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 蘇顏好奇問道, “您現實中長什麼樣子?”
問完她就覺得不太對了。
據說星際人玩遊戲, 有些好像是不想暴露身份才使用捏臉的。
而獨冥這一類排行榜上的人更是如此, 他們現實中身居要職,位高權重, 並不想被人在遊戲裡掛上鉤。
就如同現實中戴了副麵具,在遊戲裡卻可以放下麵具,儘情的做想做的事情。
換個身份,不必壓抑自己的天性, 也算是一種放鬆了。
“對不起這個問題有點敏感了。當我沒問。”蘇顏馬上補充道。
獨冥看了看她, 沉吟了下, 卻並沒有回避這個問題, “我就長這樣。”
“什麼?”蘇顏遲疑了下, 沒懂。
“這張臉,是我的。”獨冥抿了下唇,“我也沒捏過臉。”
怪不得毫無違和感呢。
蘇顏心頭驀地感覺到了一股怪異,但她暫時沒感覺到這股怪異來源於哪裡,隻笑了笑說, “那您不是和儲君殿下長得一樣了?”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並不奇怪, 但是有人和整個星際世界的儲君長得一樣, 幾率才真是小。
她想到這裡,突然明白了剛才那股怪異感是什麼,臉色驟然一白。
果然對麵的獨冥目光深深的看向她,“不是長得像, 看來你猜到了,我就是江亦。”
蘇顏:艸
星際皇室早幾年就沒了君主,唯一現存的皇室殿下隻有儲君一人。
可想而知,等儲君三十歲後進行加冕,就可以登上皇位,成為掌控整個星際世界的男人。
而作為星際之中最有權勢之人,儲君的名字也廣為人知,他叫江亦。
江河湖海的江,字形如同飛龍展翅的亦,天生的皇位第一順位繼承人。
此時此刻,蘇顏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可在她印象中,獨冥不是會說慌的那種人。
而他也沒必要對自己說這種謊,畢竟自己隻是一個眾人眼中基因低級的殘疾人,他是儲君還是彆的身份,都是她這種小角色必須仰望的存在。
當然這都不算什麼,如果她是個星際人,這時候肯定隻有驚訝和運氣好的感覺。
畢竟儲君不是誰都能碰上並加了好友的。
可現在她內心隻有深深的無力,她是個黑戶啊尼瑪!
老老實實待在遊戲世界混日子也就算了,現在都現眼到人家星際儲君跟前了,這不是找死嗎?
雖然不知道星際世界對黑戶,哦不對,還是遊魂狀態的黑戶是什麼態度。
但一個掌權者,發現自己境內出現了偷渡過來的不確定因素,真的能當作視而不見嗎?
蘇顏心都慌了,她努力的控製著表情,才沒有在獨冥麵前露出半點馬腳。
“原來、原來您是儲君殿下,難怪第一眼見到您,就覺得您英勇神武,卓爾不凡,還、特彆香!”蘇顏毫不猶豫的拍彩虹屁,有什麼拍什麼。
按理說這樣的話,儲君殿下應該聽慣了的,頂多會覺得心裡頭舒服點,並不該有什麼反應。
但獨冥聽完她這句話,耳後忽地一紅,低聲道:“其實那香氣是……”
他話音一頓,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糾結了下,他又用那雙仿佛看到一整片星海的目光看向蘇顏,遲疑問道:“你……對命定給自己的婚姻有什麼看法?”
啥?冥神有個命定的未婚妻嗎,命定什麼意思,小時候被指腹為婚了?
既然身為儲君的他自己都在糾結,顯然就算不喜歡也不好輕易擺脫。
蘇顏一想,她不能對這種指腹為婚表示反對,因為她一旦不讚同,對方就有可能詢問她的解決意見。
而現在的情況,是她需要儘快離開對方,最好接下來一輩子,都平安的在這位儲君殿下眼皮子底下消失。
她需要遺忘!
於是蘇顏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急智,簡直張口就來的開始胡扯:“命定婚姻啊,本來就是一種緣分,這個世上人太多了,而真正遇到的、又能有扯不斷聯係的,又有幾個人?我覺得沒必要反對命定婚姻,存在即合理,我們應該用心來對待這個問題,而並非單純的任情緒掌控自己,殿下,你說呢?”
用心對待……獨冥咀嚼著這個詞,又撞上蘇顏期待的目光,原來她也是不反對的嗎?
“你說的對。”他緩緩說,突然伸出手,觸摸了一下她的臉頰,“你現實在哪裡,我派人去接你。”頓了下,“或者親自去接你更安全一點。”
蘇顏:?????
正在努力回憶皇室訂婚細節的獨冥還在繼續說:“主要是商議一下我們的婚事。”
蘇顏:???????誰們?
似乎看到蘇顏整個人懵逼的樣子,對麵的儲君殿下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的提醒道:“是不是我這樣說太怪了?你聞到的香其實是我的信息素,我們本該是命定的伴侶。之前猶豫是怕你接受不了,沒想到你對命定伴侶的看法很是開明,那我就放心了。”
蘇顏:???????????命定伴侶??
“為什麼我會是您的命定伴侶?”蘇顏整個人都傻了,她覺得一定是哪裡出錯了。
“我們是同族,先祖流著同源的血脈,身體也有上古基因遺留的腺體,所以你才會接收到我身上的信息素氣味。”臉頰精致英俊的男人神色自若,認真科普的樣子在蘇顏眼中仿佛魔鬼。
她內心劇烈掙紮。
不我沒有接收到!
我那是騙你的啊!
你依然是混合青草型洗衣粉味!
“殿下一定找錯人了!我覺得我並沒有接收到您的信息素。”見鬼,信息素是什麼她都不明白。
“不會錯!”儲君殿下卻格外篤定,“你接收到了,是梔子味道。而你的信息素,我也很早就接收到,很……可愛。”他似乎很少誇讚女孩,想了很久才為那股香甜找到一個並不冒犯對方的描述。
但當他說完這句話,眼前的少女就驟然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