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短而詼諧的開場後, 樂隊奏出一段歡樂的歌曲。曾經聽過伊莉莎新專輯的歌迷,立即就聽出來了這是專輯中的一首舞曲《Give Me Your Heart》的變奏,而即便沒有聽過這首歌的觀眾也不由自主地隨著輕快的音樂搖晃著身體。
伊莉莎和布魯斯兩個人。一個是美國福布斯榜上的富豪, 著名的花花公子, 儘管經常出現在娛樂版塊上, 展現給大眾的卻永遠是兩個簡單的扁平化概念——有錢, 花心;而另一個則是在爭議聲中走出音樂選秀節目的歌手,還沒有成年卻已經前途無量。
這兩個看起來完全不搭邊, 甚至找不到任何相似之處的人,今晚在舞台上展現出的默契配合卻讓台下的觀眾爆發出一陣陣爽朗的大笑, 讓《周六夜現場》的固定卡司都淪為了兩人的陪襯。
艾米是節目的忠實觀眾,但是在現場的時候,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兩位嘉賓的互動給吸引了過去。她托著下巴,看著伊莉莎在前麵表演著,而落後她半個身位的黑發男子又一次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嘴角噙著舒心的笑容。
但是現場像艾米一樣的觀眾顯然是少數, 絕大多數觀眾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令人捧腹的舞台上。
總導演洛恩·邁克爾斯的喜劇編排功力幾十年以來一直都受到觀眾和媒體的廣泛好評和認同,他在《周六夜現場》節目中往往會用喜劇的形式對近來發生的重大社會新聞進行諷刺。而舞台上, 儘管是在喜劇的氛圍中, 情節隨著被偷拍的男明星要對侵犯自己隱私權的媒體進行起訴,而菜鳥記者也在這種情況下被娛樂報社無情地拋棄,不可避免地走入了悲傷的氣息。
“我隻是一個娛樂記者!我隻是在做我的工作!”當伊莉莎扮演的菜鳥記者眼裡帶著淚水, 在被生活逼迫的重壓下不堪重負, 崩潰地衝著男明星大喊的時候, 所有正在觀看節目的人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她做的是錯的呀……”艾米聽到自己身邊的男生說出這一句,他邊上立即就傳來一道女聲,“可是她說的也沒有錯不是嗎?這是她的工作,如果她不去這樣做,又能夠怎麼樣呢?”
“但她做的還是錯的。”男生又一次開口重複了一遍自己之前的觀點,隻是這一次,他的聲音裡卻帶上了些糾結。
在他們討論的時候,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看一個喜劇小品節目的時候,他們正在思考。
而舞台上,穿著西裝的男子低頭看著雙眼發紅的菜鳥記者,平靜地反問道,“就因為你自以為的‘逼不得已’和‘無可奈何’,就可以肆意做出傷害彆人乃至踐踏法律的舉動嗎?”
儘管隨著音樂的又一次轉向,情節又被拉回到熟悉的歡樂氛圍中,但是這兩個問句卻留在了他們的腦海中。即便是看到最後,菜鳥記者重新獲得了工作,男明星很快就回到自己日常的工作中,這種好萊塢標準的“大團圓”式結局卻並沒有讓所有人都心情歡快。
坐在觀眾席後排的一位男子將自己用來記錄的小本子和筆收進衣袖裡,順著人群走出錄影棚門之後,他從觀眾的人流中脫身出來,熟練地穿過走廊來到了演播室門口。敲開門,男子對著門內的導演洛恩露出笑容,“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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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演出後,伊莉莎回到自己的休息室裡,她劃開手機點開與皮特羅的聊天界麵,還沒有發出編輯好的消息,卻忽然地聽見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伊莉莎打開門就看見一雙鋥亮的皮鞋,布魯斯穿著西裝站在門口,在她打開門的那一刻,男人英俊的麵龐上閃過一絲驚訝。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對視著。
“嘿,韋恩先生。”伊莉莎看著麵上露出些微窘迫神色的黑發男人,挑起眉,嘴角露出一抹笑,“你站在我休息室的門口,是有什麼話想要說嗎?”
“……路過。”一陣沉默之後,布魯斯低沉地回答道。
伊莉莎在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心裡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嘴角繃不住地下拉成一條直線,“那麼慢走,不送。”
說完這句話,伊莉莎轉身就想要逃回室內,手腕卻被一隻手抓住。伊莉莎順著那支手臂向上看去,就對上了男人那雙藍色的眼睛,裡邊流露出的神情讓伊莉莎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忘記了掙紮的動作。就見布魯斯臉上緩緩地露出笑容,像是做出了重大的決定,“伊莉莎,你一會兒有其他安排嗎?”
伊莉莎手背在身後,平靜地刪除了剛才編輯好的那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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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伊莉莎在餐廳裡坐下,她還是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能夠讓布魯斯·韋恩不做任何掩飾進入的酒店自然是安保森嚴,一路走到座位上的過程裡,儘管伊莉莎目不斜視,還是看見了幾位娛樂圈和商業圈出了名的人物。
打開菜單時,伊莉莎的目光下意識朝著最後麵的價格那一欄掃去,在看清楚一道前菜的價格之後,伊莉莎咬了咬牙才咽下了到嘴邊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