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澤光猛地一滯,隻能呆站在原地,看那輛車被人拉著,漸漸的消失在視線所及之處,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外界的喧囂和熱鬨都被摒棄在世界之外,就連身周的轟焦凍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力。
那個女人明顯不是人類。
深澤光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了不同於任何一個人的氣息,澄澈凜冽,卻有一股悲天憫人的大愛。
非要說的話,和之前在舊倉山神社上遇見的那個叫做石切丸的男人有一些相似。
“光?”轟焦凍終於沒忍住出聲,他站在原地看著已經沒有人的街道發呆,眼神空茫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嗯?怎麼了?”深澤光被轟焦凍一打岔,頓時從那種玄之又玄的境界中脫離了出來。他晃了一下,被轟焦凍扶住了,“是不是有些中暑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沒事。”深澤光站穩了,問轟焦凍,“剛才在花車上,有沒有見到一個女人?”
“女人?工作人員麼?”
工作人員嗎?
可工作人員會有那樣出塵的氣質嗎?
深澤光心裡姑且相信了這是工作人員,把這件事藏起來,繼續和轟焦凍逛著,也就隻有在祭典的時候,他們才能夠一邊走路一邊吃東西,路邊的小攤和各式各樣的攤位,甚至還有在路邊隨便弄了個攤位,讓成年人喝酒,深澤光莫名其妙的香河,隻不過他們還沒有成年,是沒辦法從他們手裡買到酒的。
深澤光隻覺得過去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可事實上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隻是到了結束才被轟焦凍叫醒。
他有些心不在焉。
轟焦凍看深澤光這個樣子都沒敢開口說話。
“晚上我們去哪裡吃?是在外麵還是回酒店?”眼見著天色暗了下來,轟焦凍終於沒忍住問了這個問題。
他中午還沒有吃飯,現在有點餓,想要吃東西,可是深澤光依舊是那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感覺到餓。
轟焦凍並不知道深澤光為什麼會發呆,但他終於還是迫於肚子餓的咕咕叫,過去叫人了。
深澤光一邊說,一邊又開始發呆。
轟焦凍繼續等。
深澤光又進行了一番激烈的心裡鬥爭,終於回過神來,他看到坐在旁邊一直看他的轟焦凍,頗有些不好意思。
轟焦凍也被深澤光突然的驚醒嚇了一跳。
“可以了嗎?”轟焦凍問道,“我餓了想吃東西。”
“抱歉抱歉,又自顧自的發呆了。”
“如果困的話可以回去睡覺。”轟焦凍說道,“你在我身邊發呆我總覺得你是不想和我一起。”
“不沒有那回事……”深澤光趕緊否認,“隻是在想事情。”
“在想討厭我的事麼?”轟焦凍語出驚人,他還有點委屈,“從今天中午的時候你就開始這樣了,叫你也沒有反應。”
不僅如此,還緊皺眉頭,像是遇到了什麼困擾似的。
“我真的是在想事……”深澤光頓了頓,“請允許我鄭重的道歉。”
“不是討厭我那就好,有什麼要幫忙的可以跟我說。”轟焦凍直言,他拉著深澤光往前麵走,可轟焦凍並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走,走到了路口之後就停了下來。
“你遇到了什麼嗎?”轟焦凍在路口隨便選了看著最順眼的一條,“你不告訴我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幫忙,如果是安德瓦的事的話我可以幫忙揍他。”
“不……彆那麼說。”
“那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轟焦凍非常篤定,“你這麼瞞著我我要生氣了,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這隻是你單方麵認為的吧!
深澤光差點當著他的麵吐槽出來。
但不可否認的是,轟焦凍這麼直白的說出自己的疑惑的確會讓他感到一絲熨帖。
可現在的情況是,深澤光並不需要轟焦凍的安慰,這件事轟焦凍也完全插不上手,深澤光甚至沒辦法確定那是自己的錯覺。
“不,你的確是我的朋友,可是這件事你沒有辦法插手。”深澤光乾脆的拒絕了。“我可以處理好,不用在意我。”
“真的嗎?”轟焦凍又問了一遍。
“對的。”
“那我們去吃飯吧,我好餓。”轟焦凍在確認了深澤光的確是不需要自己幫忙之後就繼續自己原本的事。
這個年紀正在長身體,一頓不吃就餓得慌,更彆說是兩頓不吃,轟焦凍早就餓得不行了,現在看深澤光已經緩過來,忙要解決自己I的生理問題。
可深澤光卻發現自己一點也不餓。
按理來說今天的運動量也不算小,可深澤光卻完全不餓。
或者說來到京都之後,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困倦和疲憊,連正常的生理活動都沒有。
倒是還能感覺到冷熱。
不僅沒有想吃東西的欲.望,就連累的感覺都沒有。
轟焦凍隨便把他帶到了一家人還不少的店裡,慢吞吞的吃完,又從飯店裡出來,參加了夜晚的祭典。
作為日本三大祭典之一的祗園祭不是那些普通的祭典可以比的,有不少慕名而來的外地人來到這個祭典,參加遊園會。
天色暗了下來。
街邊古色古香的建築露出瑩瑩亮光,路邊掛著的燈籠甚是炫目,穿著華麗和服的藝伎在人群裡巧笑盼兮。
穿著和服浴衣的人和那些穿著現代裝的人走在一起,恍惚間竟然有一種時空融合的錯覺。
“光?”在麵具攤位前拿了個狐狸麵具的轟焦凍本想給深澤光看,可他一轉頭,跟在他身後的深澤光卻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