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沉重而灼熱。
應顏睡得正舒服呢,立刻不高興地來回蹭著小腦袋躲避,小眉頭困倦地緊皺著,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咕噥了一句什麼。
張迎康的動作停下,劇烈地喘息了幾聲,好一會才克製住身體裡的躁動,之後頗有些無奈地低頭抵了抵應顏的額頭,又似懲罰性地輕輕捏了她一下,按著她閉上了眼。
第二天鬨鐘響時,張迎康第一時間睜開眼,伸手按掉鬨鐘後,一側頭卻發現床邊已經空了。
每天這個時候哼哼唧唧地黏著她不放的應顏,竟然悄無聲息地起床了。
按理說終於不用擔心遲到的張迎康此時應該鬆一口氣的,不知為何他的胸口處卻突然生出一股焦躁。
他似乎,很不喜歡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
張迎康捏了捏眉心,壓下心頭騰升而起的不適,隻當是因為自己昨夜沒有睡好導致的。
他幾乎一整夜沒睡。
穿好衣服下樓的時候,孟姨立刻告訴他應顏很早就被司機送去中醫館了。
張迎康看著餐桌上留的一份早餐,沉默了一會,點點頭,之後便坐下來開始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一切仿佛如常。
······
連續一個星期,應顏幾乎都是這種狀態,每天下班很晚,起的卻很早,風雨無阻,簡直比張迎康還要忙,堪稱時代獨立女性。
一個星期,是張迎康忍耐的極限了。
“我先洗,或者,一起?”
說這話時,張迎康的麵色一派風輕雲淡,雙目低垂,已經變得靈活的手指正不緊不慢地解著襯衣扣子。
剛抱著睡衣準備往浴室衝的應顏立刻腳步一頓,扭頭看向張迎康。
“啊?”
張迎康的表情太平靜了,應顏有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幻聽了,小腦袋歪著,不停地眨巴眨巴眼。
張迎康沒再說話,脫了上衣,露出修長勁瘦的身體,而後低頭解著皮帶。
金屬碰撞的清脆聲莫名令應顏心頭一顫,眼神跟著一呆。
張迎康目光淡淡地瞟了應顏一眼,依舊沒說話,徑直走向了浴室,動作十分乾脆利落,而後便是關門聲,嘩啦啦的水聲。
應顏終於回過了神,有些無辜茫然地撓撓頭,又按了按心口處亂蹦著小心臟。
張迎康很快便洗好了,穿著長長的黑色睡袍打開門,頭發擦得半乾,看到還傻呆呆站著的應顏,輕輕地投去一道疑問的視線。
張迎康的個子很高,站得筆直的時候快要抵上門框,他身上的綢緞睡袍係得有些鬆,黑色睡袍的映襯下,皮膚更加的冷白,卻一點都不孱弱,隱隱透著勃發的力量。
這麼長時間來,張迎康一直沒有停止過鍛煉,身材變得越來越好,力量感也越來越強,雖然還沒恢複到出車禍以前的狀態,但是已經足夠令人看一眼就臉紅心跳的了。
應顏的目光不受控製的盯著張迎康的胸口處。
那裡有幾顆沒擦乾的水珠,正順著肌肉紋理慢慢往下滾動,落入係帶處,仿佛白玉盤上的粒粒剔透珍珠,頓時令人口乾舌燥。
應顏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抬眼看到張迎康的目光頓時心臟一緊,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隻能猛地低頭同手同腳地快步鑽進了洗浴間,而後靠著門長長吐出一口氣。
明明這麼香豔,她怎麼突然覺得······有些瘮得慌呢?
應顏慢騰騰地洗完澡出來時,張迎康正躺靠在床上,一隻手慢慢地翻著書,另一隻手在床上有節奏地輕輕敲打著。
十指修長,骨節勻稱分明。
應顏一邊朝床邊走過來,一邊小心翼翼地瞅著張迎康的臉色,之後轉了轉眼珠,輕輕地躺到床上,特彆可愛地朝張迎康討好撒嬌著:“親親~我愛你哦。”
張迎康合上書放到一邊,看著應顏溫柔地笑了一下:“嗯,我也愛你。”
而後單手解著睡袍。
······
第一次,堅強倔犟的應顏十分沒出息地在床上哭了出來。
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