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時煥避而不談,似乎沒有承認又沒有否認。
“我會給錢你,隻要你離開她,你會過得更好的。”
顧烆低頭勾唇笑了下,覺得十分有趣,看著左時煥專注認真看著他的神情,仿佛這個聯邦的Alpha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包養起一個帝國太子。
對的,他可以。
“事先說明,我會要很多錢。”
顧烆亮起黑眸說道,語氣中似乎還十分期待被左時煥包養。
至於任務情報什麼的,隨便換個人去或者直接讓季慎文和那個聯邦大小姐分手,給他繼續勾搭聯邦人獲得情報。
左時煥避開視線:“可以,我會給你很多錢,綁定我的銀行卡賬號。”
顧烆俯下身,惡劣的黑眸揚起興致,貼近左時煥的耳邊,聲音曖昧低沉說道:“那我就屬於你的了,金主想要做什麼,什麼都可以哦。”
突然放大的矜貴俊美麵孔,濃密纖長的睫毛似乎都在貼到左時煥發燙的臉頰,鋒利的深眉,鮮紅的薄唇,仿佛世間最色彩濃豔豐富的藝術品,又危險誘人得直戳心靈。
猶如在夢中觸手可及。
伸手碰一下這個下城區過於俊美奪目的Beta,就能將心底所有不堪入目的妄想、世俗一切醜陋的欲||望放在他身上。
就像其他一切想要包下這朵過於傲慢豔麗玫瑰的人。
左時煥無法否認被顧烆吸引著,心臟在怦然跳動之餘,又不由得流露失落傷感。
像是看到另一個人的縮影。
豔麗得無法質疑,美麗得讓父親都甘願短暫舍棄其他一切美麗的Omega,為母親這個除了美麗沒有其他內涵的Beta著迷一段時間。
過後被包養下來的嬌花,失去了新鮮感,又失去了最美麗動人的年華,終日被父親冷落,最終被厭倦趕出來。
小時候失去依靠的母親怨恨父親,又無能為力狂怒,在一次次失去理智的選擇,在瘋狂中沉淪,拉著他一同墜入貧窮、無望、折磨的地獄。
結果到了十幾年後。
左時煥被一個類似的下城區Beta吸引,命運是那麼的相似又可悲。
左時煥在顧烆身上看到了當年母親驕縱瘋狂的身影。
在顧烆肆無忌憚誘惑他時,提出金錢交易,熟練得不像是第一次這樣做,前一次是那個有錢的寡婦Omega,再之前是誰呢?
左時煥不能對一個掙紮在下城區生存線的Beta抱以過多的期待,但是無法避免心裡流露的憤怒失望。
不敢細想這一手玫瑰,在他之前經手了多少人。
他會心生醜陋的憤怒嫉妒,惱怒自己喜歡上一個這樣膚淺拜金、除了臉什麼都沒有的Beta,就像被詛咒一樣,結果掙紮那麼久想逃離的陰影又將重現。
又覺得自己過於可悲。
他有什麼資格譴責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下城區Beta!
他隻是……他隻是不想再看到和那個女人相似的身影,同樣落在他在乎的人身上。
仿佛噩夢重現。
偏偏那個噩夢在他以為要忘記一切時,回來跟我說後悔了,想要彌補對他的傷害。
隻是左時煥已經不是那個一無所有的下城區Beta,也不需要再有人打擾他本該過上的富足平靜生活。
包括顧烆。
左時煥微冷著神情,一瞬間酒醒得不能再清醒了,站起來平靜地撿起地上破掉的外套,拍了拍上麵的灰,強迫症般細致地折疊好搭在手臂上。
“我該走了,錢我會打給你。”
顧烆瞬間錯愕,看著剛才還跟他商量包養事情的Alpha一下子變得冷漠,起伏變化之大以至於有些反應不過來。
“……為什麼突然要走,不留多一會嗎?”
顧烆以為左時煥是過於害羞才想躲避,主動抓住了左時煥修長白皙的手指,曖昧地親吻著他的指尖,在求歡挽留左時煥留下。
估計顧烆這輩子都沒想過,他一個帝國太子居然有一天會動用這些小手段,挽留一個聯邦的Alpha過夜。
左時煥卻冷淡地抽出來手,神情沒有一絲顧烆以為的害羞,冷靜自持的臉色看上去那麼的疏遠冷漠。
讓顧烆一瞬間擰緊眉頭,覺得有什麼事情在左時煥身上發生變化。
儘管以顧烆的驕傲一貫不想承認,但此刻他還是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惹煩了左時煥,才令他突然換了一個冷淡的態度。
看到左時煥手裡的外套被他扯破,衣衫不整,眼角泛紅,肩膀上隱約看得牙印,更彆提後頸的性腺被他咬破,身上的衣服被雨淋過都還是濕透的……
蹙著眉頭,淺棕色的眼眸滿是憂傷複雜的情緒,看上去有點可憐兮兮的。
這樣一想。
顧烆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
顧烆難得一次低下頭,眉眼低沉說道:“是我弄疼你了嗎,我向你道歉,隻是你沒有必要走。”
左時煥複雜地看了顧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