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隱隱有一種感覺,似乎有人陪伴在自己的身邊,也正是這樣的直覺,支撐著她即便是在那一次又一次的輪回中,也沒有放棄逃離的希望。
如果說原唱桃樂絲唱出的是對自己祖父濃重的懷念之情,帶著親人已逝的憂傷,伊莉莎的歌聲中卻隱隱蘊含著希望,她似乎是在對那一個暫時沒有辦法見麵的人輕柔地訴說著自己的想念,希冀著不知何時會出現的第二次相遇。
“I still recall you, I see you in the summer…”伊莉莎睜開眼睛,唱出這一句,吟唱著,“Joe…”音符在空氣中顫動著,完美的顫音從伊莉莎的齒間流出。
時間明明早就已經超過了規定的三十秒,屋裡的兩位評委卻絲毫沒有打斷她的意思。這兩位都是音樂界的老饕,自然明白麵前女孩兒的唱功和情感渲染力都無可挑剔,尤其是她的音準,精確到可怕。無論是怎樣的樂器,都必須定期調音才能保證音調的準確度,更不用說人聲了,但是伊莉莎的歌聲卻仿佛她的喉嚨裡自帶了樂器一樣。
更重要的一點是,伊莉莎能夠將一首風格極強的搖滾樂徹徹底底地唱成自己的風格。
其他人翻唱《Joe》,唱得都是“桃樂絲”,而伊莉莎唱這首歌,唱得是“伊莉莎”。
“Joe…”伊莉莎唱出最後一個顫音,遊刃有餘地乾淨地收住了自己的尾音,等待著麵前兩位評委的評價。
寶拉直到這時候才睜開眼睛,她微笑著看向麵前的女孩兒,眼中帶著不明顯的淚光,她舉起手,卻同時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啪啪啪……”
兩位評委的鼓掌聲交織在一起,西蒙的嘴角帶著細微的笑意,這是今天這位挑剔嚴肅的評委第一次露出微笑。
“伊莉莎,你有天賦,隻要你想,你可以在這條路上走得很遠。”西蒙默默地咽下了已經到嘴邊的一句話——
至少在這一屆“美國之聲”節目中,你會走得很順利。
作為一手打造了westlife的音樂人,西蒙對自己的眼光有著足夠的自信,他聽到伊莉莎唱歌的時候,一種瞬間觸電的感覺在他的心中閃過,幾乎就在那一刻,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麵前的女孩兒簽到自己的名下。
當美貌與實力兼具,這樣的女孩兒會在美國……不,世界上掀起怎樣的浪潮?
至少從西蒙個人看來,這個女孩隻要不走偏,就有著成為巨星的潛質。
寶拉自然看出了自己老友的見獵心喜,恐怕要不是在節目中,有著條約的限製,這隻老狐狸現在就會開始遊說麵前的女孩兒加入自己的麾下。
或許在節目中,寶拉與西蒙有時會意見相悖,但是對這一位女孩的評價,寶拉與西蒙不謀而合。
她微笑地看著伊莉莎,“謝謝你,伊莉莎,你讓我享受了極其美妙的一段音樂旅行。”在短短的一分鐘時間裡,她卻仿佛受到了一次心靈的洗禮。
伊莉莎麵對兩位評委的盛讚,抿著唇,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西蒙和寶拉對視一眼,接下來的事情已經沒有任何的疑問了,寶拉輕笑著,“通過?”西蒙一聳肩,攤開手掌,輕鬆地說道,“通過。”
寶拉看向伊莉莎,“恭喜你,神奇女孩。”她親昵地稱呼著伊莉莎。
“謝謝你們!”伊莉莎笑著對著評委們點了點頭,離開房間的時候,門邊站著的工作人員遞給她一張卡片。這薄薄的一張硬卡紙對於選手們來說,就是來自天堂的福音,理想國的召喚。
她的前腳尖堪堪踏出門線,主持人卡森就已經迎了上來。
早就成了精的主持人隻憑著伊莉莎的麵色就已經推測出了麵試的結果,更不消說她手中那張顯眼的通行證。
但他還是要問出那一句,“伊莉莎,怎麼樣?”
“我離夢寐以求的舞台又近了一步。”伊莉莎燦爛地笑著,對著鏡頭揮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通行證,“現在我終於可以和我的親人朋友們分享這個好消息了!”
卡森又和伊莉莎交談了幾句,期間攝像機不斷地朝著伊莉莎的臉部推進特寫。
追逐美對於攝像師來說,幾乎是本能的反應了。
而卡森事後看到自己的鏡頭如此之少會是怎樣的反應,徹底不在攝像師的考慮範圍之內。
最後,伊莉莎在卡森的示意下,對著鏡頭揮了揮,便很快地離開了。
看不見的硝煙在遙遠的戰場上已經悄然升起。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歌單:The berries(小紅莓樂隊|卡百利樂隊)的《Joe》,很經典的一首搖滾,雖然不是小紅莓樂隊最出名的作品,但也帶著樂隊濃厚的風格,個人推薦。
PS:感興趣的小天使可以去搜一下小紅莓樂隊的主唱桃樂絲,雖然已經去世了,但是真的是非常有趣的一個人,坦率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