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改名生威(1 / 2)

那俊秀青年眼中含了幽焰般的怒意,咬了咬唇,終究是暫時咽下了這口惡氣,朝著白愁飛乾巴巴地說道:“你陪著這小子說了這麼多話,莫非是忘記你要去救人了?”

白愁飛斜著睨了他一眼,唇上蒼然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我做事又與你何乾?”

他說得這般理所當然,好似根本沒有將這位突然出現的神秘青年放在眼裡。

不過林淵依稀可以猜到他到底想乾什麼。

對於某些拿著無知當做有個性的人來說,你越是看不起他,越是踩著他,越是無視他,他就越是要引你注意。

而說話便是很好的一種引人注意的方法。話若是說多了,說不準就會有些不該說出來的話從嘴裡蹦出來。

所以這話雖然滿是疏離冷傲之意,對付這種人的時候卻是說得恰到好處。

接下來就看這個人會透露出什麼樣的情報了,如果他透露的情報引起了白愁飛的興趣,那麼還可以保住一時的性命。

果不其然,青年眸中的怒意宛如火鳥騰騰欲飛。他一挑雙眉,冷然一笑道:“白愁飛,你莫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

白愁飛蔑然地看了他一眼,麵上好整似暇道:“我現在尚未成名。如若我有一天聞名天下,隻會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白愁飛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作死就不會死,為什麼就是不明白?

林淵覺得白愁飛麵上雖然毫不起意,但是已經動了七八成的殺心了。他雖然看起來對人狂傲無禮,心思有時卻可以細膩得和閨怨的小姑娘有的一比。

——哦,等等,這是什麼破比喻,應該說是誌遠如山心細如發才對。

一旁默默看著他們的柳淳忽然問道:“你是要去救那些人?”

說完,他忽然回頭看了看那群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家夥,回憶了一下剛才上去所看到的情形,麵上凝了幾絲肅然之意,道:“他們的舌頭是不是被那個照管他們的漢子割斷的?”

柳淳所指的是在場中不斷吆喝著討賞的那個橫眉漢子。

白愁飛不動聲色地揚了揚下巴,饒有興趣道:“多半如你所想。那麼你又待如何?是上去質

問那漢子嗎?”

柳淳一臉正色道:“自是如此,你們不也正做此打算嗎?”

說完,他便想重新回到人群中。

“你自己願意做爛好人,可彆拉上彆人。”青年便將憋了一肚子的火發了出來,眉間含了幾分嘲笑之意,一絲冷漠如冰的笑自唇邊緩緩掠過。

柳淳不管不顧,隻是徑直往前走。

白愁飛看向他瘦弱頎長的背影,忽而雙眉一軒,沉聲正氣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未知底蘊,發作何用?”

話音一落,柳淳身子一頓,霍然回首,一雙清清淩淩恍若明鏡映水一般的眸子看向白愁飛,似是若有所悟,又似是仍帶困惑。

很少有患上失憶離魂症的的人能有他這般明澈卻又不失堅毅的眸子。

這世上大多數記憶殘缺的人都彷徨無依,連眸光也是帶著弱弱的自傷自哀,殊不知這外麵的人不知有多少比他們的處境要艱險萬倍,也未曾覺得自己有多淒慘無助。

如果在失憶這點上他沒有說謊的話,那麼他的確是個很奇特的人。

不過就算要說謊,說這種謊言未免也太過荒謬了。

白愁飛忽然對他起了興趣。

那是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出是什麼的興趣。

於是他朝著柳淳微微一笑,道:“你若真想救這群人,還需另想法子。”

說完,白愁飛回頭看了一眼冷眼旁觀的青年,一絲淩厲的眼刀悄然無聲地落在他身上,麵上冷然笑道:“你還呆在這兒乾什麼?”

說完這句話,他便抽身一走,隻幾步便拐入一個幽深的胡同。

可惜白愁飛雖然是冷麵寒笑,但那最後一句話卻隱隱有暗示青年跟上去之意。而在神秘青年聽來,他這番言辭更像是對自己的幾番糾纏無可奈何,而對自己口中的話又有了些興趣,所以便決定帶上他一起行動。

這樣一看,他微微一笑,忽然覺得白愁飛剛才那冷颼颼的一瞥也少了幾分寒意,反而多了幾分韻致。於是青年跟了上去,可走了幾步卻回頭看了看仍低頭深思的柳淳,咳嗽了幾聲,故作從容地一笑,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卻想奉勸閣下一句。”

柳淳疑惑道:“奉勸?”

“你也是買通了司裡的人才來到這裡的吧,又何必

裝傻?”青年覺得自己的冷笑有著恰到好處的威嚴,“在這個時候出來假惺惺地裝好人說好話,不就是想接近白愁飛嗎?”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柳淳一臉不解地指了指自己,“我隻是個什麼都不記得的藥堂夥計。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白愁飛,為什麼要故意接近他?”

青年誌得意滿地揚了揚下巴,淡淡一笑道:“我已經成了王小石,不管你是誰,都老老實實地呆一邊,彆再說那些本該由我去說的話。”

柳淳愈發疑惑地看了看他,眉眼間帶著深深的驚疑。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歎了口氣,一臉懇切道:“我雖不知你在說什麼,但是白愁飛還在離你不遠處的胡同那邊等著,你真的不打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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