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到最後, 傅山海麵紅耳赤地拉著薑合走了。
薑合越是奇怪地看著他,他臉越紅。
最後,開車都沒法專心的傅山海,還是停了車,把小可愛拉到懷裡,小幅度蹂|躪了一下。
薑合頭發被揉的亂成一團, 瞬間成了個小卷毛。
他紅著臉拍開傅山海的手,氣哼哼地下了車。
傅山海眼看著他往外麵走了兩步,被外麵的冷空氣凍到,又紅著鼻子委屈地回了車上。
隻不過這次坐到了後排。
傅山海悶笑著道歉:“對不起……沒忍住。”
……
之後的兩天, 傅山海幫著薑合把東西全部整理好, 還逛了超市,購買需要的日用品。
逛超市的時候,傅山海總覺得自己和薑合像是一對兒老夫老妻,一起推著車,商量著需要買什麼,有什麼必備品。
不過, 當逛到零食區的時候, 老夫老妻的幻覺瞬間就清醒了。
薑合抱著一大罐巧克力, 說什麼都不肯放。
“你上次答應我說可以買的!”
傅山海苦笑:“這個太便宜了,不好, 我托人從意大利給你帶好不好?”
“不,”薑合堅定地搖頭,“我就要吃這個, 這個好吃,我從小就愛吃。”
傅山海看著那一大罐還不到三位數的價格,太陽穴都在突突直跳。
“……乖,放下。”
薑合一臉抗拒,抱的更緊了。
眼看周圍的人都朝著他們這裡看過來了,怕被人注意到薑合,傅山海隻能妥協。
“……好吧,先買一罐小的,我再給你拿一罐堅果,好不好?”
薑合癟著嘴,勉強接受了這個很不劃算的建設。
走完巧克力區,還有膨化食品區、糖果區、餅乾區……
兩個人像是在打拉鋸戰,一個什麼都想買,一個不停地在阻攔。
然而傅山海始終敵不過薑合的撒嬌,最後出超市的時候,他手裡提著兩大袋子,其中一袋全是零食。
……
望著後備箱那些零食,傅山海無語地捏了捏眉心。
……再次堅定了不再帶薑合逛超市的信念。
……
新家整理好,薑合新鮮了幾天後,就又重新投入了準備演唱會的緊張情緒裡。
要辦演唱會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大概時間也定下了。
粉絲們都期待地不得了,已經每天在他微博底下求門票預售了。
薑合既興奮又緊張,準備地更用心了。
……
這次演唱會他準備了十首歌,其中光需要表演的就有六首。
剩下四首也是需要和伴舞配合的。
需要跳舞的六首歌,每一首雨山都設計了不同的動作,錢永更是精心打造了不同的舞台。
薑合幾乎每天都是瘋狂練習,才勉強趕上計劃進度。
但當他剛開始排練舞蹈,新問題就又出現了。
和伴舞的配合、場景的呈現、鏡頭和走位……
這些問題薑合都是第一次遇到。
他幾乎在開始準備的前兩周內,遇到了各種問題的集中爆發。
與此同時爆發的,還有身體的不適。
……
長達一個多月的高強度訓練,沒日沒夜的練習和唱歌,身體早就拉了警鈴。
儘管傅山海反複強調不能太累,又經常強行拉著他去休息。
但在傅山海看不到的地方,薑合還是會拚命練習。
在一個低溫接近零度的夜晚,薑合獨自練舞時沒有注意,舞房的窗戶沒關好。
等他累到極點,躺在地上歇了一小會兒後,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外麵突然起風了,夜晚的風凜冽又刺骨,寒風就這樣順著窗戶刮了進來。
薑合隻穿了很薄的一件長袖,也早被汗打濕了。
慢慢地,薑合體溫完全降了下去,甚至冷到不自覺地打顫。
……
等再醒來時,薑合已經全身僵硬,眼皮重的幾乎抬不起來。
明明周圍很冷,但身體卻很熱,視線也是模糊的。
薑合隱約感覺到自己是發燒了,但他沒一點力氣,體力早就消耗完了,甚至爬不起來。
他掙紮著翻了個身,摸索著放在一邊的手機。
這場高燒來的突然又迅猛,像一頭脫籠的猛獸,幾乎將薑合整個人都吞噬掉。
他摸著手機,發現自己手指都在抖,甚至沒法把手機拿起來。
好不容易點亮界麵,又按不到正確的地方,對了半天指紋才成功解鎖。
迷迷糊糊地點開通話記錄,薑合打給了傅山海。
……
“嘟……”
“嘟……”
“……”
電話裡不斷傳來忙音,直到自動掛斷。
傅山海似乎在忙,接不到電話。
薑合咳了兩聲,臉頰飛紅,身體抑製不住地顫抖。
他逼著自己打起精神,強行睜開眼看向屏幕,又給傅山海打了一次電話。
這次依舊是沒有接通,薑合聽著那頭規律的“嘟”聲,感覺眼皮越來越沉了。
……
“嘟……”
“嘟……”
“對不起,您撥打……”
……
這次他沒能聽到電話裡的提示音。
因為在電話自動掛斷前,薑合已經又陷入了昏睡。
……
傅山海在外麵開完會時,已經十點多了。
他皺著眉,扯了扯領帶,感覺很不耐煩。
心頭總縈繞著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預感強烈到讓他提前結束了會議。
拿起在一邊充電的手機,傅山海瞳孔瞬間一震。
半個小時前,薑合給自己打了兩個電話,響鈴時長顯示,他全都是等到了自動掛斷。
心猛地開始狂跳,傅山海立刻撥了回去。
可這次沒有人接聽。
……
傅山海臉色很難看,立刻又按響了家裡的智能機器人。
這個機器人連接著兩個人的手機,在找薑合電話又沒人接的時候,他會直接通過機器人跟薑合通話。
可機器人顯示,家裡並沒有人。
……傅山海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薑合可能出事了。
……
傅山海迅速讓俞鶴和陳向都去找人,自己則開著車直接往公司回。
如果不在家,薑合很可能在公司。
往公司去的一路,傅山海踩油門踩到車輛都在轟鳴,不斷有車輛朝他鳴喇叭示警。
剛到公司樓下,傅山海抬頭一看,四樓的舞蹈房有一間亮著燈。
同時他也眼尖地看到,那間舞蹈房窗戶是半開著的。
傅山海腦海中瞬間“轟”的一聲,血液都倒流到臉上了,一張臉憋得通紅。
他打開車門就往大樓衝,連電梯都沒時間等,直接從樓梯上了四樓。
與此同時,俞鶴也趕到了公司樓下。
他看到傅山海連車門都沒關就往上跑,瞬間也嚇得臉色一白,跟著傅山海往樓上衝。
……
舞蹈房的門是關著的,傅山海衝到門口時,隔著玻璃往裡麵掃了一眼,並沒有人。
傅山海反而鬆了一口氣。
這麼冷的天氣,開著窗戶的舞房,薑合哪怕待上十分鐘都會生病。
他深吸一口氣,試探著推開了門。
下一秒,傅山海整個人僵住了。
就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薑合安靜地躺在地上,臉色慘白,連嘴唇都泛著白。
……
“……薑合!!!”
……
俞鶴趕到時,就看到傅山海正慌亂無措地抱著薑合。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傅山海臉上看到這種倉皇絕望的神情。
“薑合……薑合!醒醒,醒醒!”
傅山海似乎想喊醒薑合,但隻看他懷裡薑合的臉色,就知道薑合是不可能立刻醒來的。
……
俞鶴跑過來蹲下,試著摸了一下薑合的手腕。
涼到讓他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俞鶴立刻說:“老板,我們得去醫院。”
這句話提醒了傅山海,傅山海猛地抬頭:“對……去醫院……”
他想抱著薑合起來,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傅山海手抖得根本抱不住薑合。
薑合身上太冷了,冷到他甚至懷疑薑合還有沒有呼吸。
……
俞鶴看清傅山海臉色蒼白,臉上全是汗,神情顯然也沒有鎮定下來。
他隻能強行從傅山海懷裡搶過薑合,同時大聲吼了一句:“老板!”
……
傅山海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瞬間就清醒了。
“快!去醫院!”
……
兩個人衝下樓,俞鶴開車,迅速朝著最近的醫院駛去。
車上暖氣開得很足,傅山海僵硬的身體一點點回暖,他死死抱著薑合,試圖讓薑合的體溫變得高一點。
這時,懷裡的人突然動了一下。
傅山海立刻盯著薑合的眼睛:“薑合!”
纖長的睫毛脆弱地抖動了幾下,薑合掙紮著睜開眼,卻是眼神渙散,沒有焦距。
“薑合?”傅山海小心地碰了碰他的臉,“醒醒。”
又安靜地過了幾秒,薑合似乎微微清醒了一點,眼珠一轉,虛弱地看向傅山海。
“唔……”
他剛皺著眉想張口,一陣劇烈的咳嗽就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