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
新婚第二天,陸靜煙靠在床頭,偏頭去看那邊端了水進來的男人。
她隻是把被子拉到胸口上,花瓣一樣的吻痕散落在肩頸。
顯得嬌氣又慵懶。
男人的目光有些晦澀的從她身上挪開,彎腰放下水杯。
“我需要想要什麼嗎?”
該做的都做了,陸靜煙大大方方的接過水杯。
行動間牽扯到酸疼的腰,她還是蹙了眉頭,“我都告訴過你,這種事情要適可而止。”
一開始是很愉快的,隻是當歡愉過多,就成了難以忍受的磨人。
溫和俊朗的男人心平氣和道:“適可而止對你和我來說,或許是不同的概念。”
“不過下次我會注意的,你還是挺舒服的,對吧?”
太久了也是病。
陸靜煙懶得搭理他:“下次希望我們可以達成一致意見,我想喝點東西。”
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很輕易的就答應了下次。
不過確實,除開時間上有點不和諧,這個男人還是挺讓她滿意的。
男人從善如流:“想吃什麼?我熬了粥,還有彆的想吃的嗎?”
“喝粥,再吃兩個菜吧,還想喝奶茶。”
反正第一次吃飯就吃的炸雞,陸靜煙也無所謂再保持形象了。
祁靜修果然沒有表現的太意外:“嗯,我去點。”
他答應的這麼痛快,陸靜煙看他總算順眼了些:
“我覺得現在這種關係也不錯,這雖然和我一開始想的有出入…你想要什麼?”
她是第二次問同樣的問題。
男人穿著毛衣長褲,彎腰把她喝了半杯的水杯接過去。
非常的居家,也非常的適合結婚。
她偏頭打量著這張臉。陸靜煙並不傻,昨天晚上也隻是被酒精壓倒了理智。
仔細想一下,就知道對方的居心和用意她有點摸不透——
話又說回來,相處方式本來也是她先提的,祁靜修從來沒有正麵答應過。
陸靜煙閒下來,總算有心思去思考,對方到底想要什麼。
錢?房子?合作機會?
還是捆綁熱度,一起營造大熱CP?
剛剛溫存過一夜,此時她卻還能夠用這種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被這樣打量著,祁靜修直起身,他對上那雙看不出有多少情意的漂亮眼睛。
男人似乎也思考片刻,才終於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在他回答之前,陸靜煙搶先開口:“如果這個問題很難,也不需要現在作答。”
“你開出的條件,如果對陸家,或者對我本人,沒有害處,我也不會拒絕你。”
畢竟相處的還算合拍,會做飯,長得好,關係續存期也保持了乾淨。
陸靜煙很快速的考慮過利害,最後覺得,也不是不能退步。
她一開始確實沒有想過要付出什麼,不過現在不同。
用直白點的話來說,她現在想要一個穩定的伴侶,也願意給他提供什麼。
她自以為說的很乾脆了,卻冷不防的聽見男人有點複雜的語氣。
“你覺得我想要資源?”
這聽起來可不是高興的口吻。
陸靜煙考慮了下,委婉的說:“不一定是資源,彆的什麼也可以,我會儘量考慮。”
“……”
男人揉了揉頭發,顯得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我沒想要資源,也不需要你提供給我什麼,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麼用。”
“我有沒有事業心,相信你應該比我清楚。”
確實。
粉絲都哀嚎著這位一年拍一部劇都嫌多的正主,也根本不去經營人氣。
陸靜煙隱約猜得到他應該有彆的投資,不過這不是她能問的。
她會給對方保留私人空間,相對應的,她也並沒有打算把自己的資產和盤托出。
陸靜煙靠在床頭,這回是真的有點好奇了:“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不會傷害陸家的利益,也不會對你產生傷害。”
那應該就是比較好解決的事情了。
陸靜煙不耐煩再繞彎子:“你直接說就可以,我會儘量做到。”
她答應的乾脆利落,男人也坐在床邊,看起來乾淨又英俊。
祁靜修和她對視:“我想要你能夠和我維持長久,穩定的婚姻關係。”
陸靜煙一怔:“這不難吧?我們現在不就是…”
男人心平氣和的打斷她:“現在是,以後也要是,我希望你能夠把我當丈夫來看待,我也會儘到一個好的對象的責任。”
不對。
這和她想說的問題不太一樣。
女人的眉頭緩緩蹙起,她終於明白自己忽略掉了什麼,這本來是不應該的。
那雙漂亮卻冷靜的美眸和漆黑的眼睛對視。
“你想讓我愛上你?”
她終於意識到從結婚準備,到現在的違和感是什麼了。
沒有人會無條件的對聯姻對象做那麼多事情,必然有所求。
隻是這和她想的那個“有所求”不一樣。
祁靜修思考片刻,給出答案:“這麼說也可以,我是覺得,試試也不錯。”
他伸展長腿,顯得分外自然和隨性,就像是隨口一說。
“我們的婚姻已經是事實,我會做飯,長得還行,床.上技術也不差,還很喜歡打遊戲。”
那雙有些偏淺的,淺黑色的瞳眸注視著她。
“你不會覺得選擇我是錯誤的。”
他用相當理性的態度來分析,這樣聽起來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對陸靜煙而言,她恰恰很喜歡這樣直白的,分析利弊的對話。
不需要受感情操控,不用情感思考這樣會有什麼問題——
真的一點感情操控都沒有嗎?
男人還在從容鎮定的看著她,不緊不慢道:
“你沒有戀愛對象,目前來說,婚姻續存期間你也不會有,那為什麼不和我試試?”
她的戀愛經驗都是從遊戲裡學習的,可是遊戲和現實不同。
陸靜煙沒有說話。
現實沒有後悔藥,也不會在發現一個結局走入困境後,可以讀取存檔選擇另外一個。
“你可以考慮一下,”祁靜修並沒有強求,“無論怎麼選擇,都不會對你有害。”
他起身,準備走出臥室:“我下樓去做飯,一會兒就好了,奶茶也會點上。”
“我們可以試試。”
清脆冷靜的女聲從身後響起。
水杯晃了晃,拿著水杯的人轉過身,表情沒有變化:“嗯?”
就像是差點摔落地上的水杯是錯覺一樣。
陸靜煙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大方的說:“你說的有道理,我無法拒絕。”
不論是情感還是理智,她確實找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