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想起前些日子,夫人賞了幾位姑娘每人一隻金鐲子,大姑娘隨口一句她更喜歡石榴花,二姑娘就把原本給她那隻赤金石榴花紋鐲子讓給了大姑娘。”
“平平都是侯爺的女兒,可二姑娘總要讓著大姑娘,姨娘心疼壞了。”
“奴婢想著,要是四少爺的腿骨一時半會兒長不好,多痛上幾日,讓夫人也跟著心疼心疼。”
崔嬤嬤把額頭磕得紅腫,氣息低啞,情緒十分激動。
“這都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姨娘什麼都不知道……不然,奴婢也不會用了那稀罕的百合紙。”
“這都是奴婢的錯!”
崔嬤嬤閉了閉眼,眼睛通紅,決然道:“奴害主,當以命償。”
說著,她猛地就朝桌角衝了過去,好似一頭拚死一搏的野獸。
滿堂一驚。
榮福堂的大丫鬟嚇得發出一聲低呼。
砰!
尖尖的桌角撞到了崔嬤嬤的額頭上,頓時,鮮血四濺。
崔嬤嬤軟軟地順著桌角滑了下來,殷紅的鮮血在她頭下流淌開來,染紅了金磚地麵。
“呀。”楚千凰捂著櫻唇,口中逸出一聲受驚的輕呼,彆過了頭不敢再看。
“嬤嬤!嬤嬤!”
薑姨娘聲嘶力竭地哭喊出聲,瘦弱的身子就像風中的落葉一樣顫抖著。
她的聲音又嬌又柔,臉上血色全無,軟軟地倒在了楚令霄的懷裡。
“蕪兒。”
楚令霄環抱住了薑姨娘,看著她的眼神中滿是擔憂與不舍,
然而,當他再看向了沈氏時,麵上隻剩下了冷漠,不悅地說道:“這下你滿意了嗎?”
“崔嬤嬤護主心切,才會一時激憤,做下了錯事。”
“要怪就怪塵姐兒,認不清自己,非要與凰姐兒爭長短。”
楚令霄仿佛打從心底裡信了崔嬤嬤的那番說辭,冷著臉道:“要不是為了塵姐兒,崔嬤嬤又何至於此!”
他的聲音冷得快要掉出冰渣子來。
屋子裡的氣氛沉重,壓抑,而冰冷。
沈氏的臉色終於變了,麵沉如水。
她從齒縫裡擠出聲音:“方才可是侯爺說過,不能聽信了賤婢的一麵之詞。”
“怎麼?崔嬤嬤就不是賤婢了?!”
“一個賤婢攀扯了府裡的姑娘,侯爺倒是信得快啊。”
麵對沈氏的冷嘲熱諷,楚令霄半步不讓,凝視著她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這倒是瞧不出來。”沈氏淡淡一笑,優雅雍容。
“你!”楚令霄咬牙切齒。
屋子裡,劍拔弩張,火花四射。
太夫人回過神來,剛要出言相勸,就聽沈氏冷著臉下令道:“來人,薑姨娘管束下人無方,杖十。”
“沈芷,你敢!”
楚令霄氣急敗壞地直呼了沈氏的閨名。
沈氏抿唇笑了,笑容張揚,猶如一朵綻放的玫瑰,豔麗卻是帶刺。
她毫不避諱地直視著楚令霄的眼睛,一字一頓地提醒道:“侯爺,在這永定侯府,我沈芷才是當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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