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黯淡下去後,衡玉再次往玉牌輸入靈力,同時低聲念出一個心法口訣催動玉牌上的陣法。
幾個呼吸後,衡玉感應到有股暖流從玉牌裡流淌出來,沒入她的身體裡。
在暖流抵達丹田時,她那死死突破不了的境界出現了一絲鬆動。
如果這股暖流存在的時間再長一些,她肯定能順利踏入築基巔峰。
但衡玉沒有動心。
她停止輸入靈力,去看玉牌上的數字。
1450。
傾慕值變低了。
也就是說,剛剛那股暖流是傾慕值化成的。
難怪合歡宗號稱可以利用傾慕值來突破境界。
現在看來,的確是有這麼些個意思。
衡玉盯著那玉牌,臉色卻緩緩冷了下來。
“道法自然,修士突破本來應該是自然而然突破的。但現在,我靈力明明已經足夠突破築基巔峰,卻還要依賴傾慕值突破,這是為何?”
“難道有人在我體內下了禁製?”
再聯想到她當初莫名其妙走火入魔,衡玉懷疑,這傾慕值……很有可能是合歡宗操縱弟子的一種手段。
衡玉摒棄掉所有雜念,再次盤膝閉關,想要試著憑借自己的能力衝擊築基巔峰。
但一個月後,衡玉還是衝擊失敗。
如果合歡宗真的要操縱弟子,他們在弟子體內設下的禁製,絕對不是目前的衡玉能夠解決掉的。
衡玉睜開眼睛,對此沒什麼沮喪情緒。
她從蒲團上站起來,推開房門。
淅淅瀝瀝的雨水從天空斜飄下來,衡玉站在屋簷下看著院子那顆梧桐樹。
“原本是想來度假的,現在看來,倒是要受製於人了。”
現在擺在她麵前的路其實隻有兩條:第一是借助傾慕值突破;第二是再次憑借著自己的努力突破。
沉吟片刻,衡玉聳肩。
其實她還有另外的選擇——比如現在撐把傘,走去酒樓吃頓美食。
拎著劍撐著油紙傘,衡玉走進雨幕中出了門。
途徑那片銀杏林時,她側頭多瞧了幾眼。
銀杏樹是佛門的聖樹,所以這個小城鎮裡隨處可見銀杏,不過形成大規模樹林的也隻有這一處。
樹木高大粗壯,葉子已經全部變成金黃色,掛在枝頭、掉落在地上,整片天地都仿佛被染成另外一種色彩。
原本衡玉想繼續往前走。
但她才剛抬步,就瞧見銀杏林另一頭有個身著青衫的僧人撐著素色油紙傘,緩緩穿過樹林。
他踩在銀杏葉上的動作很輕,莫名的,就連腳步都帶了幾分虔誠。
那個僧人背對著她,衡玉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隻是在行走之間,她似乎看到那人手腕上纏繞的念珠是……黑色的。
***
從她住的院子走到城鎮中最大的酒樓,總共走了一刻鐘。
衡玉直接上了二樓,這個點出來喝茶吃東西的人不多,所以酒樓裡不是很熱鬨,隻有三張桌子是坐著人的。
衡玉走到靠窗那張桌子坐下。
片刻,糕點和吃食全部上齊,衡玉伸出筷子,夾了塊鹽水鴨肉到自己碗裡,慢慢吃起來。
她吃著東西時,隔壁那桌的人正在高聲交談。
“你們聽說了嗎,似乎又有什麼東西被魔氣侵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