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對不起蕭蕭子。@導演,能切回去繼續看包軟軟嗎,我還有一口饅頭,讓我就著包軟軟的畫麵吃完它啊!】
【包軟軟=老乾媽,誰能想到?】
大家安安靜靜就餐完畢。
大巴也行駛到了汽車休息站,可以買零食也能去洗手間。
但幾個嘉賓都興趣不大,昏昏欲睡起來。
隻有包軟軟看了眼時間,下車運動了下頸椎。
做了幾個擴胸運動,來回在周圍散了兩圈步。
才卡著點上了車。
“老師們,你們來節目的夢想是什麼?”
包軟軟剛坐下,工作人員開始提問。
【好家夥,點題了,節目就叫《以夢為馬》!】
【終於……我都快忘記他們是去乾嘛的了!】
【期待蘭姐~】
【營業了,蕭蕭子!】
【好奇!我哥的夢想是什麼!】
幾個嘉賓剛醒,但這問題難不倒他們。
“表演藝術沒有儘頭,我想要接觸更多人,去尋找下一座高峰。”蘭芷麵對鏡頭,回答誠懇。
“去看看鄉間的生活,做出不一樣的獨立音樂。”
“去尋找更優秀的我,呈現更優秀的舞台。”
“證明我可以靠自己,拚搏出一條路,做出屬於我一個人的作品。”
夢想是什麼,他們早有準備。
隻是到包軟軟這裡,她剛拿出小枕頭準備墊在腦後補覺。
措不及防被鏡頭掃到。
一頭烏黑秀發翹起了不少毛。
水潤小臉,一片粉紅。
“我?我想每一天都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工作人員一愣。
彈幕上一片‘哥哥好努力’、‘姐姐好拚’、‘妹妹夢想一定能達到’的刷屏,戛然而止。
【畫風突變。】
【還挺文藝。】
【笑死,文藝?彆傻了,還沒看出來嗎,彆人都想發展事業,隻有她想看太陽——真是牢牢一個戀愛腦人設啊,沒事業心!】
【哎,可惜了!】
【得,退圈吧,天天在家看太陽~滿足你!】
包軟軟一句話,就讓彈幕逆反。
但她隻是想到了自己在遊戲裡,一次次在各種關卡中的死亡。
跟超級瑪麗一樣,一旦命全用完,就要讀檔從開頭重來。
她的痛苦,不僅是死亡的折磨,還有反複被卡在遊戲裡無法繼續朝前行走的命運。
她很想看見第二天的太陽。
可是不行,但凡有玩家在,她就隻是被控製的小人。
隻有在遊戲維護、升級,玩家不能登錄時,她才能得到短暫的休息跟寧靜。
按照自己心意,看一次日出。
或者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都是一種夢寐以求、卻得不到的奢侈。
包軟軟看向車窗外的日光,水眸中的痛苦翻滾,掙紮著又閃過一道光。
幸好,那個通關的男人救了她。
從脫離遊戲的那一刻起,她不再被困遊戲,以後的每一天能看見第二天的日出了。
她不由感激地吸了吸鼻子。
真想找到他呀。
鏡頭一轉,她的白皙小臉就出現在彈幕謾罵的畫麵中央。
清澈見底的水眸,隱隱含淚,懸而未滴的淚珠滾動……皮膚吹彈可破的小臉,肉眼可見的脆弱。
但她迎著初升日光、充滿希望又感恩的鮮活神采,飽滿地流露。
仿佛夏日睡蓮,在車廂內慢慢盛開。
纖細卻驚豔,婀娜又絕美。
滾淌的淚珠,仿佛仙露。
令人心碎,卻又堅毅。
刷屏的質疑、對她不努力的謾罵,突然稀薄。
【嘶。被我罵哭了?】
【彆哭呀,我……就是口嗨啊……】
【突然有點心疼,怎麼回事?】
另一種微弱的聲音,逐漸壯大。
【想看見陽光,難道她曾經的生活是深處黑暗嗎?】
【美人含笑落淚——啊,她是演戲博同情吧!?】
【戲精+1】
【說演戲的,我告訴你們真不是!我看過她以前的劇,辣眼睛!比同框的少年演員還糟糕!當初但凡她有這個看日光表情的30%水準,我都能被她顏值蠱惑入坑!】
【啊啊啊啊,我恨!姐姐你有這種淒美又堅強的表情,為什麼不早點用到戲裡為什麼你在劇組就是根不開竅的木頭!我恨我恨我好恨!你早點爭氣,我也不會脫粉了!】
【欸,所以這是她真性情?】
【你們想太多了吧?就是裝小白花啊!】
包軟軟揉了揉眼睛,也恢複了正常。
收拾了下,她就準備在大巴車上繼續打瞌睡。
彆說,這工作真挺悠閒,還能拿錢。
她想想也有點良心不安。
但突然,她屁股後椅子一個咯吱震蕩。
大巴車尾部傳來一陣濃重油味。
像是動力不足,車咯吱咯吱停下了。
包軟軟:“?”
皇後牌,就這?
果然,迷信要不得,還是社會主義二十四字真言管用。
導演助理,帶著墨鏡的年輕女孩,就站了出來。
“老師們,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要聽哪個?”
“車壞了?”蘭芷過了玩笑的年紀,“這大郊區的,我們就停這兒了?”
經過中途休息站,現在他們早已出了江城,開往目的地橫山景區。
但這個景區未開發,一路開過去的大馬路,都慢慢變得破舊、且凹凸不平。
周圍景色,也從現代大樓,到了空曠農田,又到了荒蕪。
“對,壞消息是我們的車出了點故障。” 助理無奈攤手。
陸文晧都翻白眼了。
蕭夢菲張大了一雙水眸,“我們離目的地還有多遠?”
“也不是很遠,大概7公裡,比維修點近一些。”
在車上一路聽歌、都沒參與聊天的成耀,脫了耳機,“你說的好消息,不會要我們下車走過去吧?”
這話一說,車上嘉賓的臉色都變了。
如果是平時就算了,但今天他們都帶了行李。
最輕便的成耀,都帶了一個小型行李箱。
像蕭夢菲、蘭芷,比較講究的女藝人,箱子都是最大尺寸,裡麵不僅有每天兩三套的造型衣服,還有每天的化妝水、麵膜、滋補的膠原蛋白、燕窩等等。
這一裝,箱子重量就是男人都嫌棄、廉價航空公司都要額外收托運費的那種,妥妥一箱超過20kg了,比兩袋米還重。
他們往外麵看一眼,馬路還不太平整,箱子都不一定能全程拖著。
而八月頭上,車外又跟個烤爐一樣,太陽曬得一點不留情麵。
路兩邊又空曠,沒有建築、樹木遮擋日光。
走七公裡,人能曬出一層油來,再拖個箱子,簡直吃苦夏令營了。
還什麼以夢為馬!
跟夢想的生活,十萬八千裡!
但導演助理,那小姑娘靦腆地推了下眼睛,竟然還很厚臉皮地說,
“人生,到處是意外。”
“有些成了機會,有些成了遺憾。”
“今天,我們就以這輛車的遺憾損壞為起點,正式開始我們的節目任務吧。”
【!】
【艸,計劃好的拋錨?】
【這節目可以啊!好看了!】
“五位老師,剛才你們說了自己的夢想。那就以你們的夢想方式,想辦法突破意外,改變遺憾,把意外變為美好回憶吧。”
【??我竟然沒聽懂?】
【就是說讓他們八仙過海,自己度過拋錨的難關,節目組不負責。】
【哈哈哈,有趣。】
【我陸哥剛說啥,不靠家裡,哈哈,我看你怎麼辦!】
鏡頭裡的陸文晧很尷尬。
直接臉紅。
沒錯,剛才說到夢想,他大放厥詞,說想不靠家裡靠自己爬到巔峰。
但車壞了,他能怎麼辦?
靠自己大跳一支男團舞嗎,還是跳個log,征集一個老司機帶他去橫山拍攝地?
獨立boy人設,搖搖欲墜。
啊呸。
他說的不靠家裡,是追逐音樂夢想,不是來應付車拋錨這種瑣事的!
他閉嘴,在線想抄一個標準答案。
看向歌手成耀。
成耀無奈,隻能苦笑著看向鏡頭,“我先打個拖車電話,再打電話訂一個新車來吧。”
“等拖車的這段時間,我可以創作一首關於意外的歌曲。慢生活也是一種趣味。”
【艸,耀哥好強,他剛確實說來節目是體驗生活,希望有更多靈感碰撞!】
【優秀的人,就是這麼有魅力。】
【靈感來源於生活,感謝節目組給我哥新體驗~】
鏡頭前的陸文晧卻皺眉。
他不是歌手,這答案他沒法抄。
而隔壁兩個女性也紛紛回答。
蘭芷到底是老演員,“那我在車裡等著,觀察過往車輛跟行人,看看他們不一樣的生活狀態。不能玩手機,被困在一個地方,我也很久沒有這樣安靜思考的場合了。”
“符合我來這裡的夢想,觀察更多的人。”
【怪不得姐姐每個角色都演的這麼出神入化!】
【救命,我又一次被姐姐圈粉。好聰明的女演員。】
兩位都說的不錯。
第三位開口的蕭夢菲,甜甜一笑。
“我想讓更多人看見我的舞台,emmm,我可以趁這個機會,去旁邊空地跳幾支舞,請工作人員幫我錄一下。”
“拿到的打賞,就捐助這個地區的貧困家庭。”
【woc,女鵝你也太善良了。】
【我隻想快點換車去橫山,女鵝卻想著跳舞幫助彆人。嗷嗷,女鵝也太好了。】
【女鵝,我愛死你了!】
蕭夢菲說完,還朝身邊一臉‘在線求答案’的陸文晧友善看去,“陸老師願意跟我一起嗎?陸老師跳舞比我厲害,我們應該可以集到更多捐款。”
陸文晧鬆了口氣。
雖然他覺得,在大馬路上有點掉價,但確實是個方法。
“可以。”
【哇哦,生活綜藝竟然也能看到我哥的舞台!好棒!】
【入手事業批的快樂,你們永遠也不懂。】
大家一個個,準備就緒。
隻有包軟軟,看著大家的‘雞血’,一臉懵逼。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11點了。
“請問,我們的午飯是在哪裡用?”
導演助理有些歉意,“包老師,午餐可能要晚一些了。我們安排的午餐,是在目的地橫山村用。”
包軟軟的白嫩臉蛋,一瞬垮掉。
晚一點是多少點?
助理苦笑,“附近的車站派新車來,大概一兩個小時之後吧。”
包軟軟嚴重憂傷了。
【艸!果然是小白花人設,弱不禁風,你又餓了??】
【兩小時前你才吃過早飯,這就消化了?】
【服了,幸好我女鵝是事業流。】
【不火都是有原因的!】
【小白花真是夠了!】
其他人已經陸續營業。
蘭芷在窗邊觀察路人,還拿手機記錄。
成耀戴著耳機,在車廂裡來回踱步哼歌,時不時回到座位拿筆記本電腦操作一番。
陸文晧跟蕭夢菲兩人,則是下車,去了荒蕪的草地熱舞。
大家都很努力。
隻有包軟軟在憂傷神遊。
她的養生時間表,一般都在12點用餐。
再忙,也不能超過13點。
胡亂作息,過度饑餓,都在損失胃氣。
一天兩天不注意,日子久了,成為習慣,整個人的身體就跟水滴石穿一樣,胃動力喪失,消化不良,難以營養吸收。
最後,身體弱下去。
許多大病,趁虛而入。
哎。
包軟軟摸著額頭,從車窗外看了眼,沒跳一會兒、就在陽光下汗流浹背的兩人。
她不懂這個操作,且大為震撼。
想到她在冒險生活類遊戲裡,經曆過的劇組大巴被困沙漠副本,曾經死了134次才點亮的技能……
她慢吞吞地,在車坐上伸出一隻白皙小手。
“有維修工具箱嗎?我下去看看。”
工作人員:“?”
【?】
【???】
【你下去看什麼?看太陽嗎,小白花?】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上千字榜單,下一更在周四晚上11點哦。
周五恢複正常,晚六點更新。
麼麼寶寶們~彆養肥我,我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