條。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她也是有權利看看的呢?
心裡還在糾結著,鑰匙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插進了鎖孔裡。
“啪嗒”一聲之後,她拉開了抽屜。
裡麵除了那個方盒子什麼也沒有。
想著盒子裡的東西很可能可以幫助她解惑,栗一諾鬼使神差的就伸出手搭上了蓋子。
即將掀開一角的時候,栗天霸“喵”地叫了一聲。
栗一諾手一抖,突然醒過神來。她觸電般的把抽屜再次關上,然後慌亂地把鑰匙放回櫃子上。
自己究竟在乾什麼?竟然像個賊一樣偷看彆人鎖住的東西。
她一把撈起蹲在一旁的胖貓兒,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栗天霸玩了一會兒有些困,撐了沒多久就窩在她懷裡睡著了。
栗一諾把它放回了貓窩關上門。
一看離飯點還有很久,她就在屋子裡隨便轉悠起來。
先是到了廚房。因為她久不在家,廚房裡沒什麼煙火味兒。
可是她拉開冰箱門,卻看到冷藏室裡整整齊齊地碼著她愛吃的水果。
栗一諾抓了一把最愛吃的車厘子往嘴裡塞。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甜的水果,吃在嘴裡卻有點酸澀的味道。
她吃了兩顆歎了口氣,又把剩下的放回冰箱裡,走著到了客廳。
鋼琴蓋開著,琴譜依舊翻在《夢中的婚禮》這一頁。
去年除夕他彈琴的樣子再次浮現在眼前。
可能是她沒文化吧,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回想,她真的就隻想到了“王子”這兩個字。
栗一諾愣了一會兒搖搖頭驅散腦中畫麵,又朝她很少去的吧台和酒窖走去。
酒窖裡原本都是各種年份和產地的紅酒。可是現在,有一個單獨的櫃子專門放了五顏六色的果酒。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卻是她提過好喝的牌子。
栗一諾眼眶酸澀,幾乎就要落下淚來。
家裡到處都是他為她用的心,細致到了每一個角落。
書房裡之前被她不小心弄臟的羊毛地毯已經換成了新的,空著的那排書櫃好像添了不少本新書。
她走上旋轉樓梯去看,隻見那一摞新書裡有好幾本她正打算要買的。
手指已經觸到了書脊,但她還是忍住了沒有拿出來看,而是神色黯淡地退出了書房。
正在這時,門“啪嗒”一聲開了。
栗一諾心裡一緊,略有些慌張地轉過頭去看。
見到陳伯略帶驚訝的臉,她才稍稍鬆了口氣,點點頭打了個招呼,“陳伯,我回來拿點東西。”
“好的,夫人。”陳伯笑了笑,“那您忙。”
“陳伯。”栗一諾叫住他,有些不自然地問道:“許皞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許總也是三天前剛回來。”陳伯笑道:“之前你們都不在,這房子冷清得很。我都有些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