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思亂想了一會,深澤光就從衛生間裡麵出來,他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打著哈欠往外麵走。
轟冬美給深澤光拿的睡衣是一件恐龍連體睡衣,轟焦凍覺得那件睡衣有點眼熟,好像是之前姐姐買給他結果自己死活都不穿的哪一件。
但是深澤光穿起來反倒很可愛。
他裸露出來的白嫩的胳膊和腿上全是淤青,還有一些不像是今天造成的擦傷,他的膚色本來就白,更襯得那些淤青和擦傷嚴重,看起來像是被虐待了似的。
“我洗好了。“他一眼就看到了轟焦凍身邊並排放在了一起的被褥,笑了笑也沒拆穿轟焦凍,讓開了門讓轟焦凍進去洗漱,轟焦凍從床鋪前沾了,露出了後麵桌子上的藥,“記得處理傷口。”
深澤光更高興了,“我會的。”
他裝作沒看到轟焦凍通紅的耳根,也沒給自己擦藥水,而是隨便找了被褥掀開躺了進去。
秒睡。
等轟焦凍洗完出來,深澤光早就睡著了,就像他說的非常老實,手搭在被子上,整個身子都蜷在了一起,鼓出了一小團。
轟焦凍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將房間裡的光線調暗,對著鏡子給自己臉上藥。
就這麼一會,轟焦凍的臉就腫了起來,碰一下就痛得要死,在躺下睡覺的時候,轟焦凍甚至不敢翻身讓自己的臉碰到枕頭。
不管睡得多熟,都會被痛醒!
等到第二天早上,轟焦凍的臉也沒有消腫,反而腫的更大了,看起來非常淒慘,那雙異色的大眼睛也被擠得一大一小。
深澤光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連著早起給他們做早飯的轟冬美做飯的手都笑的發抖。
現在是早上五點二十。
夏天時五點天就已經擦亮,安德瓦已經在外麵的院子裡等著他們倆。安德瓦後麵的長椅上放著一個小箱子,轟焦凍認識那個,裡麵裝的應該是負重手環和腳環。
“戴上這個,繞著院子跑二十圈。”
負重手環和腳環並不算沉,深澤光戴上之後還有餘力,轟家的宅子是典型的日式和宅,占地麵積很大,一圈都極為可觀,更彆說是二十圈。
這要是普通小孩,估計聽到二十圈這個詞的時候就哭了。
可深澤光不能哭,還要高興地聽安德瓦的話,表示自己一定能做到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轟焦凍在一邊抿嘴。
他的負重比以前沉了不少。
他拿過深澤光的負重,果不其然,深澤光的負重比他的還要重一些。
“這個太重了!”轟焦凍說道,“如果就這麼跑的話會受傷的!”
“我可沒有那麼弱,而且安德瓦先生肯定已經計算好了。“深澤光率先跑了起來,動作輕鬆,腳步輕盈,看不出身上戴了負重。
安德瓦沒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轟焦凍,轟焦凍隻能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他根本沒什麼適當的概念!自己小時候可是直接被訓練吐了,就是不知道反抗。
“你為什麼不會拒絕?不會反抗嗎?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等到跑完,看著癱在地上幾乎要無法動彈的深澤光,轟焦凍問道質問道,“這個運動量已經超出你的承受極限了!”
“我這不是堅持下來了嗎?”深澤光回答道,“我還可以。”
事實上這對深澤光來説剛剛好,是剛好可以鍛煉到身體又不會傷到骨頭和肌肉的程度,所以深澤光非常聽安德瓦的話。
在這方麵並不需要違抗安德瓦。
這太不可理喻了。
轟焦凍根本無法理解深澤光的想法,尤其是他明明知道那是錯誤的,那也不是為了他好。
安德瓦隻是胡鬨。
不僅如此,安德瓦布置下來的所有任務,哪怕累得要死,深澤光也全都完成了。
而且對此一點怨言都沒有。
讓人難以置信。
而安德瓦對深澤光的態度也愈來愈好,從他嘴裡聽到的關於深澤光的話也愈來愈多。
無非就是為什麼深澤光那麼聽話,為什麼你不能懂事一點?
都是一樣的年紀,深澤光可以完成的訓練為什麼你不可以?
不停地,不停的說著這種話,就連自己的姐姐偶爾也會稱讚他幾句。
反倒是自己像是多餘的。
那個家夥討厭死了!
“這麼喜歡他的話!讓他去做你兒子啊!”轟焦凍終於沒忍住對安德瓦喊出了這句話。
深澤光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轟焦凍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混賬!”安德瓦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