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圍觀的百姓頓時炸開了鍋,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濟世堂都開了三十多年了。劉老大夫的醫術不錯啊……”
“這話說得,俗話說,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醫術不錯就不會醫死人嗎?”
“就是就是。躺在這門板上的人瞧著隻剩下一口氣了……”
隨著這些議論聲,還有更多好事者聞聲而來,一下子就把醫館門口圍得水泄不通,連大堂內都因此暗了不少。
另一個夥計把後堂的一個年輕大夫叫了過來。
王老太太立刻健步如飛地衝了上去,對著那年輕大夫道:“劉小大夫,你在就好,你祖父把我兒害成這樣,殺人償命,我要帶你們去見官!”
劉小大夫看著躺在門板上奄奄一息的王阿牛皺了皺眉,喃喃道:“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
那天,劉老大夫給這王阿牛看病時,劉小大夫也在,劉老大夫診斷王阿牛是邪氣壅盛,開了一個對症的方子。
劉小大夫蹲在了王阿牛身旁,給他探了脈,指下那微弱的脈搏讓劉小大夫的臉色更難看了。
夥計一看劉小大夫的臉色,心徹底沉了下去,有些緊張地道:“劉小大夫……”
劉小大夫苦澀地說道:“他怕是撐不過今晚了……”
醫館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那青衣婦人身子晃了晃,仿佛泄了力一般,癱軟地跪在地上,哭嚎起來:“孩子他爹,你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可怎麼辦啊!”
她的身子抖得篩糠一般,眼淚鼻涕一起下,哭得撕心裂肺。
這時,一個清冷的女音突然響起:“他還有一息,尚有救!”
周圍又靜了一靜。
所有人都朝聲音的主人看了過去,就見一個青衣少女娉婷而立,少女的臉上蒙著一方麵紗,隻露出一雙鳳眸,黑白分明,恍若墨玉。
夥計皺了皺眉頭,這才記起了楚千塵還在。
他想讓楚千塵彆出口狂言,卻被楚千塵前先一步:“他可是昨夜子時的時候,突然暴喘痰壅,頭汗如油,兩便失禁,之後就昏迷不醒,口鼻氣冷?”
那青衣婦人聽得目瞪口呆,連連點頭,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
楚千塵又看向了站在王阿牛另一邊的劉小大夫,“他脈象沉微遲弱,散亂如雀啄屋漏……”
“沒錯。”劉小大夫也是點頭。
周圍的其他人都驚呆了,幾乎懷疑這個未及笄的小姑娘是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
那青衣婦人膝行著朝楚千塵而來,對著她砰砰地直磕頭:“姑娘,求求您,救救我男人吧!”
“隻要姑娘能救活我男人,讓我做牛做馬也成!”
“求求姑娘,求求姑娘!”
青衣婦人淚流滿麵,看著楚千塵的眼神寫滿了哀求,就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似的。
王老太太皺緊了眉頭,覺得兒媳簡直是瘋魔了,居然求一個黃毛丫頭救自家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