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照舊供應就可以,隻是以後不用再上我的那一份。”
左時煥看向愣住的管家,提醒道:“聽懂了嗎?”
管家一個機靈回神,連忙低頭問道:“少爺,是讓廚房繼續供應嗎?”
“是的。”左時煥又看向餐桌上噤若寒蟬的眾人,無奈道,“可以不用顧忌我,你們想點什麼就點什麼。”
看著下麵兩排瞪大眼睛,齊刷刷地點頭。
左時煥不忍直視地閉上眼,就知道他們會不會聽的,估計要等父親回來後他們才有膽子點菜了。
令到左時煥有些鬱悶了。
難度他長了一幅凶神惡煞的樣子嗎?
忍不住悄悄拿起餐刀。
不是為了開動,隻是被擦得光亮的的銀製餐刀可以當鏡子了,也被左時煥真的當做鏡子。
銀麵上倒映出左時煥清晰的五官。
期間左時煥還嘗試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上揚又很快消失,然而還是能看出銀製鏡子中的男子是一個五官端正俊美的Alpha。
他長得也不奇怪呀?
緊接著鏡子中的男子皺起眉,冷肅的氣質一展開。
頓時眾人感覺到一種頭頂冒著雷雲不怒而威的震懾感。
一時間令嘴裡有東西的都不敢咀嚼、叉著盤裡的食物也不敢動了、被嗆到的也連忙躲在餐桌底下捂著自己的嘴不敢出聲。
左時煥自己卻意識不到。
當他心情不好氣壓低時,釋放的一點兒Alpha信息素都足以令比他基因等級低的Alpha/Beta/Omega無差彆的膽戰心驚。
要不是他的信息素裡沒有攻擊的信息,估計其他人就像兔子一樣撒腿就跑了。
因為左時煥以前是Beta,就算在Beta中也是對信息素不敏感的那一種,分化成Alpha後信息素感知器官比較慢一步發育,沒有察覺到自己那一點輕微的Alpha信息素氣味的釋放,壓迫震懾了其他人。
自從那一次和父親書房談話後,拒絕了十幾年沒見的母親參加他的訂婚宴,左時煥心裡依然堅定,卻不可避免回憶起過往不愉快的事情。
導致這一個星期來左時煥心情沉重,氣壓低到周圍人都繞開他走。
本來父親左鄒建沒打算那麼快出差的。
可是連續兩天早上,他本該享受著安逸的早餐,隔壁坐著自己的Alpha兒子卻一臉冰冷無情拿著刀叉,斯條慢理地切開盤子裡的吐司。
那一道道森冷的刀光,令左鄒建不禁身體一抖。
覺得兒子左時煥正在切的不是吐司,而是切開一片片他身上的肉。
像極了恐怖片裡的變態醫生。
令左鄒建如噎在喉,什麼胃口都沒有了。
又不敢去問左時煥為什麼。
左鄒建連夜收拾包袱,難得主動一次提前幾天出差,然後心安理得將家裡的麻煩事全都丟給左夫人。
留下站在原地一臉黑沉罵罵咧咧的左夫人。
回到現在。
“咳咳咳唔———”
事實證明被嗆到了,躲在餐桌底下發出的咳嗽聲依然十分響亮。
立刻引起了整個餐桌上的人們關注,夾著一些幸災樂禍、看戲吃瓜、憐憫到直接哀悼的視線。
其中當然注意到的人包括左時煥。
他耳朵沒有問題,眼神也十分銳利,一眼就看出了是在左家年齡排名第二十五的弟弟左時聰。
左時煥關心地問道:“左時聰,你還好嗎?讓管家給你倒一杯水。”
平時在左家不起眼的左時聰,沒想到有一天會出風頭在這種倒黴的時刻,懊悔地從餐桌底下爬出來,解釋道:“沒事了,謝謝時煥哥的關心,我剛才隻是吃西藍花時不小心噎到了,現在吞進去就不咳嗽了。”
左時煥:“那下次吃飯小心點。”
左時聰點頭如搗蒜:“會的,會的!”
不過左時聰突然意識到,剛才左時煥叫出了他的名字,莫名間有一點感動。
他還以為從來到左家第一天就能跟在父親身邊的Alpha哥哥,不會把他這樣不重要又是同父異母的Beta弟弟記在心裡。
哪怕左時煥在左家幾個月了,他們的生活除了日常三餐沒有任何交集,更沒有說過一句話,就像同住在一棟房子的兩條平行線。
“原來你會記住我的名字呀,我還以為……”左時聰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以為我不記得你嗎?”左時煥淡笑著。
左時聰人傻膽大地點頭。
坐在他旁邊的人都倒吸一口氣,希望左時聰這個傻子不要得罪了新來的Alpha繼承人。
起碼不要連累到他。
連忙將頭往下埋,就像一隻鴕鳥。
左時煥見狀挑眉:“不僅記得你,還有你身邊的左時鋅,和你就讀於同一所聯邦附屬第一高中,隻不過不同班對吧。”
左時聰既興奮又感動,拍了拍隔壁的兄弟,傻氣地大聲說道:“你看時煥哥記得我們耶!”
救命啊。
左時鋅簡直想讓身旁的那個傻子快點閉嘴!
被一個明顯不是簡單人物來搶家產的Alpha同父異母哥哥盯上有什麼好處嗎?!
他都打聽過了這個新來Alpha哥哥的豐功偉績了,短短幾個月就在形勢複雜的左家站穩了腳步,得到了父親和家族的認同。
連前來教導左時煥的老師都對他讚不絕口。
各種繼承人課程上表現出色,讓左時鋅見識到了原來成績除了優秀,還有更高等級叫做完美,包括機甲課、格鬥防禦課和射擊課程。
身為左家主支成員,左時鋅雖然是一個看似普通的高中生Beta,卻身價不菲,有很大被歹徒盯上綁架的可能性。
基本上每一個左家成員都會上一門《如何從綁匪手下脫身》的課程,解開繩索、求救方式、搏鬥以及對綁匪的心理預測都是基本的課程。
但是教練重中之重要他們記住的一點就是。
不要逞強反抗綁匪,逃不了就求饒,保命,打錢!打錢!打錢!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就是打錢。
左時鋅還記得當時那一個從聯邦特攻部隊退伍的教練,用著令人不爽的眼神打量他身上的肌肉含量,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