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另一邊餘涵時看向祈善, 麵容平靜。
祈善設想過無數個再次遇到初穗後場景，或許是她害羞樣子，也有可能是她大方接受, 最差不過是溫婉拒絕……但並不是這樣，初穗臉上是嬌不可攀意味, 但也是渾然陌生，她把自己和她第一次親吻當成了無關緊要事情, 說忘了就忘了。
餘涵時在心底, 難免對老對手有幾分同情。
“祈善, 怎麼了？”
初穗鼻子秀氣挺翹，雪白臉頰上帶些粉意。
她身上一直有股很好聞香氣, 初穗卻渾然不覺似，還用那種充滿了溫柔目光看向他。
這一刻，他和祈善心中都默默肯定了彼此結論——初穗有股單純漠然, 她天生擅長如何去做出最適合她自己選擇，像是一隻天真冷漠小怪物, 她堂而皇之吃掉了他們對她情感, 吞咽下去後, 又會茫然看向他們，好像誘惑著他們繼續投喂。
總有一天, 會把她喂熟吧……
祈善忍不住對自己嘲諷笑了笑。
他居然覺得初穗會被這麼簡單方法追到, 他這麼一個自信到自大家夥，隻有一件事從來不信, 那就是初穗會喜歡自己。
“沒什麼, 初穗, 你和餘涵時去吃飯話, 不介意加一個我吧。”祈善很快就恢複了常態, 斂著眸子看向初穗身邊餘涵時，目光中有濃濃挑釁意味。
餘涵時不留痕跡嗆回去：“這次是我單獨約她，祈善，你可以下次再約初穗。”
“我沒有在問你意見，”祈善頷首：“初穗，我可以嗎？”
“……嗯，你隨意啊。”
祈善心想，倒也不是給小怪獸投喂就毫無效果，至少她沒有那麼抗拒和討厭自己了。
餘涵時不知道祈善和初穗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在所有地方都料事如神，但初穗態度卻拿捏不定，既然現在初穗都同意了祈善與他們三人行，餘涵時也無法再說拒絕話了。
學校餐廳三樓。
眾人：？？？
“餘涵時和祈善同時來下午茶……騙我吧。”
“他們兩個不是向來不對付嗎？”
“會不會是初穗女神為了緩和他們關係，才特地請請他們來吃飯？”
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確，學校裡餘涵時和祈善會同時出現場合，好像確初穗也會在，可是初穗平時那麼討厭祈善，餘涵時好像也專注地在做bkg，不像祈善那樣時時刻刻關注初穗，但是今天三人驟然在同一時間出現，氣氛就有些曖昧了。
眾人也不是沒見過俊男美女。
尚德高中與羅頓男高、伯裡女中是京川最負盛名也是最古老貴族高中，三所學校也率先在a-level基礎上推廣更難re-u京橋大學預備考試，所以學生們經常聯誼，關係很好。
羅頓男高少年們風度翩翩，伯裡女中少女們高挑優雅，但到底還是男（女）校，哪裡有尚德高中這樣男女混校帶來視覺衝擊大。
光是欣賞顏值，那多沒意思啊！
要就是這種足以引發討論修羅場。
“初穗會選誰？”
“肯定是餘涵時，要我我也選他，運籌帷幄學霸！”
“餘涵時這個bkg是性冷淡我已經說累了，為什麼不能選我們祈善？祈善這種家夥都願意做初穗掛件，多好磕啊。”
“哼？初穗作為女神，就不能兩個全部都選嗎？”
“好啊，打起來，打起來！”
……
初穗坐下來，自從入學開始，她隻要身邊有男孩子，不管是誰，不多久總會有人立刻拍圖到學校論壇上，底下評論也大多猜測她和這個男生什麼關係，她早就習慣了。
“吃什麼？”餘涵時撐著下巴，專注且耐心看著她。
初穗隨意翻了翻菜單，還沒等她開口，餘涵時說道：“奶油起司，牛奶紅茶，香草餡餅和杏仁蛋糕？”
“你怎麼知道我想吃什麼？”初穗有點驚喜。
餘涵時冷靜分析：“剛才上樓我就注意到你在看這周推出新品，而且視線停頓了很久，再加上之前好多次你都喜歡點經典款紅茶和起司，所以我稍微猜了下。”
“你好厲害啊。”初穗睫毛纖長，笑起來時候，陽光好像也在她那張完美漂亮臉上親吻著，她笑容確很有感染力，讓餘涵時也情不自禁心情放鬆了許多。
這種被排斥在外感覺讓祈善心裡很不舒服。
餘涵時這種……甚至連被初穗擁抱資格都沒有家夥，憑什麼擠進他和初穗之間？
祈善：“我要核桃蛋糕，黑茶——”
“沒人請你。”餘涵時打斷了祈善：“我請是初穗。”
祈善：……
他臉上笑容幾乎都要繃不住了。
“想坐在這裡，就自己去買，祈善，這個道理你應該是知道。”
“餘涵時，你不要太過分。”祈善聲音裡帶著銳氣和怒意。
兩個人對峙顯然已經拉開了帷幕。
初穗側過頭：“祈善，你不吃嗎？”
祈善：“那我去買，初穗你還有要吃東西話，現在告訴我吧。”
“沒有了呀，餘涵時幫我點了很多，都是我喜歡。”
餘涵時意味深長說：“是啊，祈善，不想餓著跟我們聊天話，還是儘快點餐去吧。”
第一回合，餘涵時贏了。
待到祈善離開，餘涵時黑色碎發落下在額前，他似乎在手機上發送了什麼文件，初穗這邊手機忽然就響了。
“什麼？”初穗看著那個文檔，抬眸。
“是這次比賽參考資料，跟你一組池秋甜能力很強，你給她助手話，還需要了解這些資料上內容。”餘涵時介紹道。
聽到他這麼說，初穗似乎想到了什麼，她連忙開口：“餘涵時，你是協會會長，如果你出麵話，可以保護池秋甜嗎？”
“保護她？為什麼。”
初穗一五一十把事情說給了餘涵時，沒想到餘涵時聽完，搖頭，他坦然道：“可以。”
他反問：“初穗，你為什麼會覺得她可憐。”
“她被欺負，還不可憐嗎。”
“那被欺負原因是什麼？”
“我不想去猜測受害者被欺負原因，因為不管她做了什麼都不是被欺負理由。”
餘涵時停了兩秒，微微俯身，“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眼看初穗壓根不明白自己話語，餘涵時挑唇似笑非笑應一聲，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十五歲時候，他還在京川另一所羅頓男高中學部讀書，所有人都認為他這樣天才應該是走到哪裡都萬眾矚目，高高在上，沒人知道餘涵時心裡究竟在想什麼。