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越想越不舒坦,楚千塵故意毀了女兒的臉,肯定是不想女兒搶了二皇子側妃之位,卻還口口聲聲地當眾說什麼不與人為妾!簡直無恥之極!
“張嬤嬤,我聽說兄長最近資助了幾個貧寒學子。”劉氏忽而心念一動,吩咐道,“過幾天,你回府一趟,告訴大嫂讓她幫著給挑一個‘好的’。”
她在“好的”兩個字上落了重音,張嬤嬤一聽就明白了。
劉家是大族,族中有不少子弟都是要考科舉的,對於一些有能耐的,劉氏的娘家就會提攜一二,但族裡更多的卻是些心比天高,又恃才傲物,不但履試不中,還要吸一家子的的血,靠一家子供養,甚至賣弟賣妹來讀書的。
劉氏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再讓人去弄個楚千塵用過的荷包來。”
“我倒要看看,等人拿著荷包上門‘提親’,我那大嫂還會不會為了她這個庶女出頭。”
“楚千塵長得再好,若沒人名節,二皇子殿下又豈會還要她!”
說著,劉氏的眼中流露出了陰冷的光芒,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泄心頭之恨。
“是,夫人。”張嬤嬤立刻應了。
她心裡知道,若非二姑娘姓“楚”,是自家姑娘的堂姐,她要是嫁得太糟,也會影響到自家姑娘的婚事,二夫人定是不會這麼便宜了她,還給她挑個學子。
所以,這學子的人選,自己可得幫著二夫人一定要好好挑才是!
劉氏漫不經心地撫了下衣袖,心裡終於舒暢了一些,
“你現在就去……”正說著話,劉氏忽然覺得後背有些酸痛,她用手揉了揉後腰的位置,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二夫人,您怎麼了?”張嬤嬤緊張地問道。
“腰有些不舒坦。”劉氏皺眉道,“大概是近日累了……”剛剛還好好的,莫不是站久了?
這時,她耳邊不由響起了楚千塵剛剛的那番話:“您瞧您,這走得好端端的就能平地摔了,許是腰背腿腳不太好,您還是去請個大夫來瞧瞧吧。彆諱疾忌醫,耽誤了治療。”
劉氏低咒了一聲:“烏鴉嘴!”
“你讓人去一趟回春堂。”劉氏強忍著痛楚說道,“把張大夫的媳婦請來,大概紮上兩針就好了。”
劉氏的眉頭越皺越緊,汗水自額角涔涔而下,隻覺得腰部鑽心得痛,痛得她直不起腰來。
很快,她徹底站不穩了,疼得靠在一旁的扶欄上,整張臉都煞白煞白的。
“二夫人!”
“奴婢這就去叫大夫!”
下人們這下都慌了,亂成了一團,驚呼聲此起彼伏。
於是,張大夫這才剛剛出了侯府的大門,就又被請了回來,得知了劉氏的病況後,張大夫又趕緊讓人回醫館去叫他媳婦。
男女授受不親,二夫人這是腰傷,須得按摩紮針,還得要他媳婦來才行。
二房這邊一會兒用肩輿把劉氏抬了回去,一會兒使人又叫大夫的,動靜鬨得很大,楚千塵剛回琬琰院沒多久,那些耳目靈通的小丫鬟們就趕緊表忠心地告訴了琥珀。
於是,楚千塵一邊擺弄著藥材,準備九蒸九曬,一邊聽著琥珀把這事當熱鬨說給她聽了。
最後,琥珀歎道:“姑娘,您說得真準,二夫人的腰背腿腳果然不好,聽說,剛剛連走都走不動了,還是婆子拿來肩輿把人抬回去的,這一路上,二夫人痛得直叫喚呢。”
琥珀目光灼灼地看著楚千塵,覺得自家姑娘真是鐵口直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