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吃這麼多,免得用晚膳時吃不下東西。”了悟說,聲音溫柔得像是在哄她。
瞧見他耳垂的紅暈還沒有褪去,衡玉不再逗他。她讓了悟自己吃碟子裡剩下的梅花糕,她去睡會兒。
解決掉碟子裡剩下的三塊梅花糕,了悟走到香爐邊,往裡麵扔了衡玉喜歡聞的雪鬆香料。
香料很快燃燒起來,飄散出絲絲雪鬆清香。
了悟走回到床塌邊,在床榻外側正麵仰躺。
身邊的姑娘已經睡著,似乎是做了夢,突然翻了個身,原本與他隔著一人多的距離,這一翻身,就差不多翻到他懷裡,背對著他。
了悟改為側躺,挑起她的一縷長發放在指尖把玩。
玩了很久很久,他在她的發梢尾端克製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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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幻境裡的接下來時間,再沒有像新婚之夜那樣的纏綿。
調戲得最厲害時,衡玉也隻是吻了悟的指尖。
可是他們舉手投足間的默契,比很多夫妻都要高。進入幻境半個月後,了悟感應到幻境沒有以前那麼真實了——它出現了漏洞。
這說明夢魘對幻境的控製出現削弱了。
按照現在的削弱程度,頂多再過半個月,他們兩人就能順利脫離幻境。
想到這裡,了悟睫毛微垂,臉上並沒有浮現出任何歡喜之色。
他甚至猜不透自己現在是什麼想法。
“在想什麼?”身後,衡玉兩隻手抱膝縮在床裡側。她才剛剛睡醒。
“沒想什麼。”了悟轉身看她,遲疑片刻,說,“……貧僧為洛主畫眉,如何?”
衡玉微愣,睡意全消。
在這個世界的風俗裡,眉語寄托愛意,夫妻情濃時才會為對方描眉。
她的睫毛顫了又顫,緩緩笑起來:“好啊,相公。”
至少在這個幻境裡,他們的確是夫妻。
“貧僧可能會畫得不好看。”
衡玉說:“沒關係。”
她抬眼看他。
兩人目光撞上,衡玉眸中熠熠生輝:“反正也是畫給你看的。”
梳妝台上擺著一盒螺子黛。
稍稍蘸水,眉筆沾上眉黛,了悟舉手到衡玉眉前,遲遲沒敢下筆。
衡玉笑了下:“快畫吧,舉著筆久了多累人。”
了悟抿了抿唇畔,定神回想著她前幾日畫的眉型,按照記憶慢慢畫著。他落筆不敢太重,生怕一次性畫完會畫毀,便采用慢慢描摹的方式。
炭盆裡的炭火太足,屋子又是全封閉的,沒過多久,了悟額上都滲出淡淡的汗來。
等他終於畫完兩邊的眉,衡玉對著鏡子照了照,認真點評:“似乎比我畫得要好。”
“那就好。”了悟放下眉筆,揉了揉手腕。
他剛剛過於緊張,以至於為她描個眉,比他抄寫上一本經書還要累。
在他走神時,衡玉拿起擺在梳妝台最裡側的胭脂,用食指點了一下,在唇上暈染開。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攥緊他的白色裡衣領口,將他的裡衣領口吻到布滿紅色胭脂。
“畫眉畫得這麼好,這是獎勵。”半晌,衡玉鬆開他的衣領,眨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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