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與他越來越親昵。
卻又無比的,近乎讓他覺得殘酷的,清醒著。
所有的親昵,都起於情劫和內門任務;最後也將終於此——這就是她想要提前向他預警的。
一走進廂房,衡玉就把門甩上,擋住外麵那人的目光。
她的背脊靠著門板,微微擰起眉,許久都不言語。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微微啟唇,大口喘起氣來,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續上自己的呼吸。
半晌,衡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骨:“麵相變化是吉兆嗎?”她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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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結丹期出關,衡玉原本想陪了悟幾天再重新閉關鞏固修為的。
結果她心血來潮,非要把《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複述給了悟,反倒坑了自己。她現在壓根不敢見他,那雙漂亮溫和的眼裡但凡染上悲傷,就會讓她覺得莫名愧疚充滿壓力。
沒等衡玉走到蒲團上盤膝坐下,外麵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然後聲音越來越近,停在了與衡玉一門相隔的地方。
了悟把手覆上木門:“你剛出關,過兩日再閉關鞏固修為吧。”
“過兩日和現在也沒什麼區彆。”衡玉想給他開門。
“不用開門了,就這樣說話吧。”了悟溫聲道。
“……好。”
了悟這才回答她剛剛的問題:“就當是陪貧僧。”
“……好。”衡玉垂眼。
“那貧僧就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等到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衡玉才走到床塌邊直接躺下。
她懶得再想些什麼,臉朝著床裡側,扯過被子蒙住自己,儘力沉沉睡過去。
第二日,天還灰蒙蒙的,衡玉就睡醒了。
她沒了困意,直接起床梳洗。
推開窗想換氣時,才注意到對麵的廂房燭火跳躍,火光將了悟的剪影投照在窗紙上,他坐在窗邊手捧經書,手大概是撐著腦袋的姿勢。
“了悟。”衡玉喊了一聲。
幾秒後,那道剪影動了起來。
然後,緊閉的窗被人推開,夜色裡,衡玉幾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她隻能聽到他問:“睡醒了?”
衡玉點頭,想起他看不到,連忙出聲應了句:“是的。”
“你還沒睡嗎?”她又問。
“還沒,在看些書。”
了悟瞥一眼那本封麵正麵朝上的雜書。
他以往很少接觸這些雜書,隻是聽她說了那曲黃梅戲,發現她的興趣愛好有些廣,突然就對這些雜書升起幾分好奇。再加上他心裡存著事毫無困意,就不知不覺到了現在。
“那快睡吧。”衡玉說。
了悟沉默片刻:“……貧僧在看雜書,洛主若是無事,要不要過來一起看打發時間。”
衡玉先是驚訝他會看雜書,又仰頭望了望天色,這個點看雜書?
罷了,看什麼不重要。
衡玉也不回答,直接開門穿過院子來到他的屋子前。
了悟幫她開門時,非常自然地牽著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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