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深處似乎有一股寒意散了開來,淡淡的,卻越發讓人覺得不安。
林淵若有所覺地用手抵了抵眉心,有些無奈地說道:“你是個好人,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打擾你的生活,但是你要是現在醒過來,事情就麻煩了。”
放走敵人再隨後跟蹤在古龍世界中不算是什麼不常見的招式。
但這樣帶著陰謀一般詭譎氣息的招式,卻是該與君子一般的花滿樓絕緣的。
所以上官飛燕絕不會想到身後還有個比她輕功更高明的人跟在身後。
她如同飛鳥一般林中穿梭,等落地之時便已經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人。
而上官飛燕想看到的人自然是司馬逍遙。
他一襲玄衣長身玉立,隻能稱得上是清秀的麵孔卻在此刻散出帝王一般雍容華貴的氣勢。
現在的他仿佛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麵對西門吹雪時那般的懦弱之感,渾身上下都發出一股令人想要跪倒於腳下的**。
躲在樹叢陰影處的林淵忽然有了一股歎息的**。
——照這樣看來,他那殼子的主人一定也是個氣質冷峻的劍客。即使是殘留的氣息,也足夠能讓人感受到原主人的餘威。冰山,麵癱,高超劍術,多麼有古龍氣息的元素啊。可惜了,這麼好的殼子,卻讓一個草包搶了去。
司馬逍遙看了看上官飛燕,微微一笑,那原本的冷毅之色便隨之瓦解。
他上前一步,說道:“你既然來了,那麼是已經殺了他了?”
“我並沒能殺了他。”上官飛燕惋惜地搖了搖頭,便如清靈小鳥一般地跑到了他身邊,嬌豔無比地一笑,說道:“可你知道嗎?我可從來沒見過像他這般自作聰明的男人。”
司馬逍遙將她抱在懷裡,一挑眉毛,溫柔道:“哦?此話怎講?”
上官飛燕宛然一
笑,道:“他原本抓住了我,可聽我哭著說了一通,就心軟放了我。你說可不可笑?”
“一點也不可笑。”司馬逍遙深情款款地撫上了她的臉頰,說道:“遇到你這樣能說會道的絕色佳人,又有哪個男人不能心軟?”
上官飛燕莞爾一笑,嬌俏明豔的麵上仿佛有一片酡色紅霞飛過。
“連他這樣的瞎子都知道要對女人心軟,你可更要好好疼惜我。”
“那是自然。”司馬逍遙用著柔情萬丈的目光看著她,無比順承地接下去說道,“無論我將來有多少個女人,我都會對你像現在一樣好的。”
上官飛燕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臉上。
林淵雖然在遠處,但也看得清上官飛燕背在一旁的手微微地抽動了一下。但他還是有些遺憾自己不能看見她聽完這句話時的表情。
像她這樣的女人,玩弄男人尚且不能滿足自己的**,又怎麼可能讓一個男人把自己給玩了?
對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說出這樣的話,不是個傲視天地的大人物,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大白癡。
上官飛燕隨即微微一笑,笑容明燦無雙,宛若芍藥齊開,牡丹怒放。
她看著司馬逍遙,無限溫柔地回應道:“無論你將來有多少個女人,我都不會介意。”
不管有多少個女人,那都是將來的事了。
而這親手殺過深愛自己之人的女人會不會讓他有將來,那還是不一定的事呢。
司馬逍遙得意地笑了笑,隨即又肅然道:“不管怎樣,花滿樓必會妨礙我們得到金鵬王朝財寶的大業,必須找個機會除了他。”
“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我殺了他。”上官飛燕忽然疑惑地眨了眨一雙淩波妙目,說道,“要說妨礙大業的第一個人不應該是陸小鳳嗎?留著花滿樓便可以牽製他了。”
“男人的事你們女人又怎麼會懂?”司馬逍遙一派傲視群雄的模樣看起來甚為威風,可下一句又模糊不清地說道,“我有不得不殺花滿樓的原因,你就不必問了。”
上官飛燕輕笑道:“難道你與他有仇?”
司馬逍遙笑著抱了抱她,道:“我與他見麵不過數次,又怎會與他有仇?”
話音一落,林淵眉頭一皺,眼底的冷光卻始
終如千年冰霜般凝結不化。
花滿樓這樣的人必然不可能輕易得罪陸小鳳的朋友的。那麼排除下來,理由或許隻有一個可能了。他本就在追蹤前來的花了一段時間去想這個理由,如今倒是能有幾分把握了。
“那我便不問了,你做什麼都是對的。”上官飛燕便道,“對了,你最近為什麼要聯係南海飛仙島派來的葉孤城?”
“我若能將葉孤城收為麾下,豈非如虎添翼?”司馬逍遙緩緩道,眼底卻仿佛有重重暗霾包裹不散,“而且隻有他,才能殺了西門吹雪。”
“殺西門吹雪?”上官飛燕疑惑道。
“那是自然。”
司馬逍遙的話語飽含殺氣,一雙眼中滿是陰冷憎意。
“侮辱過我的女人,必將躺在我的身下。侮辱過我的男人,也必將死於我的劍下。”
林淵眼角一挑,麵無表情地看了看似乎在認真考慮這件事的司馬逍遙,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有無話可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