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止血(2 / 2)

雲浩那混賬小子方才慌裡慌張地回去找他,說他割斷了雲展的脖子,說雲展出了很多血,不知道還活不活得了,把他嚇得不輕。

可是,雲展脖子上的口子明明沒有流血,肯定就隻是破了些皮。哪有雲浩說得這麼嚴重啊。

這要真是割斷了脖子,雲展現在早沒命了。

忠勇伯越想越認定是雲浩太誇張了,不過雲展身上都是血,又昏迷著,說不定是有彆的傷,可不能在這種小醫館裡亂治。

“莫沉,雲展既然無礙,本伯還是先帶他回去,再找個太醫來瞧瞧。”

忠勇伯想著雲展這一身針,送回府也不方便,又道:“這些針就先拔了吧!”

莫沉連忙喊道:“不可!”

莫沉現在正托著雲展的上半身,不敢亂動,隻能空出一隻左手去擋忠勇伯,忠勇伯順勢推開了莫沉的左手,用另一隻手把雲展喉結附近人迎穴上的一根銀針拔了出來。

莫沉的臉色霎時沉了三分。

濟世堂的夥計這時也衝進來了,看到忠勇伯拔了雲展身上的銀針,仿佛見了鬼似的,“拔了!你竟然拔了姑娘的銀針!”

“姑娘說了,這銀針是止血用的,不能拔的……”夥計慌了,扯著嗓門歇斯底裡地喊了起來,“姑娘,要出人命了!!”

姑娘?!忠勇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什麼姑娘?!

他的這個念頭才閃過心頭,雲展脖頸上的那道血口子急速噴湧出鮮血來,猝不及防地噴在了忠勇伯的手上、臉上、唇邊,血液熱乎乎的。

怎麼會?!忠勇伯呆若木雞,也不知道是驚多,還是嚇多。

他的腦子裡隻剩下了一個念頭,雲浩說的沒錯,他真的割了雲展的喉嚨。

雲展是真的性命垂危!

“姑娘!”

在夥計如蒙大赦的驚呼聲中,楚千塵疾步匆匆地趕到了。

她看也沒看忠勇伯,又摸出了一根銀針,一手按壓頸脈,一手毫不猶豫地將針又插回到雲展的人迎穴中,穩穩地,這一針刺出了殺伐果斷的銳氣。

忠勇伯呆呆地看著這一幕,親眼看著兒子傷口的出血又緩和下來,化險為夷。

雲展滿身是血,可是他身上紮的那些銀針卻是根根銀白,沒有沾染一絲一毫的血跡。

夥計長吐出一口氣,以袖口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差點沒癱軟下去。

忠勇伯難以置信的目光移向了楚千塵,若非是方才親眼所見,他根本無法相信真就是這樣一根小小的銀針止住了兒子的血。

這簡直是神乎其神!

莫沉冷冷地看向了忠勇伯,寒芒四溢,吐出兩個字:“出去!”

這一瞬,他渾身殺意凜然,把忠勇伯嚇得手一顫,手裡抓的那根銀針掉落在地。

想到剛剛的那一幕,忠勇伯多少覺得自己理虧,不敢再多說,乖乖地從後堂出去了,夥計謹慎地守在了門簾處,生怕忠勇伯再次硬闖。

忠勇伯是不敢再硬闖了,但他也根本坐不住,焦躁地在在前堂來回走動著,不時朝前方那道繡著“懸壺濟世”這四個字的門簾望去,心亂如麻。

這些年,雲展跟著宸王征戰沙場,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這個庶子有出息,也是替忠勇伯府爭光。

方才,當雲浩去找他說“不慎”割了雲展的脖子時,當下忠勇伯也氣,但是,事情有輕重緩急,這時候生氣也是徒勞,所以他心急火燎地趕來救場。

雲浩和雲展都是他的兒子,隻要雲展活下來,這就是雲家的家務事,是兄弟間的一點齟齬;可若是雲展死了,不僅是雲浩罪犯殺弟,宸王說不定還會遷怒……

忠勇伯幾次又想要進去,但終究還是忍住了,佇立在前堂裡一動不動,恍如一尊石雕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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