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是很辛苦，魏子明導演平常看起來好說話，拍攝過程中卻很嚴格。
一點不對勁都要重拍，反反複複拍攝一場戲。
這和明遙以前接觸的導演都不一樣，她那點兒演技，放在偶像劇裡完全夠用。
不過她也什麼都沒說。
碰到好導演的概率低，她好不容易有機會，怎麼也不肯放手。
等結束一天的拍攝，明遙累的動都不想動。
“明遙姐，晚上還回彆墅嗎？”
問她的是新助理小黎，比明遙還小兩歲，是程溪把關找的人。
簽過協議，也知道明遙的一些私事，嘴也很嚴。
明遙坐在保姆車內休息。
已經深秋了，她演的女主前期穿著吊帶裙，拍了一天，現在披著毛毯還覺得有些冷。
“回去，”她活動著凍得冰涼的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等司機來。”
【萬能家務小精靈：】還沒拍完？
【遙妹想搞事業：】拍完啦，馬上回來。
程溪正在外麵接電話談安排，談完了匆匆進來，坐在她身邊。
“明遙。”
明遙裹著毛毯，有點昏昏欲睡：“嗯？”
程溪欲言又止：“我這幾天在幫你搬家，東西基本都整理好了，然後剛才…”
明遙困得意識模糊，隱約能感覺到駕駛座有人坐了上去。
“司機開車，”她嘟囔著，“程溪姐，怎麼了？”
程溪猶豫片刻，往前麵看了眼。
明遙見她沒說話，強撐著睡意追問：“到底怎麼了？程溪姐，你有話直接說吧，沒關係。”
程溪這才猶豫著開口：“從你床底下，翻出了幾箱子秦老師的…”
明遙猛然驚醒。
“啊，那個啊，”她睜開眼睛，打斷程溪的話，“那個是之前不當心買的，你給我一起放到新家吧。”
程溪的神情很是複雜。
在上這次的綜藝節目之前，程溪從來沒有聽明遙說過她前任。
采訪不會提，日常生活也不會跟著問，她表現的平平淡淡，像是陌生人。
結果卻在搬家時，從她床底拖出了幾大箱子的專輯，粗略估計也是不少錢了。
秦驍專輯出實體的不多，大部分都是數字專輯，也因此實體價格很高。
程溪甚至還看到了早期的，沒那麼多人買的秦驍專輯，放到現在都是絕版了，被炒出天價。
那些限定的，天價專輯都整整齊齊的碼放著。
這段時間過的太得意忘形，都忘記這一茬了。
“不當心買的？”
這個聲音太過耳熟，明遙順理成章的接了下去：“是啊，不當心，司機怎麼…”
她想說司機不要問了，趕緊開車。
卻在看見駕駛座坐著的人時，一下子噎住了。
程溪瞥了眼情況，立刻起身：“我去開車吧，小黎過來坐副駕駛，哎呀…麻煩秦老師來接人了。”
一邊說著，她一邊利索的推門下車，另一邊坐的助理也跟著下了車。
明遙搓著冰涼的指尖，思緒還轉的很緩慢，就感覺到身邊換了人。
“你怎麼來了，”明遙輕咳一聲，“秦老師，你今天不還有彆的行程嗎？”
“事情提前完成了，也沒什麼事，還不能來接你？”
總有人，能把‘來接你’說的理所當然，好像不讓他來是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
秦驍不計較這個，他頓了下：“你買了多少專輯？都買了？”
明遙：“……”
該來的還是會來。
剛才程溪不往下說，大約就是注意到秦驍在，隻是明遙自己非要往坑裡跳。
跳就跳了，現在還讓她自己往裡麵撒土。
但是這點事情難不住明遙。
她頓了頓，老老實實的說：“都買了，出道第一張到後來，我不是想著…”
明遙靜了片刻：“想著你好不容易出專輯，我以前還鼓勵過你的，當然要買回來紀念一下。”
“情分上說得通吧，誰也不可能真的就，許過的承諾一點都不記得。”
其實秦驍出第一張專輯時，距離他們分手也才過去幾個月。
時間趕得就是如此巧合。
明遙破罐子破摔，再隱瞞下去也沒必要了，何況她現在也覺得，不是不能說這些。
在秦驍嘲諷“當初的自己傻逼”的時候，她心裡沒有一點觸動是假的。
無論是她還是秦驍，都變了很多。
也有很多地方都沒有變。
聽到她這麼坦誠，秦驍沒說話，隻是收緊了下顎。
明遙眨眨眼，她稍微直起身，拉下前後排中間的隔欄。
“是你要問的，我如實回答了。”
明遙嘟嘟囔囔：“可不是我主動讓你心疼我的，我沒那麼壞。你…”
她把毛毯打開一點，側著臉，去看神情莫測的男人。
“秦老師，”明遙看他，“你能幫我捂捂嗎？我都凍一天了，特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