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情?”
張迎華皺眉,滿打滿算起來兩人也不過才一天不見。
似乎知道張迎華在想什麼,景征榮的手放到張迎華的小腹,低笑一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想我兒子了。”
“......”
張迎華真想翻白眼,抓出景征榮要往上移的手,一把按亮燈,推開身前的人。
說實話,她很不喜歡這種膩膩歪歪,太過親密的關係。
兩個人就是兩個獨立的個體,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成長經曆、不同的喜好與個性,太過親密,時間久了無非便是暴露出種種內在問題,彼此開始熟知對方的優缺點,慢慢失去新鮮感,然後輕易矛盾重重。
所以,保持一定的距離才是最舒適、最安全的相處狀態。
張迎華之所以放任景征榮,一個是她懶得在這種事上費心力,另一個就是他夠無賴,真鬨起來雙方也難看。
沒必要。
權衡利弊來說,還不如就這麼順其自然,得過且過。
張迎華掀開被子躺到床上,拿過一旁的書翻看起來。
“喂。”
景征榮突然叫了張迎華一聲。
張迎華抬頭,而後一把接住景征榮扔過來的東西。
硬物咯著手心。
張迎華張開手,低頭看過去。
一枚鑽戒。
即使沒有任何包裝,依舊掩不住它閃耀的光華與逼人的奢侈感。
張迎華皺著眉看向景征榮,突然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張迎華舉著戒指,目光探究。
景征榮邊朝床邊走過來,邊脫衣服,十分隨意道:“看到就買了,給你就要著,問那麼多乾什麼?”
仿佛隻是送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禮物。
張迎華看了一眼戒指內壁的那個品牌標誌,又想到他消失的一天,最終還是開口:“謝謝。”而後便把戒指遞給景征榮。
這不是一支煙,也不是一顆果脯,她不可能接受。
“不要?”
景征榮沒接,盯著張迎華看著,雙眸漆深,麵容沉沉,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張迎華淡淡道:“難道景少這是不懂送戒指是什麼意思嗎?”
話都說到這,再問下去也隻是找難堪。
景征榮沉默幾秒,終於接過戒指,又盯著張迎華看了一會,而後直接走到窗前,用力向外一扔。
夜色很黑,什麼痕跡也沒留下。
張迎華抿著唇看著景征榮,覺得不管他的性格還是他的行為都很不成熟。
而不成熟的人,往往帶給人麻煩與煩惱還不自知。
景征榮走回到床邊,對著張迎華無所謂地笑笑道:“不要就不要,反正······也是假的。”說著便脫了衣服上了床,拿走張迎華手上的書往旁邊一扔,把她拖進被子裡:“都這麼晚了,還看什麼書?睡覺。”
可能是意外景征榮竟然沒怎麼生氣,張迎華的反應有些慢,直到整個人被按在了那片胸膛,才似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
“老實點,彆動,老子困死了。”景征榮已經閉上了眼。
聽到這話,張迎華終於沒再動,靜靜無聲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
第二天張迎華醒來時,景征榮已經不在床上了。
張迎華坐起來,剛要掀開被子下床,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起手。
昨晚以為被扔掉的那那枚戒指正套在她的手指上。
尺寸合適,卻璀璨明亮得有些不適合她。
張迎華垂著眼看了一會,便輕輕抹下來,放進了抽屜裡。
出了臥室,張迎華便看到景征榮正在陽台動作十分標準地做著俯臥撐,裸著上半身,渾身的肌身都繃著,下麵穿了條寬鬆的黑色褲子,也不知做了多久,額頭的碎發都濕透了,臉上的汗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停地一顆一顆往下直落。
看到張迎華,景征榮立刻停了下來,拿起毛巾擦著汗走向客廳,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水,而後轉向張迎華,沉著眉咬牙道:“老子遲早得被憋死。”
“......”
張迎華不鹹不淡地開口:“我看景少這二十多年倒是活得好好的。”
流連花叢多年,也能片葉不沾身,按他這得性,必定是有不為人知的好本事。
景征榮瞟著張迎華,隨手拿過衣服套上,哼哼道:“我那是傻,誰知道做那事會這麼爽?老子要是早知道會虧待自己這麼多年?真是便宜給你了。”
有夠不要臉的。
要不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沒開葷之前忍個多少年都行,覺得這種事還能如何?最多不過如此如此,高傲又內心藐視。一旦真正嘗過其中好滋味了,再想去忍,那就如去堵那開了閘的洪水,一個字,難。
張迎華當然理解不了景征榮的“難”,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便走向洗浴間開始洗漱。
景征榮的目光落在張迎華的手指上,看到她沒戴著他送的東西也沒生氣,模樣看起來還挺開心的。
他當然不會真把戒指給扔了,花了多少錢先不說,來回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累得半死,他是腦子有問題才隨隨便便地就把它給扔掉。
也就騙騙她。
你看,這不就留下了嗎?
她戴不戴他不管,反正她是收下了。這收下了他的東西,可不就是他的人了?
這邏輯,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